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吗?”埃克斯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你确定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发现,我瞎了吗?”
“你没瞎,是还没到,再往前,然后注意右前方,沿着墙边走,一直走。”塔特亚娜有些小腹黑,可能是存着故意耍他的心思吧,忙了半宿耍耍他不过分。
“你一次说完多好。”埃克斯抱怨着,按着塔特亚娜的指引向着目的地又一次摸了过去。
期间也遇到了一队巡逻的士兵,不过埃克斯早就看穿了他们的行动轨迹,把握好时间“擦肩而过”没弄出任何动静。
“所以说,这里有什么啊。”都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看着一片光秃秃的荒地,埃克斯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你是在耍我吗?别闹了好不好!真的赶时间的啊!”
“再往前!”塔特亚娜淡然地说着与之前相似的话。
“要不你直接把位置塞进的脑子里算了,我不反抗,来吧!”埃克斯是真不信她的鬼话了。
“那么麻烦干嘛,不是就在你眼前了吗,向前三步,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到啊。”塔特亚娜估计是玩够了,直接透了底。
“感觉到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感觉……额……”脚下有些不大对劲,怎么说呢,不自然吧,地面不是这种感觉的,有“大地”的源,他踩在地面上,应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向他靠拢,哪怕他没刻意激活,也会有一些溢散的力量朝他聚集,这就类似于祝福之类的神术,不一定就主动触发很多时候就是被动的,你不去管它,它也该是按自己的规则自行运转。眼下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力量靠过来,只是迈出这一步后弱了很多,就像从迈入了氧气稀薄的空间一样。埃克斯“使劲”踩了踩,越发确定有问题。
“源”涌动起来,只见他来回走了两圈,该是在细细体验其中差别。
没错,就是这样!我懂了!真是藏的够深啊!要不是有塔特亚娜提醒,他都发现不了。
看起来是实心的,可实际上,再往下应该是空的,只不过因为很有一层很厚的“壁”,单纯靠常规方式是分辨不出的,实在是太厚,就像那个地牢一样,外面里面两个世界。
空心,力量就传导不过来,自然,埃克斯就接收不到,都解释通了。
“发现了吧。”光看他表情就知道是有发现,索性塔特亚娜也不藏着掖着,“就在下面,有一间地下室,东西就在里面,入口你找的到吧,我估计灵体能进去的地方你这大活人是进不去的。”
不用她说,灵体和实体的区别他还是知道的。埃克斯没指望太多,毕竟他也不会蠢的连个入口都发现不了,从发现脚下不对劲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在着手寻找进入的办法了。至于说强行进去,那是下下策,人啊总要走大门的。
只是,确实挺隐蔽的啊。
一寸一寸地摸索,就是个缝隙都不放过,仔细至极。
“找到了!”埃克斯小声说道,随即警惕地环视四周,将感知外放到了最大程度,周边一草一木的大致情况都记在了心里,顺便,再布置些小手段,以防万一。
“愣着干嘛,进去啊!”塔特亚娜催促道,“你又不急了?呵,男人!”
“别急,马上好。”埃克斯依旧自顾自地鼓捣着,没时间跟她废话。
“所以,你时间很充裕咯?”塔特亚娜有些看不明白了,“你不是很想救人吗?”
“当然急,可是,我也要防一手啊,万一来个瓮中捉鳖那我不傻了。”埃克斯其实只说了半句,后半句他没说,他是准备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另外的“眼线”注意着他。
当然对方很可能看穿他的把戏,但是埃克斯还是很执拗地想试试看。
管它行不行,做了再说,现在实在是线索太匮乏,能整出什么是什么吧。
准备的差不多了,埃克斯把手搭在了“大门”的边缘。
打不开!已经被封死了吗?从外面看不出来,可能是从里面!
“吟唱吧……啊……原来如此……”
渗透破坏,他在很在行的。
“裂!”
神言术发动起来哪有什么能限制的了,沿着边缘处,一道浅浅的光一闪而逝,精准而快速。
咔嚓……咔嚓……砰……
开门的动静不小,也不知道会不会引人过来。
卫兵那么懈怠,很可能发现不了,倒是好事啊。
大门打开的一刹那,狂风卷着灰尘之类的玩意鱼贯而出,埃克斯想都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情况,硬是被迎面喷了一脸。
行吧,这可真倒霉!
“呸呸呸……晦气……”掸了掸土,埃克斯感觉自己好受了很多。
里面很黑,就算是他这种拥有夜视能力并不惧怕黑暗的人,走到里面依旧能感觉到名为“漆黑”的存在。
似曾相识啊。
这个“漆黑”已经不是概念上的那种程度了,说是成了实质都没有错,有形之物该有的特点,它都拥有了,就和进入泥潭一样。
“真亏你的灵体能看清这里面的情况,呼,我都挺难看清的。”埃克斯吐出一口浊气,这破地方,连呼吸都那么的困难。
“大概是有运气成分吧。”塔特亚娜也承认这点,如果运气不好,完全不可能发现的,不只是偏僻的原因,这里的隔绝程度,也是极高的,没看埃克斯的走在上面都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吗,“不过,运气站在我们这一边,值得庆幸。”
“但愿吧。”这一天下来,真看不出哪里算是“运气”,说霉运还差不多。
咦,是谁在盯着我呢?
黑暗中“隐藏着”一双眼睛,充满了憎恨和杀意的眼睛,从埃克斯深入的那一刻开始,就死死盯住了他,就是普通人被盯着,还会有个感觉的,别说埃克斯了。
不加掩饰,侵略性都摆在了明面上。厉害了,情绪都能传达出来的眼神,怎么好像是我对它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我不是那种人诶!
他埃克斯能当做没看见吗?很显然不能!符文如潮水,从外侧将整个地下室包裹的严严实实,首先要防止它跑了,其次,稍微抢点主动权也没错不是吗?
妥了!
现在,这里是他的主场,哪怕再怎么黑暗,这展开的结界,都可以抵消个彻底了。
“你……”埃克斯刚想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别装了,有意思吗?”埃克斯甩了甩手,一副随时准备开战的模样,“你的臭味,我闻到了,是你吧,洛哈!那个啥众神之王?是这么说的吧,伟大的洛哈大神。”
等了半天对方也没出声,埃克斯顿时感觉无聊,都揭了你的老底,你演,还有用吗?
别再是觉得丢人不敢露头吧,
“你散发出的血腥味,还是和那一天一模一样,怎么,害怕我了?不用怕,上次没杀你,这次也不会。我这人不喜杀生的。”埃克斯打趣着,搞得就像没揍过对方一样,义正言辞,大义凛然。
“埃克斯,这里没人的啊,只是有块……”塔特亚娜的声音在脑袋里回荡着,“还是说你是在诈他?”
看着吧,瞧我的!
心念传至塔特亚娜那里,埃克斯继续对着黑暗中的那个家伙一顿“狂轰滥炸”。
“我知道,从你盯着我的那个瞬间开始,我就知道了,是残骸吧,一个只剩下残骸的洛哈,啧啧啧……你混的真好……佩服……”
“埃克斯!埃克斯!都是你!”洛哈炸了,一切的痛苦都是从埃克斯这里开始的,换谁谁不炸啊。
“这黑暗,就是禁锢着你的牢笼吧,真可怜。”埃克斯周身光芒大作,“我帮你开个灯吧,不用感谢我!”
神言散!
妈呀,反抗还挺激烈!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不见点成效不是又被打脸了吗?
这“漆黑”终究是无根之水,在埃克斯源源不断的冲击之下,不多时便溃败了,见状埃克斯也松了口气,好了,可以继续装了,“啧,你是惹了多强的敌人啊,就是留下的手段,都有点难清。”
“都是你!埃克斯!都是你!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去死吧!去死吧!”
唉,你这样的活到大结局才见鬼。埃克斯心中吐槽道。
“瞧瞧你现在,一缕残魂,勉强吊着一口气,而这身体不过只剩一块碎肉,省省吧,最后的时光了,放着不管,你能熬过三天吗?”埃克斯叹了口气,装作沉重,“还指望你能和战争使者碰一碰,结果,你就真白给,抱歉抱歉,太把你当回事了,是我的错,你什么货色嘛,对不对,怎么可能赢得了人家。”
“我诅咒你!诅咒你!埃克斯!”
“别急着诅咒我,我死对你没任何意义,实话和你说,我不是战争使者的人。怎么样,惊喜吗?咱们是有仇,但是你先找上门的,我可以不计较。甚至,还能以德报怨哦。你告诉我点有用的消息,我帮你报仇,公平交易,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还是有思考能力的。咱们现在可是有相同的敌人啊,那个害你的人,我说帮你宰了他,保证做到。别怀疑,虽然你是很弱,可咱们交过手,我还是愿意尊重你的,遗愿嘛对不对,尊重你就是尊重我自己。”
“埃克斯……”
“你是神王啊,暴尸荒野?真的好吗?我可以帮你体面!”埃克斯诱导着对方,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有什么大佬愿意这么落幕,“这地方真好啊,谁把你丢这了,嗯,嗯,倒是好事,你这一缕残魂反倒逃过一劫。作为坟墓,倒也安静,我临走会关好门的。”
“埃克斯……你……到底是谁……你的未来……我……看……不……清楚……”
“我是谁?我就是我啊,埃克斯,你认识的。”埃克斯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我还能是谁呢?别瞎猜了,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答案。”
“……”短暂的沉默后那块“遗体”上传出了难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要死!哈哈哈哈!”
“算了,你就葬在这好了。”埃克斯懒得管他,转身就走。
“战争……使者……要来了……你们……都得死……”
“那就让他们来,我或许会嫌麻烦,但是,绝不会被轻易杀死!”埃克斯背对着他扬起了手,“就这样,再见!”
“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的!”
“你没那个机会了!塔特亚娜,困住他!”声音是从身后传来,还处于激动状态的洛哈,根本没意识到会有这种事情。
两个搞灵魂工程的大佬,逮住他一个洛哈,还不简单吗。残魂很脆弱的,他越激动,那易损程度反倒是越低,那抓到的就越完整,埃克斯不断刺激他,就是等这个机会。
所以说,太激动不是好事。
“你!”
“你什么你,又栽在我手里了吧,别想着玉石俱焚了,我这边可是有掌管死亡的女神看场子,你凭什么觉得能反抗的。”
“我诅咒你!诅咒你!”
“你是复读机吗?算了,懒得跟你废话!我自己看!”糅合着塔特亚娜的力量,那独属于埃克斯的灰白深邃了几分,已是任人宰割的洛哈,做梦都想不到难得留下的一缕火种最终却为敌人做了嫁衣。
“不!不!不!不!”
不什么不,现在谁会听你的?垃圾就是垃圾!
直接侵入洛哈的记忆之中,难度并不比对普通人下手时大太多,有塔特亚娜帮忙,这残魂也不是说毁掉就能毁掉的,耐用着呢。
嘿嘿嘿!
……
眼前豁然开朗,哪怕只有残魂,保留的,却也算不上少。为防止崩溃,除了最重要的以外,洛哈都舍弃掉了,而这最重要的里面,必然是少不了“敌人”之类的存在。
敌人嘛,用脚趾都能猜到第一个是谁。
肯定是他埃克斯呗。
“嗯?怎么是他?罗根?”
埃克斯真就诧异了一下,先不管打不打脸,为什么会是罗根呢。
“是罗根对他下的手?不是没可能啊!但是罗根身上明显没有他的气息了!可不可以理解为受伤时罗根跑来补了个刀呢?”
这方面的记忆很模糊,准确的说是被故意抹掉一样。
是太痛苦,不想留下吗?真是虚伪啊!
埃克斯猜测着,当然他不是瞎猜的。
接下来是我吗?
咦?还不是?
“这人是……不对……他应该死了……”眼前这个人,埃克斯非常的“熟识”,杰拉徳,给他添过不少麻烦来着,“杰拉徳……嗯……是战争使者的人……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