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已经说了只是为了偷些金银来补贴家用,大人为何还要问小人?”
“打二十大板。”
如此两次三番,那人依旧没招。
王良的脸色不再如先前那般苍白,渐渐地出现了红润。
梅松竹说道:“王老板身体好了?”
“好了些。”
脂彦和孟雄这时也赶到了王老板家中,把三个捉到的小贼丢了出来。
王良脸色没了血色。
“说吧,把你们知道的是都说出来。”脂彦说道。
“瘟疫集中营和县令府邸的暴乱都是王老板叫我们做的,说是事成之后,有大笔金银赏赐给我们。如果我们不听他的话,有的是办法叫我们一家老小身首异处。”
“什么?有暴乱份子攻打县令府邸了?那我弟弟和唐太傅现在怎么样了?”秦婉急切问道。
孟雄说道:“启禀公主,秦公子和唐太傅安然无恙,全靠唐太傅一番言语,吓跑了暴乱份子。未能保护好秦公子和唐太傅,是属下的失职,望公主责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老板现在可还有什么话想说?”梅松竹说道。
王良一脸颓然坐在地上,怔怔无言。
“倘若你招了,你家老小全部放过;倘若不招……王老板自己掂量着办。”梅松竹学着王良之前对这些人的话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良对着众人讲起了之前的事情。
王良原本是良民,近来傅城来了一女子叫王伊,流落在此地。被王良接回家中,救了一命,贪恋其颜色,占了其身体。后来,王伊问我想做长久夫妻还是露水夫妻。王良贪恋王伊,自然是答应了她做长久夫妻。
王伊对王良说:“奴家本是外地女子,父母双亡,家中落败,又赶上瘟疫,无奈下只好外逃。那瘟疫名叫明月皎皎,十分霸道厉害。城中发生瘟疫的时候,奴家正好外出,留住了一条性命。后来赶来这傅城,有不少登徒子调戏奴家,想要霸占奴家。盘缠用尽,饿倒在了官人门口。幸得官人搭救,只是十分想要报复那些登徒子。倘若官人能把这些粉末洒在水井里,叫那些登徒子也受些苦楚,奴家此生只听官人的话。”
王良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把那些粉末洒在了城内的水井中,并且听了王伊的话语,早早收购了粮食、药物等物资,大赚了一笔。
其实,这些粉末就是明月皎皎。王良非但没有想着这粉末有何问题,反倒是夸奖了一番王伊有经商头脑。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众人所知道的了。
“那王伊现在何处?”
王良叫着下人去请王伊过来。
下人去找后,匆匆忙忙跑来说道:“老爷,不好了,三娘不见了。”
“她去哪里了?你们没看着她吗?”
“小人不知三娘去哪了,看着她的人不留神就被三娘逃走了。”
王良顿时感觉晴天霹雳,他被王伊骗了!
“王老板知道这明月皎皎的解药吗?”梅松竹问道。
“不知道。”
“王良蓄意投毒,欺男霸女,哄抬物价,罪名成立,先关监牢里。查抄王家,家产充入国库。”秦婉说道。
转过身来,问着梅松竹说道:“梅先生,现在该当如何?”
“这里还有几个人,我们可以先放了王老板和王家,在我面前的监视下他们也跑不了,假作王良并未被我们发现什么事情,以他们的名义来找寻王伊;二方面,在城中贴发告示:倘若有人有解决明月皎皎的方法,便可官升三级,免去亲戚宗族的罪名,赏金一千;三方面,暗地里找寻王伊的下落。不怕找不到她。”
“梅先生此言甚妙,立即执行吧。”
返程中,管铄问着梅松竹说道:“梅先生是如何确定那人就藏在一楼和二楼的隔间里?”
“那阁楼高三十八尺,第二层楼的地板高度为一十四尺,然而第一层楼的天花板高一十二尺,楼板是不可能有二尺这么厚的。这二尺足以藏下一个人,故此我怀疑一楼和二楼之间有隔间。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
“屋子的高度梅先生看一眼就看出来了?”
“对。”
当晚便有好些人来请求解决瘟疫,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有自称祖传秘方的,有自称宫廷御药的,有土方偏方的……虽然有缓解病人病情的,然而结果是:都不行。
不过有一个络腮胡的男子引起了梅松竹的注意,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他的药方立即解决了一个病人的病情。
拿到药方后,毕玥给了那男子一千金币和出城令以及赦免令,这两个令有唐重节、秦婉和周恪的章子,谁敢不认?
梅松竹暗中看到了这一幕,对着管铄说道:“管先生,去抓他回来,他就是王伊。”
“这明明是个男子,更何况,能解开瘟疫的不一定是王伊啊,刚刚给了他出城令和赦免令就去得罪他,不好吧。”
“不,她就是王伊,她没有喉结。”
管铄仔细看过去,果真是这样。
那人出了瘟疫集中营,身形很快要没入夜色中的巷子里,被管铄拦下了。那人出手想要和管铄争斗一番,被管铄闪过,打晕了。
提回众人面前,脂凝检查一番,发现果真是女的。为其拔去贴上去的胡子,洗掉脸上的妆容,果不其然,就是王伊。
一瓢凉水浇下,王伊醒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伪装的?”
“破绽太多了。你还是说说解药是什么吧。”
“凭什么要说给你们?说了还不是一死?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这座城来为我陪葬。”
“就凭你的身份,你应该是一枚弃子吧。”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王伊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去瘟疫集中营应该是为了送口信,目的是发起瘟疫集中营的暴乱;没戴面巾去瘟疫集中营说明是不怕这明月皎皎,至少是有防止被瘟疫传染的方法;金老板和你搭讪,拿着十分少有的锦鲤白瓷盏,你只是看了一眼,并未放心上,想来至少不是平民家庭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