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乐金听了,丝毫没有因为剽窃创意被揭发的羞赧,反而笑着解释道:“方法不在新旧,好用就行。你们没感觉这个方法很适用于此种场景吗。同样有摄像头,同样是工艺品商店。如果探案人员没有找到线索也就罢了,如果找到了,因为作案手法和电影高度契合,反而让他们产生怀疑,认为是和这个北辰有仇怨的新手所为,产生故布疑阵的效果。毕竟真正的杀手是不会用如此儿戏的方法。”
众位副手听了,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海乐金的说法。
左丹见众人无异议,心中也是感到很满意,碰撞产生火花,经过一番讨论,查漏补缺,才能够得到好的方案。
于是左丹总结道:“好,既然大家对海乐金的方案没意见,那么咱们就按这个方案办。下边,我们再将细节讨论一下,避免出现疏漏。”
正当众人在讨论细节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小头目温查斯的一位手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进来了,一进门不顾正在开会的众人,直接朝海乐金喊道:“海乐金,温头儿被打了,赶紧带上人跟我们去找回场子。”
左丹皱着眉头,拍案而起,怒喝道:“你是谁,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哦,左大人。我是温查斯大人的手下,今天温查斯大人在喝花酒,碰见了一个不长眼的,教训两句,却被人打了。带着的人不够,这不喊我来喊人了。事情紧急,您多担待点。”说着让多担待,然而这个狗腿子语气却毫不客气,丝毫没把这个左丹放在眼里。
左丹气的手都发颤起来,这时,一干副手连忙小声劝道:“大人,您消消气,先让海乐金去,我们在这里商讨细节。”
左丹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海乐金先随那狗腿子去。心中叹道,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悲哀啊。虽然自己名义上是沮渠的心腹,为激进派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自己平民出身,孤家寡人一个,无什么背景。又没有个一官半职,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竟然连那些个激进派利益集团的“皇亲国戚”都压制不住。
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是雄心万丈,想借助激进派的东风,做一番事业。那些“皇亲国戚”办事不妥,自己还惩戒一二,然而结果是直接被上边打压一番,告诫一通。说这些人不能得罪,他们不是来办事的,反而有监军意味,要妥协一二。
久而久之,这些自己的手下,反而成了尾大不掉的毒瘤。而且还是十个毒瘤。真把这当成了激进派的养老地了?
海乐金带着一干手下,随着温查斯的狗腿子来到了环采阁。这是鹰都城的一个高档场所,平时其中莺莺燕燕,鸟语花香。然而,今天却没了那种安乐气氛。海乐金带人赶到的时候,只见鹰都巡尉司的人已经到来,门口停了很多巡捕车辆。
海乐金赶忙让手下散开隐藏,避免招摇过市。然后就看见一队巡捕压着两拨鼻青脸肿的身着高档服饰的人出来。
海乐金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上司温查斯,赶忙凑上前去。只见温查斯正陪笑跟一位身着正装的人说话:“叔,您怎么来了。”
听了这话,海乐金认真打量那人,这才发现这正是温查斯的后台,他的叔叔,鹰都巡尉司尉史哈森。
尉史听后,怒骂道:“你说我为什么来,你竟然和我顶头上司的内甥打了起来,上司让我来给他内甥撑场子,一看才知道是你。你这让我怎么交代。你说你,偌大个人了,怎么总是跟我惹事,一事无成。你能不能争点气……”
本来温查斯还是躬身听着,但是被骂的时间长了,而且又在刚刚打架的对头面前,似乎感觉失了面子,温查斯顶了一句:“我一定会干一件大事,让你刮目相看的。”
尉史听了,冷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说着,尉史转身而去,让一干手下带着温查斯的手下回去顶罪,关上几天,独独留下温查斯孤零零的立在环采阁门前。
海乐金这时凑上前去,询问温查斯有事没有。
温查斯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骂道:“你怎么这么慢,都打完了才来。早来我早点打完跑了,也不会让叔叔逮到。害的我被训斥一顿。”
海乐金脸上红巴掌印特别明显,脸颊火辣辣的疼,却也不敢揉两下。从以前的经历来看,如果敢揉,还会再挨几巴掌,而且温查斯还会抱怨为什么脸上肉那么少,反弹力把他手掌都弄疼了。
训斥一通手下后,似乎在围观群众面前找到了面子,温查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下午说讨论杀谁来着,你们拿好主意了没?”
“嘶——”海乐金倒吸一口冷气,这事是大庭广众之下能说的吗,这真他么是个废物。赶忙补救地大声说道:“找好人了,就在那个网游中我找了几十个好手,一定要把他杀的删号。”
边说,海乐金边对着温查斯挤眉弄眼。
温查斯也反应过来,随着手下进入车中,才问道:“事情定了吗?”
“差不多定了。我来这儿之前,目标和方案都敲准了,只是一些细节部分他们还在商讨。”
“说让哪一组去了没?”
一个小头目掌管一组人员,平时温查斯对具体事务从不上心,这人虽然吃喝嫖赌,但是有个好处就是不怎么插手下边事物,可能也是有点自知之明吧。所以被他突兀一问,海乐金也感觉有些反常。
海乐金回道:“还没定,不过方案是我出的,少不了咱们组的功劳。”
温查斯这时说道:“那就我们组去干。”
海乐金为难的说道:“大人,这事儿不是我们一家能够说定的。”
“真没用,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得老子亲自出马。走,去议事厅。”
晚上回到家中,左丹脑袋很疼,一天的烦心事太多了。首先是被沮渠臭骂一顿;之后布置任务商谈事情时候,又被小头目驳了面子;好不容易画风正常了,和副手们商谈事情,结果被一个手下打断;调节好情绪,布置任务之时,又被那个狗屁温查斯闯进来,插诨耍赖,说方案是他们组人定的,一定要他们去完成,不管人员是否合适,硬是把任务抢了去。
这都是什么是,明明刺杀这么隐蔽严肃的事情,执行起来跟玩闹一样。名义上自己手下很多人,实际上可用的有能力的只有不到四分之一。隐蔽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可是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事必躬亲,一个人完成吧。
激进派迟早要毁在这帮子人手里,左丹对于前景很不看好。
从议事厅回去的路上,坐在车中,温查斯拍了拍海乐金的肩膀,像长辈叮嘱后辈一样说道:“海乐金,你很有能力,我很看好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海乐金装成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连连表示能为温查斯效劳是他的荣幸。
这一幕,如果长官仁厚、下属忠心的画面,是那么的温馨,如果没有海乐金脸上的那个红红的大掌印就更好了。
温查斯看了看前面的心腹司机,接着小声对海乐金说道:“这个任务你自己亲自去办。”
海乐金听了一愣,这种冲锋陷阵的事,值得自己这个副手亲自出马吗?不过嘴上却答应道:“是。”
“等你完成后,上报之时,就说这个任务是我亲自完成的。放心,好处不会少了你的。我要的是这个名声,我要让人知道,我也是会办大事的,不是一事无成。”温查斯一脸认真地模样。
海乐金听了这才明白温查斯的真正用意,原来你是挨了叔叔的骂,用这种方式找回场子的。果然是会办大事的人,别人办完后,直接放在你身上就是你的了。这种理念,哎,果然是人都想用。
海乐金仍然回答:“是。”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啊。不过,海乐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出一股冷芒。
接下来的七天,一切似乎都很平静。戚斌暄在王府自己住处,无聊的翻看着资料,对管家白钱倍抱怨道:“来这儿之后就是看资料,管些王府的琐事。难道我来这儿就是当高级管家的?这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达成目标。”
白钱倍还是那副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模样,笑呵呵地说道:“劳逸结合、松弛有度吗,万事都是如此。也许这段日子匈真朝堂正好没什么事。放心吧,总有你忙的时候。”
“哎,希望如此吧。”戚斌暄合上书本,通过窗户眺望远方,思念着故乡的亲人,自己的妻子以及未出生的孩子,心中想着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这时,院子中传来了喧闹声。戚斌暄闻声出来查看。拦住了一个小厮,得知是外面一家店铺出现了命案。
店铺中出现命案和王府有什么关系,府中这么嘈杂,难道府中人这么爱凑热闹吗。
似乎看出了戚斌暄的疑惑,小厮小声地解释道:“据说那个店铺的老板是我们王府的秘密护卫。”
这下,轮到戚斌暄惊讶了:“秘密护卫这事,你们都知道?”
“嗨,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都是些个熟人,你一言我一语,就知道了。再加上有个两三次,那店铺老板配合府中护卫逮住几个欲对王府不利的人员,我们就更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