听到柳济讲到了金绣,秦瑾问着柳济:“那个儿童丢失的幕后人是金鑫,金鑫和金绣有什么关系吗?”
“金绣是金鑫的侄子,具体情况还是要你自己去挖掘,我也只知道这么多。”柳济把邓行的告诉自己的告诉给了秦瑾。
等到柳济离开后,温笠给秦瑾说:“金绣是金家商会的大少爷,家里很有钱,信阳城大的商会只有两家,一家是林家商会,另一家就是金家商会了。自从金家商会的老爷子死后,金绣他爹金绅继承了金老爷子所有的遗产。不知为何,金家嫡长子金鑫却没拿到一个铜子儿,只是开了一间赌坊,虽然也过得下去,可是比起金绣他爹的风光无限还是有着天壤之别。”说到后边,温笠的声音压低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秦瑾饶有兴趣地看着温笠。
“我爹是斥候出身,打探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我爹一直给我一些模糊的消息,让我自己去提取其中重要信息以及判断事态的的发展过程和以后的发展走向,他一直在锻炼我的判断能力和洞察力,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像我爹一样的优秀斥候。”
温笠父亲温迅,秦国元老级人物,在秦川初时打江山时,便跟着秦川,收集情报、侦查情况等一应事物,皆赖此人。秦瑾也久闻温迅大名,神往已久。
午饭时,秦瑾问及脂凝金鑫之事。
“怎么,我们的瑾儿对这个人有兴趣?”
秦瑾把早上了解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脂凝听后略微思索,又心中一喜,微笑浮现在脸庞上,对着秦瑾讲道:“那个金鑫昨日就自由了,根本没进监牢,现在在脂家药铺养伤。金鑫赌坊也依然在开着,金鑫手下的大多数人都出来了,只进去了几个替死鬼。今天晚上我们不妨在斗兽场叫金鑫过来,问他一些个问题,这个金家商会我看不简单。”后边一句话脂凝是对着几人说的。
听到脂凝这样说,秦婉心中也有了计较,说道:“好,就把金鑫叫来吧。”
待到秦瑾走后,秦婉分析着适才听到的话语说道:“倘若金家商会有问题,我们可以扶植金鑫上位,做金家商会的掌舵人。”
“金家商会可是一只肥羊,不是金鑫赌坊可比的,若是金家商会充入国库,那又是一番新气象了。”脂凝也算是商家出身,对于这种算盘上的算计比他人自然是多些。
待到黄昏,几人来到斗兽场门前,金鑫早就等候多时,脸色发白,倒也没有失败后的颓废。心中暗暗感叹道:造化弄人啊,昨日还在刀剑相向,今日便是如此形势,世事无常呐。毕恭毕敬对着几人说道:“小人金鑫拜见几位公子小姐。”
秦婉依旧冷漠如昨,正眼都没给一个,拉着秦瑾先走了,荆霜、荆雪紧随其后。脂凝可没秦婉这种潇洒作态,毕竟金鑫是自己叫来的,日后说不定还要多多仰仗此人,说道:“不必多礼,走吧。”
“哎。”说罢便屁颠屁颠跟在脂凝身后,好似做了多年狗腿子,无有丝毫违和感。很难想象金鑫开了多年赌坊,本该是一副高高在上姿态,却也能是这副模样。果然多年做了多年商人和赌坊,成就了其圆滑出世态度,不得不服。
众人落座后,只有温笠在小声问着秦瑾一些问题:“大哥,那个就是金鑫吗,怎么感觉面目和善,只是胖了点,我怎么都把他和那个人贩子金鑫联系不在一起。”
“看人不能看表面,令尊教你的洞察力呢?昨天我就是和他战斗的,险些折在他手上。”
温笠再看金鑫,金鑫左手和右手大拇指各戴着一枚玉扳指,此时正在闭目养神,想着一些事情。左手和右手十指交叉,两个大拇指转着圈,偶尔两枚玉扳指撞击,发出清脆响声,嘴角上扬,笑容不再温和,露出了和温笠之前看到的“面目和善”所完全不符合的神态。
“差点被这人贩子骗了。”温笠恨恨说道。
这时,脂凝打破了包厢中的安静:“金鑫,这些年你去了那里?做了什么?给我们讲讲。”
金鑫听到脂凝问话,张开了眼睛,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毕恭毕敬说道:“这些年去了所有国家,见识了不少世面,也做些小本生意。一应路费盘缠,都靠着自己做些小生意来筹措,一路游历,见识了外边的世界,再回想起自己在信阳城的经历,才知道,其实外边的世界很精彩。”金鑫是个聪明人,自认能够看透人心,“对付”这些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讲途中太多事情,只是半遮半掩讲出来。吊起这些孩子兴趣,待到他们问时,再全盘托出或者一星半点慢慢讲出,只要多有言语上的交流,还怕自己不能得到这些孩子的认可?自己可是个商人和赌棍,最是能够揣摩人心的。
对金鑫的话语最感兴趣的还是秦瑾和温笠,小孩子最是对这种故事痴迷,都渴望着自己有朝一日去看看这个世界。只是温笠人微言轻,不敢在众人面前多说话。秦瑾又怕耽搁了秦婉或者脂凝的事情,也按捺住性子,没敢问什么,和温笠讲其他事情去了。
金鑫低着头偷偷扫了一眼这些孩子的神情,心中也有了计较。
“那你为什么回到信阳城后,不做生意而是开起了赌坊呢?你自己也是有些钱财,做生意想来也是得心应手。”
金鑫掂了掂自己身上的肉,很无奈说道:“懒。”
“恐怕不仅仅是懒吧。”脂凝戳破了金鑫的谎言,不过也没露出太多不满,毕竟是金鑫个人的私事,倘若金鑫自己愿意说便是最好,不愿说也不去强迫他。
听到这话,金鑫脸色一苦,不知是肚子上肉疼还是心酸,不复适才微微笑,说道:“脂小姐当真要听?”
“我们对于金老爷子的事情还是感兴趣的,如果你想把令尊生前的事情搞清楚的话,还是和我们说说吧。”
金鑫叹了口气,说道:“我家中带上我一共两个孩子,我在金家排行老大,现在金家商会的老板金绅是犬弟。因为经商天赋强于犬弟金绅,而犬弟生性顽劣,不务正业,因此小人被家父所喜爱,家父器重小人之意更甚犬弟。后来,小人外出游历,家父也很是赞成。出行多年,很是留恋信阳城之外的世界,便多游行了数年,在先前五年之约基础上,又多游历五年。待到小人回到家中,方知家父已经大病仙逝四年之多,犬弟拿出家父遗书,遗嘱之意为:金家商会全权嘱托给金绅,所留财务尽皆留给金绅。不论是金家商会大印,还是家父印章和签字,都是家父所立无疑。私下问及家父亲近之人,都说是遗嘱是真的,只是家父最为器重的管家刘年不见了。但是家父的遗嘱我还是觉得有很大疑问,这绝不可能是家父的意思。家父在小人游行前夕,私下里告诉小人:‘待到游学归来,金家商会就由你来和爹一起打拼,日后金家商会也是会交给你的’。”讲到此处,金鑫已经有些情绪不稳定了。
“而且家父在小人游行前,不曾有什么大病小灾,身子骨比起小人都硬朗得很,怎么会在短短几年就病入膏肓并且仙逝,这是我万万想不清楚的。金绅对于小人初时还恭敬有加,后来小人暗中调查家父和管家之事被金绅发觉。金绅渐渐地没了恭敬之情,凶态毕露,把小人赶出了金家商会,命下人把小人推出金家大门时,金绅只丢了几枚银币在小人身上。”
金鑫依然记得那天下午,自己被推到街上摔倒时,金绅没有丝毫顾及亲兄弟之情,丢银币在自己身上,眼神里满是戏谑和冷漠,他走到自己跟前,附耳说道:“乖乖当一只落水狗,是你最好的选择。”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甚至是家父的死也应该和他有关系。金家商会的人要不被他收买,要不被他除掉了。我也曾经想找到管家刘年,了解当年所发生的的事情,我知道,管家是最不可能背叛家父的。也没听说他死亡的消息,那就只可能是他知道什么珍贵的东西,被金绅知道了,然后被金绅关在了谋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讲到这里,金鑫流下了泪水,并非是在博取几人同情心,只是想到昔日父亲的宠爱之意,禁不住地泪流满面。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等贩卖儿童的勾当?”说话的是唐政,他也被金鑫的话语吸引住了。
“我只想到了这种接近达官贵人的方法,小人没有明确证据,实力又低微,想要查明家父的死因何异于难如登天。只能出此下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管家说你对女童有癖好,这事你怎么解释?”
“我只是把那些女童叫到房间讲一些事情,女孩子胆子小,怕吓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