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黑影,吓得詹富和李恒忠向后退了两步,之后才看出来,原来是几只花毛大公鸡。
只见那几只公鸡闪转腾挪,配合的亲密无间,一个吸引花斑蛇的注意,等花斑蛇探出脑袋,就要咬住公鸡的时候,另外几只就马上趁机叨上几口,偶尔还用尖利的爪子扒拉几下。
等花斑蛇扭转方向,马上会迎来其他几面的公鸡。就这样,经过几分钟的厮杀,两条花斑蛇已经伤痕累累,终于双拳难敌四手,败下阵来,成了几只战斗鸡的食粮。
詹富看了,惊奇道:“没想到,还有吃蛇的鸡。真是大开眼界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尔有些强壮的鸡吃蛇也正常。不过看这些,似乎不是野生的,应该是家养的。难道是人训练的斗鸡?”
李恒忠的话引起了詹富的兴趣,他赶忙起身,拉住李恒忠往前走,边走边说:“赶紧跟上去,看看是否有人家,可以求助。”
李恒忠这才如梦初醒。
两人尾随“战斗鸡”,步行数分钟,这才到了那个民生教改营的养鸡场。
到了养鸡场,两人看见了正在撒着糠喂鸡的哈里条顿。
两人到来的声响也惊动了哈里条顿,等他抬起头,首先看见的是神色萎靡的詹富,惊得将手中装糠的盆扔向了一边,叫道:“詹亲王,我可没有偷懒,真的在认认真真的养鸡。”
詹富也认出了这个曾经向自己扔鸡蛋的奇葩哈里条顿。然而,在这个刚刚经历过绑架的时刻,詹富看见哈里条顿,反而倍感亲切。
詹富问哈里条顿要过电话,首先给保镖们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后,给他们报了自己的所在地。
看来快手爱迪生研发的炸弹魔方中,定位系统还是很给力的,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之后,詹富犹豫了片刻,然后给远在宋国的正在忙于结婚的戚斌暄打了个电话。
刚刚上到十楼,正准备往女方家走的戚斌暄接到了詹富的电话,赶忙走到角落按下接听键。
詹富说道:“戚老五,抱歉啊,飞机飞到一半了,驾驶员竟然说忘了加油,再飞要被搁在路上了。所以我只好让驾驶员在飞回去了。飞机上不能打电话,这不,落地了才给你说。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抱歉了。”
“没事,二哥。已经安全降落了吧?”
“那肯定了,我都能打电话了,肯定安全降落了。”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在迎亲,先挂了。有空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那挂了,替我给弟妹问好。”
挂了电话后,戚斌暄看着站在旁边偷听的木晓峰等龙牙众人,尴尬一笑,说道:“刚詹老二打电话,说飞机飞一半没油了,又飞回去了。现在没事了,已经落地了。”
“哈哈,果然还是二哥的作风,做事马马虎虎的,他手下的兵跟他一个熊样。”雷破天爽朗的声音传来。
“恩,他也真够笨的,都飞一半了,飞回去跟飞回来有啥区别,最多找个中转地加个油呗,多付点钱罢了,他又不缺这点。”李长玉吐槽道。
“咦,三哥,经你一说,我发现还真是这回事啊。果然老二脑袋还是这么秀逗。”木晓峰也打趣道。
“恩,下次灌他!”养飞虎做了总结。
之后,龙牙众人催促戚斌暄赶忙去屋里,别让新娘等急了。
等戚斌暄带着秦寿和一干小弟进入房间,李长玉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国外不太平啊。真难为老二了。”
木晓峰神色严肃地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多大的人了,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总跟入伍前一样,头脑一热就去干了,老让家里给他擦屁股。不过也是,他现在不是富二代了,成了官一代了。得自己给自己擦屁股了。”虽然神情严肃,但是话语却略微粗俗。
养飞虎言简意赅地说道:“活着就好!”
戚斌暄到了沈婧媛家,跟沈父沈母打个招呼,然后去敲沈婧媛的卧室门。经过一番哄闹之后,开了房门。
戚斌暄看着屋内,四周没有沈婧媛的影子,只有床的位置,被不透明的床幔围着,心想沈婧媛应该是藏在床幔中了。
在众人的起哄中,戚斌暄拉开了床幔。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在了当场。
沈婧媛没有穿之前自己和她一同挑选的婚纱,而是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这件白色连衣裙上有不少血渍,可能因为放的时间有些久远,颜色有些发暗。但是被人巧妙地用红线勾勒,做成一朵朵盛开的玫瑰。她没有怎么化妆,头发也就是简单地扎了一下,戴着口罩。巨大的口罩将她那俏丽的容颜掩盖大半,然而戚斌暄从她那熟悉的双眸中,仍可以分辨出这就是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沈婧媛。
戚斌暄看着这染血的白裙,戴着口罩的面庞,和记忆中一幅画面重合起来。
还没等戚斌暄张口询问,沈婧媛开口说道:“斌暄,你现在认出我了吗?那次,你救我一命之后,消失离去。我辗转多地,多方打听,都找不到你。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的时候,上天怜悯,终于让我再次遇见你。我们的婚姻是天注定的,这辈子你都别想再丢下我了。”
沈婧媛哽咽的说道:“以前,你用鲜血换了我一命,鲜血织就了我护身的铠甲。今天我要用这鲜血的铠甲,来做为我最美的嫁衣。斌暄,你愿意娶我吗?”
戚斌暄眼角溢出泪花,张开双臂,把沈婧媛涌入怀中,大喊道:“愿意!”
亚特兰蒂斯民生教改营鸡场,哈里条顿正殷勤地端过来一些鸡肉鸡汤给詹富和李恒忠充饥。这可不是普通的鸡肉鸡汤,这是平时经常吃蛇的鸡炖的鸡肉鸡汤。
哈里条顿说道:“詹亲王,你放心。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怎么说也是教改营的产业,平时没什么人敢来此骚扰的。”
詹富嘴上称是,但是心里却不那么想,那些匪徒连自己这个亲王都敢绑架,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教改营产业了。
詹富边思索着应该怎么处理后续事宜,边舀了一勺鸡汤往嘴里送。喝了一口,詹富吃惊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碗,然后问哈里条顿:“这鸡汤?”
哈里条顿赶忙解释道:“这里条件有限,只是略微放了些盐味精等调料,没有配菜,味道有限,请您不要嫌弃。”
“不,我是说,这个鸡汤味道不错啊。这是什么鸡?”
哈里条顿回道:“就是这里鸡场养的普通的鸡啊,只不过平时喂养些逮住的小蛇,他们偶尔也出去自己捕获一些罢了。”
詹富点点头,说道:“恩,不错。之后我跟你们监工说说,定一些送往公主官邸,让艾比利也尝尝。”
说话间,前来营救的詹富护卫已经到来。詹富留下守卫的人手,让其他人去山上搜索漏网之鱼,同时将那位继承人和他部分手下的尸体带回。
詹富起身带着李恒忠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后,转身对哈里条顿说道:“哈里条顿,这次你营救有功,我会让他们免除你的刑期,你可以回家了。另外,你有什么要求吗?”
哈里条顿呆了一下,似乎对于可以回家这个惊喜没太大反应,之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问道:“詹亲王,我一直有个疑惑。我想知道,哪种鸡,一年能够产出将近两万的利润。”
詹亲王听后也是一愣,没想到哈里条顿提出这么个问题。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因为哈里条顿向自己扔鸡蛋时候,自己判他刑期之时,随口说的十一只鸡蛋就是十一只种鸡,十一只种鸡一年能够产生二十万的利润。没行到,现在他还记在心里。
联想到哈里条顿现在在鸡场养鸡,似乎也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吧。
詹富笑道:“那好吧,你就随我来吧,我带你去看一年利润两万的鸡。”
詹富带着哈里条顿来到了皇家动物园,在一个广阔的场地,指着铁丝网围着的场中奔跑的鸵鸟,说道:“你看见了吗,那就是我说的,一年利润两万的鸡,皇家大鸡。”
哈里条顿见状,一脸懵逼。他看了看那身高近两米五,体重估计得三百斤的大鸟,像蛇一样细长的脖颈上支撑着一个很小的头部,上面有一张短而扁平的、由数片角质鞘所组成的三角形的嘴,后肢粗壮有力,在场地中不停地奔走。又看了看铁丝网铭牌上写着的“非洲鸵鸟,世界上最大的一种鸟类”心想,詹亲王,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指鸵鸟为鸡,心中不会愧疚吗?
他恍恍惚惚的走出了皇家动物园,怀中抱着这次参观的纪念品,一个大大的鸵鸟蛋。
在大街上,哈里条顿看见一个烧饼摊,这才感到腹中饥饿。经过一番折腾,只顾得招呼詹亲王和李博士了,自己倒忘了吃几口。
哈里条顿上前问道:“烧饼多少钱?”
“烧饼一块,加蛋两块五。”
加个蛋要一块五,真是黑啊,于是哈里条顿问道:“要是自己提供蛋多少钱?”
“那就两块,一块钱的油费和手工费。”小商贩头也不抬地说道。
哈里条顿将怀中鸵鸟蛋递过去,说道:“那好,就给我加个蛋吧,加这个。”
最终,哈里条顿还是没有将鸵鸟蛋煎了,毕竟一个鸵鸟蛋太大,自己一顿吃不完浪费。还是回去和众人分享吧。
随便买了个烧饼,哈里条顿往回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往哪走呢?
詹亲王已经赦免了自己的刑期,按理说自己应该回家了。可是,家,之前自己那么混蛋,似乎没脸回去了。
看看自己走的路,似乎是通往养鸡场的路。难道这两个月的养鸡生涯,已经让自己融入其中了?似乎之前,自己是看不起这个卑微的职业的。什么时候,自己心态改变了呢。
浑浑噩噩的哈里条顿,坐着公交回到了养鸡场,毕竟那里还有自己的衣物用具,自己也需要和这两个月来,一直照顾自己的监工告别。
进了养鸡场,哈里条顿发现监工已经等在了那里,整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大汉聊天。见哈里条顿归来,那名大汉递过来一个文件夹,示意哈里条顿签字。
哈里条顿在四份文件上签了字。那名大汉将其中的两份交给哈里条顿,之后和监工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监工对哈里条顿说道:“恭喜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救了詹亲王。”
“没有,我只是碰巧遇见,给他个电话罢了,其实是他自己逃脱来到咱们这里的。”
“那也是你的机遇。”监工见哈里条顿在那里茫然地收拾器具,问道:“你干嘛呢?”
哈里条顿经这一问,回过神来,答道:“收拾东西回家啊。詹亲王赦免我的刑期了,刚才不是签过字了吗?”
监工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赦免你哪用的着你签字啊。我们这里备案就行了。你签字时候难道没有看看签的是啥?”
“没有,我就想着,今后该何去何从了,没有顾上查看。”
监工说道:“那是两份文件,都是一式两份。一份是这个鸡场的转让合同,詹亲王用自己的钱将它买下,送给了你。一份是订单合同,公主府要长期订购这个鸡场吃蛇的鸡,价格还挺公道的。尤其是这个订单合同,长期订单是次要的,关键是这个广告效应。公主府都要了,那品质能差得了,今后你这里的鸡就不愁卖了。”
哈里条顿听后,惊喜地看着手中的两份文件,看的很是仔细,似乎想确认这是不是上天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监工问道。
“我想,恩,先接我父母来这里看看。我想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现在悔过自新了。”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浪子回头金不换,今后你自己努力吧。”监工说完,起身告辞离开。刚出门,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哈里条顿说道:“对了,你这两个月的劳动产出工资,按照你入狱时詹亲王的吩咐,扣除你的住宿伙食费用和必要的开支,剩余的都按周寄给你父母了,虽说不算太多,但是也算是你的一片心意。所以你回家,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哈里条顿看着远去的监工,眼眶中溢出泪花,视线有些模糊。这个外人来当亚特兰蒂斯的亲王,似乎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