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可的萝莉竟然是这座矿场的主人,也很难想象一个睡觉都要听故事的孩子会这样恶毒的对待人类。
她不是那种童颜老怪物是个真真正正的孩子,安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年龄:岁。
但毫无疑问眼前的一切就是事实,不是因为钟离说的话而是这个孩子眸子中透露着一种漠视,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安世还在发愣的时候钟离已经起将小萝莉抱在了怀里。
“甘棠,今天想要听什么故事?”
此时这个名为甘棠的萝莉并没有回答钟离的话,而是转头将目光放在了安世上,瞳孔也有黑色渐渐转为蔚蓝。
“唉,这里的人咋一言不合就盯着别人看...观察别人好歹隐晦点呀...”
安世感受到了那对眼睛的异常,一股无形的能量正在包裹自己,一点点的渗入皮肤当中。对方很明显扫描自己但他丝毫都不担心,他现在由内到外都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摆出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控制着体恰到好处的颤抖,目光也避开了两人将体蜷缩到了角落里,惊恐万分。
“好了,你别把他给吓晕过去,他现在很虚弱。”
钟离轻柔的摸了摸甘棠的脑袋劝她停下来。
“他不错,送到拍卖场可以卖个好价钱,我要带走他。”
“现在还不行,他需要休息两天,否则很可能等不到拍卖就死了。”
钟离与甘棠似乎不是单纯的上下级,这已经是钟离第二次反驳她了,但甘棠的脸上没有一点不耐似乎习以为常。
“嗯,病恹恹的价值也会大打折扣,那我改天再来。”
甘棠瞅了瞅仍旧瑟瑟发抖的安世一眼抱着玩偶跳下了钟离的怀抱。
“今天不听...”
钟离话说到一半就被甘棠的关门声打断讪讪的坐回了位置收拾了安世的餐具又伏在桌上看起了文件。
安世也不再发抖重新舒服的躺到上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他势必要改变人族的处境,然而这份工作绝不可能一朝一夕的完成。
“或许秩序之光可以走进更广阔的天地,为这里多多少少带来一些变革。”
当然,这一切还要他得过东域会议才行。
听到安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为一个称职的医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病人,而钟离偏偏选择了现在开口:
“下次装的时候认真一点吧,人在发抖的时候可不会如你一般规律,通常都是突兀而多变的。”
见安世没有回应,钟离翘起了二郎腿转过正对着他继续说道:
“装睡也要认真一点...”
“正常人睡觉时都是这样吧。”
安世没有睁眼只有嘴在上下的开合。
“正常人睡觉确实是如此,但正常人现在绝对不会睡得着,对现状的不安、对未知的恐惧、对未来的迷茫会不停得侵蚀你。”
钟离拖动着椅子靠在了病边离安世不过半米距离就这样盯着他的脸继续说道:
“所以要么你是在装睡,要么你并没有那三种绪,不论哪一种都说明你不简单。”
“医生都像你这样观察细致入微吗?”
“不是,我只是出于好心才告诉你,你装的很拙劣,甘棠同样能发现,只是她并不在意而已,毕竟你只是一件商品。”
安世睁了睁眼余光与钟离交接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到处一句:
“好可怕的小姑娘。”
“她并不小了。”
“这么说你是在帮我?”
“可以这么说。”
钟离大方的点了点头。
“理由呢?我自觉跟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不,很不一样,人类一族长期受到欺压久而久之每个人上都会带着一种自卑和麻木,你上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希望你能活的久一点。”
“这是医生的怪癖吗,这种对生命的怜悯。”
“这是一种观察,我的报告上正缺少你这样的案例。”
“那我尽量让你多写几页。”
“求之不得。”
............
安世稳稳当当的在病上躺了两天,期间他仍旧一副不要脸的样子让钟离喂饭,这位称职的医生也没有拒绝。
除此之外这样一直在一间屋里的两人竟再也没有了交流,就算是安世随意地翻动了她桌子上的各式报告,钟离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天的中午,甘棠再度来到了这里,安世也懒得再去装直接无视了这个小萝莉自顾自的帮着钟离将她的报告书订了起来。
“这个家伙成了你的助手?”
甘棠抬起小手抓着同样无视她的钟离的裙边问道。
“不是,他只是闲而已...”
“嗯,有活力好,要价可以更高些,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甘棠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与两天前判若两人的人类念叨了一句:
“自觉的商品。”
“飞船已经到了吗?”
忙完了手头的活钟离这才转过椅子问道。
“你要一起去?”
“好久没有出去有些闷了,正好可以一起出去走走,说不定拍卖会上还能有看上的东西。”
“那我们出发吧。”
钟离将甘棠抱在了怀里聊着天向外走顺便还往她的嘴里塞了根棒棒糖,安世看她们没搭理自己很自觉的跟在了她们后。
走时也在桌上拿了根棒棒糖塞进嘴里,丝毫没有位奴隶的意识,看起来更像是一位衣着邋遢的保镖,特别是出了城堡以后,所有的劳工都纷纷侧目,羡慕的看着安世这个家伙“飞黄腾达”。
安世在人群中也看到了老刘和老张,两人的表与其他人大同小异,在他们眼里成为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已经是万分的荣幸。
安世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跟上了前面的钟离。
“这下你知道你与他们的不同了吧,你还活着而他们早已经死了,连灵魂都已腐朽不堪。”
“我认为为罪魁祸首,说出这样的话不太合适。”
他仍能感觉到他们心中隐藏的希望,只不过是被困在这里一点点的被蚕食殆尽。
“无非是小囚笼和大囚笼的区别,罪魁祸首的帽子可扣不到我的头上。”
甘棠瞪了安世一眼将嘴从中的糖果咬的粉碎表达了她对安世这番话的不满。
“主人和奴仆可不会这么和睦。”
安世眉头一挑从口袋摸出一根新的棒棒糖递给了甘棠,后者含在嘴里再度默不作声。
“真是奇怪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