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闻听都立刻站了起来，小洪问的是“怎么会？”，而我和青年小洪问的则是：“死了多长时间了？”

关浩然看看小洪，又看看我们，详细解说道：“方才我们带张祝帆到了审讯室，他突然说他要坦白，会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写出来，但是让我们在外面不要打扰，我们给了他纸和笔，他就背对着门坐下，我每次看就看到一个背影，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问他写完了没有，没有反应，进去一看，他已经没了呼吸。”

青年小洪问：“服毒吗？”

关浩然点点头，一脸懊恼地说：“毒药应该就藏在他衣领里，我经验不足，没有提前察觉，请科长责罚。”

我看看表，从张祝帆被抓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就算是使用时光倒流估计也来不及了，我拍拍小关的肩膀：“这不怪你，我不是也没有看出来吗。”

青年小洪又问道：“那他纸上写什么没有？”

关浩然脸部的肌肉颤动了两下，说道：“他就写了一句话，所有人都会死，我先走一步等你们。”

死一般的沉寂袭击了整间屋子，半晌过后，我才深吸一口气，“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有几个人？”

“就我和杨明和韩军。”他说得是把张祝帆带下去的那两个兄弟，“好，告诉他们对谁都不要声张，等到夜里再处理张祝帆的尸体。明天给我一份他的口供，让局里面的其他兄弟以为我们有所收获，不至于丧失信心。”

“是。”关浩然明显犹豫了一下：“可是，科长，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就等小赵的消息吧，希望他今天能把去拿张祝帆情报的人抓住，没准还能有其他收获，你处理完这件事，也带上杨明和韩军去迎迎小赵。”

关浩然领命而去，我关上屋门，扭头看看小洪：“儿子，你怕不怕？”

“怕什么，一个坏人自杀了而已。”小洪挺了挺胸，可是他的声音里面的一丝丝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我上前搂住他，低声道：“这就是战争，有爸爸在，你不会有事的。”

青年小洪也上来说道：“有哥哥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什么哥哥啊，让自己喊自己哥哥啊。”儿子的思绪明显被带歪了，我悄悄松口气，急忙又说道：“儿子，你脑子活，再想想，既然咱们这边有了易容的能力，那么还能怎么用？”

青年小洪刚要张嘴，我冲他使了一个颜色，他顿时心领神会，也开口说：“是啊，我还能变成谁呢？”

小洪眉头紧锁，开始绞尽脑汁起来，我则走到青年小洪边上，轻声和他嘀咕道：“你易容是需要看到本人还是有照片就可以？”

“能见到真人自然是最好，见不到就只能照片了，刚才我变成高桥坦，就是小洪告诉我，我搜索了他的照片，怎么样，看不出来破绽吧。”

我点点头，“所以要想清楚我们的目的，比如把我之前骗内鬼的话给实现了，就是你扮成冈村宁次，我们再把你抓起来，逼着高桥坦行动。”

“可是现在内鬼没了，你怎么把这个消息尽快传给日本人？而且他可以和外界电报联系，一问就知道冈村宁次还在南京了啊？”

“我这就是举例子，你有什么想法？”

“信息太少了，我也想不出，反正我就听你吩咐呗，到时候让我变成蜘蛛侠也没问题。”

“我想到了！”小洪忽然叫了起来：“你可以变成那个给日本人送饭的人。”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我立刻挑起大拇指，青年小洪一脸迷糊：“这又是谁？”

我方才给他讲述情况的时候没说这么细，赶紧又把门致中的这个亲信的情况说了一遍，青年小洪摇摇头，“我能易容成高桥坦是我能搜到他的照片，你说得这个人又不是什么名人，可没有百度百科之类的地方有他的照片啊。”

“这个好办，这两天罗胖肯定能定位到他，到时候让你见见活人就成了。”总算又有了点进展，我因为内鬼自杀而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随便吃了点晚饭，我们三人都回到了小羊卷胡同，青年小洪自然也是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小洪这一天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很早就上了床，我让青年小洪也早点休息，他问我是否也就睡了，我摇摇头，说要等等小赵的消息，他说他还不困，就陪陪我，顺便聊聊天。

我们天南地北聊了半天，一直到晚上十点来钟，关浩然才行色地赶了回来，说到处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小赵的踪影，我心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