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童鹤老人?王二眉头一皱。
陆永径直跑上三楼在王二耳边低语了几句,王二喜上眉梢,连声说好。
这让豆顶天和百草翁更郁闷了,“好好好,好什么好,简直开始怀疑王二有赌场的股份了”
等了一盏茶功夫,陆永手上拿着几十根黑布条走上赌场三楼。
“由于今天我们请来的大神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尊容,希望各位能自缚双眼”。王二举起黑布条。
众人哗然,这边钱输了干净,那边还自觉蒙上双眼,这是有眼无珠被你王二骗了的意思吗。
豆顶天和百草翁面面相觑,豆顶天咬咬牙:“就连命都可以给了堂主,还怕蒙上眼么?”当下取过一根布条,自己蒙上双眼。
这些异术家一生行走江湖什么怪事都见过,偏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要求,既然大难临头,死马当活马医,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二十多人都给自己绑上了黑色眼罩,王二还命令,不许使用异术偷看,否则必定帮规伺候。众人一一应允。
众人准备停当,只听得楼梯一阵响声,有两个人走上楼来,正是陆永和灰袍人。
王二双眼看着灰袍人,心里满满那个小流浪的影子,只是灰袍人从头到脸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身形瘦小像个女子,其他哪里有半分花无双的影子。
灰袍人将脸深藏在头套后面,只能看见一双大眼睛,他环视一下众人,双手合十,轻轻喊了一声:“现”。
声音很轻,王二认得是小流浪的声音。灰袍人身上莹莹显露出淡淡红光,王二依稀记得童鹤老人说过,红光灵力的档次要比白光略高,这说明眼前这位可能发力会比童鹤老人更高。
一个奇异的景象出现在王二眼前,这个景象他过去多日每日烦恼不已,一度令他精神崩溃,而现在正缠绕在他各位帮众的身上,无一幸免——他们头上都被黑气笼罩,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个“衰”字。
“烧你数簿”。王二喊出声来。灰袍人以为这是王二念的咒语,后来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发生,知道这句是王二的口头禅。
王二能看见的东西,陆永却看不见,他正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二人,满头问号。
“隐”。灰袍人口中轻轻一喊。王二看见灰袍人双手向他一招,便从三楼一跃而下,施展身形犹如一道轻烟往镇南飘去。
王二跟陆永打招呼:让他们先回幻境等我。我去去就来。也一跃从三楼跳下,谁知他忘记了自己并没有学会太多法术,竟然一下子砸碎了一家屋顶,掉到人家厨房里,然后灰头土脸的在地面追着那缕轻烟而去。
一缕烟,一个人,一前一后竟然以超过骏马奔驰的速度往镇南奔去。一直跑出三十里地才停下来。
灰袍人站在小溪边,背向王二。王二一口气跑得正爽,体内小怪物正热身完毕要开展一场千里马拉松,王二一下停下来,竟然连汗也没来得及出。
“王堂主你好。”灰袍人发现王二在身后,稍微一欠身,道了一句福。
“我该叫你小流浪,还是无双姑娘呢。”王二听出来声音,正是花无双。
“堂主,今日你所看到的万兽帮众人业障,即师尊提醒你将来可能面对的后果。”花无双语气中透露着着急。
“我竟然发现他们和我头顶一样黑雾缠绕,是否被我传染了。”王二哈哈一笑。
“师尊说了,不同的黑雾有不同的清算日期,他们大限将至,很可能就在下一个月偏之夜。”
“我挺关心我头上的黑雾的,本来已经消退了一些,那晚又加重了。”
“因为,你将灵力救了一个垂死之人。”
王二一听,明白了一半。
这黑雾是一种很恶毒的咒语,做好事会加重衰运,做坏事才能减轻衰运,当衰运累计到一定程度,就要清算结账,玩蛇的人被蛇咬,玩火的被火烧。
“师尊说,离忧幻境以天下至阴为饵诱惑旁门左道的各路术士前往修炼邪功,前往吸收阴气者相当于和冥帝签下契约,为他所用,否则就要遭到冥帝清算。黑龙堂这批人恐怕无一幸免。”花无双叹息了一声。
“就算他们从今天开始一直干坏事也没用了?”王二问。
“应该是的。”
王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控制人来干坏事,冥帝你可以的,为什么那么先进的经验就用不到铜锣湾黑帮管理上呢,真值得好好研究。
“师尊说,那些臭鱼烂虾纯粹社会败类,死不足惜,而堂主心存正气,虽误入歧途但还有重返正途的希望,因此派我来协助找到驱除堂主冥咒的破解之法。”花无双讲这几句话时,特别温柔。
王二可不是这样想的,大丈夫建功立业肯定要有一帮小喽啰,难道打家劫舍能让你师尊帮忙?这群臭鱼烂虾就是我王二君临天下的第一波子弟兵,怎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花无双看见王二沉默不语,以为王二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进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堂主如果不嫌弃……”
王二一听,内心已经一百个愿意了,委身下嫁嘛,可以的可以的。
“堂主如果不嫌弃,可入我天穹门下,潜心修炼灵术,早日得道升仙,便可破解法咒。”花无双的话让王二大失所望。天穹门是什么东东,难道能比冥帝厉害,这种拉人头的方式纯粹是趁人之危。
“不妥不妥。”王二摇摇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辈正义之士岂可见死不救,还望花姑娘指点一条明路。”人心隔肚皮,维生全赖戏。
“既然堂主执意心存善念,无双只好坚持向师尊请教破咒之法,帮堂主挽救黑龙堂一众人等性命,无双就此告辞。”花无双一拱手,化作一缕轻烟飘散。
“无双姑娘,你就不能带上我一起飘散吗,我们堂在北边上百里地呢”王二往空中大喊,但没人理他。他往溪水里一看,自己头上的黑气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