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赞赏酒保道:“你小子今天表现的还不错,至少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没有尿裤子,还能够陈述事实,多说几句。”
酒保后怕的说道:“我那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想着如果今天那个客人真的被认为是间谍,我们酒吧肯定也难逃干系,这样我也会被怀疑的。所以听到了他们竟然将我们的规矩当成了暗号,肯定要据理力争了。要不然之后再被关进大狱,屈打成招,多冤枉啊。对了,老板,那个客人不会真是间谍吧。”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看看这套试卷的答案,那么高智商的人才,干点啥事不好,会去干间谍?而且还这么高调地进入八王府当幕僚,被众人所关注?这间谍也太嚣张,太没有水平了吧。”
酒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回道:“我也是见鹰都司人怀疑,好奇地随口一问。你别说,这个八王爷的幕僚,水平还真不错,我这个大学的数学高材生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你现在勤工俭学,可能会耽误你学习的时间。但是这个环境,你也可以接触很多数学方面的天才,要虚心求教,取长补短才是。这样,才能够距离你的目标更近。”这个酒保,老板是很欣赏的,也许和他喜爱数学也有一定的关系。
“谢谢老板提醒,我会注意的。”老板人不错,他的一些建议酒保会认真考虑的。
看着眼前的试卷,老板想到了白天酒吧后屋之中发生的事情。
戚斌暄和老板一人拿了套试卷,并且一人拿了个别人的答案开始抄袭。
老板说道:“戚老弟,你就这么过来了是不是太高调了。虽然乐老将军让我们全力配合你,但是你就这么堂而皇之毫不掩饰地过来,是不是有些欠妥?”
戚斌暄说道:“不碍事,我们经过了多方面的调查,多次推演,不会有太大的偏差的。而且这次来,我也就是和你见个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布置,他们能够逮住什么。”
老板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确定激进派肯定派人会跟踪你?莫不是想多了,自作多情吧?”
“很大概率会。你看,八王爷回国途中都被追杀了,而我这个由八王爷亲自请来的幕僚怎么会不引起重视?如此重要的目标,对方都不监视,那么激进派的能力就有待考量了。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一点是,他们究竟会逮捕我,还是秘密逮捕你调查你呢?逮捕我,会有八王爷周旋,逮捕你,我就要冒险让八王活动了。”
“放心吧,我在此经营多年,总有些自保手段。各派中,都有我的好朋友,即使他们不是组织的间谍,不管出于情谊还是利益,也会帮忙捞人的。”
“那我就放心了。”
老板看着戚斌暄抄了大半答案的试卷,问道:“你真不考虑自己做答,咱俩也来一场真正的智商较量?等百年后,我们这两个地下人员的第一次会面,以做卷子的名义进行,也会是一段佳话啊。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经典,进入教材的。”
戚斌暄笑道:“做卷子是小道,答到目的即可,那么认真干嘛?我和你不同,我会作弊。”
说着,戚斌暄将答案揉成一团,随手扔进燃烧着的壁炉中,等纸张烧尽,拿起旁边的金属棍,将之拨碎,毁灭证据。之后,他踱步到桌前,同时,手上戴上了他那八枚朱红色的戒指,开始作答。
老板发现,戚斌暄答题写字的速度更快了。
在老板惊愕的眼神中,戚斌暄几分钟写完了试卷。
老板拿过来,对比了下手中的答案,不管过程怎样,结果竟然是对的。老板感慨道:“果然,你就像是一个开了作弊器的男人。看来乐将军派你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戚斌暄心想,什么叫“就像是”,分明“就是”。
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左丹回到达布星书房,向达布星汇报。
左丹说道:“沮渠大人,你说的几点,我都调查过了。数学酒吧确实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很多老客户就是为了在朋友面前显摆,才带着一些新朋友去这个酒吧。至于酒吧会不会亏损,沮渠大人,一般去酒吧的都不会只喝一杯酒。”
听左丹说道这儿,达布星心中很郁闷,这左丹什么意思,去酒吧不会只喝一杯酒,难道是讽刺我不知道这个常识吗,讽刺我没去过酒吧?哎,好吧,确实没去过。官场应酬,都是去的高档餐厅饭店,和一帮子匈真高层区酒吧看那些乌烟瘴气,恐怕自己会上了第二天的报纸吧。
左丹继续汇报:“其实酒吧生意一开始很不好,毕竟咱们匈真国,真正热爱数学的人只是少数。只是得益于那个规定,后来才开始有所好转。另外,据说那个酒吧老板主要也不是靠那个酒吧赚钱,他主要靠炒股。”
“是吗,炒股能赚钱,他不怕赔了?是不是他有什么内幕信息?”对于股票,沮渠还是听说过一些的,所以对于这个靠炒股赚钱的酒吧老板怀疑仍然不减。
“据说他是靠数学知识以及对那个股票什么线的图形的敏感性炒的,看的很准,赢得不少,在圈子中很有名气。另外,恩,有些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左丹说到这里有些踌躇。
“但说无妨。”
“因为那个酒吧老板的这个本事,很多人都让他帮忙操盘,其中不乏我国的官员。据说只要赚钱了,他就收取十分之一的酬金,赔钱了也赔付二十分之一的损失。”
“恩,官员也是人,见钱眼开很正常。这不算大事”达布星说到这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果只是普通官员跟着炒股,根本不需要给自己汇报,于是追问道:“难道这些个官员?”
“是的,很多,不乏激进派的成员。当然,也有很多中立派和保守派的成员。”
达布星听到这儿,眉头紧锁,想了想问道:“他利用这些官员做过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收取的酬金只有百分之五,并且希望在自己生意或者生活上需要帮助的时候,多多照顾。他的档案中并没有作奸犯科的记录。与官员的交往也仅仅限于股票。”
达布星揉了揉眉头,本来他以为这个老板靠股票内部消息笼络一批官员作奸犯科,然而并非如此。难道这个数学真的这么神奇?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问题,达布星不予评判,这也是他的一个优点。想不明白后,他将这个暂且搁置,让左丹继续汇报。
“至于那个口诀,确实是戚斌暄最先提出的,在论坛上也有痕迹。”
“会不会是造假的?”达布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应该不会。属下根据此人的资料,查到他在被八王爷请来之前,正在宋国一家大学教课。他就是将那课程的知识点,编成了很多有故事情节的小口诀。那两个口诀,也确实是此人的风格。如果真是造假,这代价似乎有点大,而且极其不易。”左丹汇报道。
难道八王爷真的招了个人才?达布星示意左丹继续说。
“八王爷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得到消息,是因为当时随着戚斌暄取得还有一人,是他的管家白钱倍。而这个细节,当时盯梢的竟然没有汇报。逮捕的时候,布仁夫自然也没有考虑这个遗漏的人。”
“那个盯梢的是白痴吗?这都会遗漏?他是怎么混进鹰都司的。”计划失败,而其他地方有没有疏漏,达布星一股怒火没处发泄,开始迁怒那个有失误的小人物了。
“对此,那个盯梢的竟然也感觉很奇怪,事后回想起来很清楚,但是汇报以及抓捕之时,竟然就是将那个管家遗漏了。他说可能是一天三迷吧,一天之中会有几次迷糊时间。”
神特么一天三迷,这是一句迷糊了就过去了的事情吗。达布星破口大骂起来,这与他平时温文尔雅、运筹帷幄的表现很不符,然而左丹却毫不吃惊,似乎看惯了此种情形。人,也只有在自己亲近之人面前才能够展现出来其本来面目。也许,在达布星眼里,知晓自己很多见不得光的秘密的间谍头目,比自己的亲人还亲近吧。
这时,左丹的秘密通讯器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吃了一惊。
达布星见状,也停止了对那个迷糊盯梢人的抱怨,问道:“什么事?”
“布仁夫死了。”左丹一句话,让沮渠又愣在了当场。
布仁夫,是激进派好不容易才收买的鹰都司高层,谁知道,竟然因为这个小小的事件,就损失了一枚重要棋子。
据左丹手下汇报,官面上的解释是布仁夫因办事不力,感觉可汗面前丢了脸,昨夜酗酒买醉,之后又醉驾,撞进了河里,最后溺亡。天亮后经过群众报告,鹰都司很快得到消息,将布仁夫尸体带走,并很快火化送往他的家乡,同时给予他的家人一笔很丰厚的补偿。得到补偿后,他的家人没有质疑什么。
达布星烦躁的在书房中走来走去,心中思索万千。
“看来,这是可汗在警告我,不要将触手伸进鹰都司啊。”
“沮渠大人,那布仁夫的仇,我们就不报了?”
“跟谁报?鹰都司还是可汗,他的家人都没提出什么,我们强出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达布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向保守派报仇。”
左丹的话倒是提醒了达布星,他沉默片刻后狠狠地说道:“恩,可以。一子换一子,我们失去了一枚重要的暗子,保守派也必须失去一枚暗子。这个你去办吧。不过一定要办的隐蔽,不要让人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