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三十三重天只用一个字便可形容:静。
与天河呼啸时的嘈杂不同,弱水被安世收走后整个天宫变得落针可闻。
原本被淹没的楼宇再次显露,其上未干的水渍被阳光映的闪闪发亮远远望去比之前还要华美,可惜已沦为了华而不实的空壳。
剔透的水珠从屋檐滴落规律的滴答声在此时显得尤为清晰,说来也巧河水袭来时都不曾淹没的屋檐在其褪去时却成了它们唯一的庇护所。
另一方面来讲天宫也算“焕然一新”,弱水似乎涤尽了原本的腐朽,变革已于寂静无声之中悄然孕育。
天蓬和杨戬一行人从头至尾见证了这一切,也看到了来势汹汹的弱水就这么转瞬即逝。
虽然不清楚弱水为什么消失又去了哪里但如此一来局势对他们就有利的多了。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王母,你这算计来算计去可算到过这一幕啊,怕是你的胆大妄为惹得圣人不快了,再继续下去有你受的!”
天蓬提着长戟迈步向前在王母前五尺处停了下来耸了耸肩指着她继续说道:
“我看你趁早把玉帝放了,自己啊就主动去那斩仙台受雷罚,兴许玉帝看在往分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我估计你今天就得命丧当场。”
王母此时的脸色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弱水是她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他原本就没指望一众仙官能够制住杨戬和哪吒此前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只等弱水到来将他们尽数吞噬。
到时取了这杨戬的神魂就可去往桃山独占大部分气运借此更进一步脱离此界,那时什么仙官天庭都跟她再无关系了,这也是她为何行事如此之绝的原因。
但现在弱水突然消失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按理说哪怕是圣人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弱水转移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自己的家命她倒是不担心,这屏障此界内绝对无人能破,如今计划被毁,熵又恰好不在此界,任她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罢了罢了,白白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王母起狠狠瞪了几人一眼衣袖轻摆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天边飞去,只要瑶姬还在她手里她就还没有输,只不过要再做打算而已。
“哪里逃!”
天蓬最先反应亦化作流光追去哪吒杨戬见状腾空而起紧随其后。
李靖没有去追抬手祭出宝塔将群仙放了出来,原本空dàng)dàng)的凌霄一下子变得十分拥挤。
“多谢李道友救命之恩呐!”
群仙向着李靖重重一拜,后者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举手之劳而已,道友们快快请起。”
“哈哈李靖你当受他们一礼让他们拜吧,这是因果。”
月老说完站在了李靖的侧面向着群仙接着说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想必大家在宝塔内都听的很清楚了,如今天庭遭此劫难我们却不能止步不前,追凶一事天蓬元帅担了起来,天庭重建就要交由大伙分担了,以诸位的默契应该十分轻松。”
说完捋着胡子又补了一句:
“至于气运之争诸位因果已定,就不要搞些徒劳的小心思了,若是有谁不听话...”
月老最后半句没有说完就不再做声但群仙都感受到了那缕淡淡的杀气,当下齐齐点头称是。
“行了,散了吧”
话落群仙眨眼间就全都消失生怕被留下,凌霄又空了下来。
“这东西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月老招手唤来王母遗留在桌上的玄天玉玺将其捏了个粉碎接着又转头看向了无措的李靖。
“李天王,值此正是用人之际,内外政事繁多你且去寻那太白金星回来吧。”
“天王之名愧不敢当,只是吾并不知太白在何处啊。”
月老笑着将一小结红绳递给了他说:
“我说是便是,此红绳自会指引他之所在。”
“李靖,领命。”
待到李靖离开了好一会儿月老才再度开口:
“安小友,还不出来吗?”
“嘿嘿,老君好生犀利这都能发现我。”
随着一阵涟漪安世嬉笑着显现了影。
“呵以安小友如今的本事老夫可发现不了,不过也是如你之前那般试上一试罢了,你别说愿者上钩着实快哉”
安世一听也不觉尴尬脸皮早已无人能及。
“我有这本事不也是为咱人教争光吗,回到东域必然将我人教发发扬光大,倒是老君您这三尸之法我羡慕得紧啊,您看...”
饶是月老如此定力都有些失笑摇着头说:
“哈哈,安小友之面皮老夫平生仅见啊,只可惜三尸之法为下法其目的是破你们所说的天轮而已,你就是想学也学不了咯”
“那老君您这三尸都是哪几位啊,给个口风呗。”
“不可说不可说安小友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不如老夫也来问问你,你对上那熵有几成把握啊?”
“老君为何如此问?”
安世收起了嬉笑侧问道。
“这可是老夫再问你...”
“十成,头都给他打掉。”
安世信心十足地说道,说完还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月老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几前我那通天师弟与这人在天外做过一场输的很是惨烈,不但毁了众多法宝还受了重伤,集我三人之力恐怕拿不下他,有了小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嗐,敢您叫我出来是找我帮忙的。”
“非也,记得我说的话吗,你帮的是天道并非是我等,等大劫结束便会有莫大的好处等着你。”
安世露出怀疑的目光来回打量着月老说:
“我咋那么不信呢,到现在我都没有感知到天道的影子,要不是此方世界十分稳固我甚至怀疑他跑路了...”
“老夫也从未见过他,又或许见了却不知是他。”
“唉,跟你们交流是在太费劲了,天天张口就是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提到此月老到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老夫亦不想如此,只是这苍穹之上密密麻麻的因果线着实可怖实在不想沾染啊。”
“我咋感觉你们早就被这大网给粘的结结实实了呢,我可不想一脚踏进去,溜了溜了”
“小友可是去寻那天外之熵?”
“不是,俺去广寒宫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