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我的声音立马高了八度：“可是不是说有各种神奇的功能，什么辨认假货，不怕刀砍斧劈？”

他笑了笑：“我穿越之前，是做市场营销的，你知道干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怎么突然岔开话题，我也只好耐着性子回答说不知。

“就是对于人心的引导，做对了，就能引领潮流，错了，很可能颗粒无收，所谓传奇卡，其实就是让人心都相信它就可以了。”

“我还是不明白。”

“很简单，我这个陶朱公当时已经名满天下，我放出要做传奇卡的消息，又广昭各地人才，都是造势，让民众对此卡的期望越来越高。这就如同市场推广里面的预热，把大家的胃口都吊了起来，而在这筹备期，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我只能摇摇头。

“我建造了一个宛城的数据库”。对方颇为自豪地说道。

“what？”我的嘴里肯定能放上一个鸡蛋，不，两个！

“你也有AR功能吧，之前在城里用过吗？”

“用过，我看过你派来找我的小刘，会显示他一些基本信息，比如职业是守兵啊，年龄是三十几之类的。”

他点点头，如同给小学生上课般耐心讲解着：“我把宛城当时所有的人，包括附近十里八村来这里交易的人都扫了一遍，凭借我识人的能力，把奸商都标记了出来，这个过程就花了我好久，终于大功告成。”

“可是这个和传奇卡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着急，接下来就是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特殊材料了，不然怎么能把卡片制作得那么坚硬？我就不给你上化学课了，反正有了系统的帮助，再加上我的财力，这事并不费劲。等到在正式启用的那天，我广邀天下名士，相当于召开了一个盛大的发布会，我要求全城的百姓都必须前来，当然，他们也乐于来看热闹，给百姓们再次宣扬了此卡的功能后，接下来就是show time了。首先就是刀劈火烧一番，百姓吃惊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这就在他们心里面洒下了信任的种子，接着，我宣布此卡正式启用，发给前来的人们，让他们去进行交易。而我派军士假扮百姓，去事先收集到一些奸商那里使用此卡，然后把这帮人一网打尽。”

“哪怕他们那天并没有卖假货？”

“当然，反正他们曾经做过奸商，死有余辜。”

我本来都坐下了，闻言又站了起来：“你把他们杀了？”

“不然怎么能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他不以为然的说：“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我都派人装扮，让之前的戏码重复上演。很快，很多人就都开始相信了这卡是真有神奇的能力，而我为了保持效果，每过一阵，我就搞一出杀鸡儆猴的把戏。”

“所以传奇卡根本不需要探测货物的成分，可是是否是奸商的判断全是基于你个人的想法？这里难免有误判或者漏网之鱼吧？”。我心说也不知他总共杀了多少人。

“大局为重，至于有个别冤死的人，我才不会在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轻飘飘地丢过来这么一句：“至于漏网之鱼，侥幸一次两次，之后也不敢再犯了。”

“所以你一直是在玩弄人心？”我喃喃道。

“玩弄这个词不合适吧。”他笑了笑：“指引，应该用指引，你不要小看信仰的力量，当他们真的认为传奇卡有这个功效，就没有人敢在宛城卖假货了。我花了几年时间，把这么一出大戏唱完了，西施是非常高兴，百姓们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那些冤死的人又怎么算呢？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口，那么让传奇卡变成传奇的，到底是信仰的力量还是恐惧的力量？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我想了想，又问道：“你的AR功能是要一直开启？你是怎么能覆盖到全城的？”

对方微微一笑：“干嘛要覆盖到全城？我只需要在城门口就可以了。”

“哦，所以入城时候第一次来的人要走一边，就是为了便于被你录入数据库？”我对他的这个思路钦佩不已。

”不过我现在不像是以往了，当初是每天我都要把新来的人关注一下，其实主要是挑没背景的，看上去不像好人的，标记出来，需要的时候就当奸商处理，不过很快我就不需要天天去了，现如今我一个月都不一定去一次，今天我是心血来潮，才发现了你啊。”

这解释了这次为什么会被发现，可是时光倒流前那次，小刘和木棍男耍得又是哪一出？

我思考了一下，问道：“那为什么还会出问题呢？”

一直侃侃而谈的他突然转过头，深深凝视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