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玲?”
巴克近距离地观察着这个大概是十二三岁姑娘长相,但是脸和手都布满了皱纹的……姑且就叫她小孩吧,这个小孩。
她有着成年人的身高和身材,虽然皮肤满是皱纹但体型并不佝偻,腰板挺得笔直。
“是的,我是玲。”
名叫玲的小姑娘也在看着巴克,她的双眼直中可以看到些许的好奇。今年已经两百岁的巴克依旧不喜欢小孩子,对方那十分纯净的好奇眼神让他感到了些许不适。
“你的父亲……”巴克想了想自己的主线任务,好像……任务里只是让他找到那个男人的女儿,然后呢?然后就没了,这个任务其实并不能算是王东本人发布的,只是他的执念被平台捕捉到,然后可能是出于怜悯吧,怜悯还是什么。毕竟这是一个提倡做好人好事的平台,因此就发布任务的形势打算帮王东完成这个未了的心愿。
“你的父亲让我找你。”巴克习惯性地将双手扳在腰后,“他找了你四十多年了,他很想你。”
“我的,父亲?”
玲歪了歪头,脸一脸茫然。她已经完全忘掉了自己的父亲了,想想也是,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他们当然是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
“你不记得你父亲了?”巴克看着这个姑娘,主线任务并没有出现任务完成的显示,这个任务到了目前,似乎是卡住了?
“你的父亲名字叫做王东,你叫作王玲,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巴克这下就有点尴尬了,找到了王东的女儿,可她却已经失去了一切与王东有关的记忆。不对,等一等,等一等……巴克陷入到深思之中。
名叫玲的女孩摇摇头,“我不记得你说的王东先生,你说他是我的父亲,但我想我应该是相信的,巴克先生。”
念动力者有个很麻烦的地方就是不能让理智完全掌控大脑,他们得像普通的生物人那样:有着完整的喜怒哀乐,而这些喜怒哀乐也会影响到他们当时做出的判断。这种念动力似乎是与人类的“情绪”息息相关的,很难想象为什么会这样,即便是全世界最精通此技术的科伦公司也搞不明白。
所谓的情绪,说白了就是大脑内各种化学物质分泌的结果罢了,又凭什么能够让大脑爆发出如此之强大的“非凡力量”呢?这是数百年来科伦公司一直都在研究的一个重点项目。但是很可惜,假说虽然提出了很多,但很快就会被新的假说推翻,而新的假说往往也不会占据主流很长时间。
这些圣徒级的能力者,他们的大脑都是原装货,就连记忆都没有被改动多少。像这个记不起来自己父亲的王玲,其实并不是她生物脑中有关父亲的记忆被删去了,只是因为她大脑中存在的增幅装置和额外脑覆盖住了这份记忆而已。
至于覆盖记忆的稳定性,科伦公司很放心。想要恢复记忆就只能将那些外脑和增幅装置全部拆除,而全部拆除之后,他们通常也就离死不远了。
圣徒级的念动力者的身体改造成都不会很高,一般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只会改造一些重点部分,比如消化器官,再比如能量输送管道。
虽然情况很棘手,但巴克有办法。要知道他来自的地方,那里科技水平远远超过这边的文明数量可谓是数不胜数,区区记忆回溯而已。就算不用任何科技产品他也能让这个姑娘想起以前的事情来。虽然巴克是纯战斗系贵族,但不代表他就不能学会一些战斗以外的技能了。
巴克在学院里学的时候可是相当用功且认真的一个好学生,在女同学们之中有着极好的声誉和口碑。为什么是女同学?当然是女同学,难道还是男同学么?
“虽然不知道对于你们这些半机械人有没有用……”巴克捏了捏自己嘴唇的八字胡,面露凶光,“但还是让我试一试吧,开!!”
那是连圣徒级念动力者都难以反映过来的速度,巴克的大拇指瞬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然后一扭。
虽然一直以来,玛琳世界的主角都是“贵族”,但除了贵族以外,那些天生要弱他们一线的超凡者,比如武者和天赐者也一样都发展出了非常之多的技术。他们之中同样不缺乏天才,不缺乏奇思妙想。
武人的气除了当雷达、作为攻击手段、威压手段以外。在某些情况下也能用来治病,虽然武人的名字里带个“武”字,但是他们的纯战斗能力往往多是有其限的,一个顶级的武者最多不过将官级,而一个顶级的天赐者,他们是能够达到堪比甚至是超越普通贵族级的水平的。
巴克也不知道这个技能在这个世界是否也能发挥出作用,但是从这个小姑娘浑身颤抖的样子来看,应该是成了。随后,他走到服装店老板娘李兰兰的面前,将对方从椅子抱起来。
“先回避一下,这次救你是免费的。”
“咻——!”地一声,巴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厅当中,还顺便带走了那根插在大厅顶部墙璧的大柱子。
地面,王玲的身躯还在不住地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滴下,但是却没有掉到地面。而是全部漂浮在半空中,如同正处于没有重力的太空之中。
这些水珠在空中还在继续发生着变化:它们又进一步地分开,变成了更多、更细小的水珠。不仅仅是从王玲额头滴落的汗珠,还有她周围的同伴、大厅的墙璧,也都出现了这样的变化。
“嗡——”
大厅里的灯光暗淡了下去,地面和墙璧,可以看到一片又一片疑似重物撞击导致的凹陷。大量不知名的碎屑漂浮在半空中,整个大厅里,只剩下这位小姑娘还能维持住最基本的“人”形态。
巴克的那一下“灵犀一指”,似乎是打开了某种不得了的开关。
王玲身体的颤抖突然停止了,随后,她猛地抬起头。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巨大的、肉眼可见的“波动”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刺耳的警报声再度响起,但很快就被巨大的坍塌与爆炸声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