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荨昆感受到阳关晒在脸上,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李荨昆抬起手,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位,无奈的笑道:“这傻孩子。”
李荨昆已经跟她说过了,无需早起,他们也无需要拜早安的公婆,何必每天都早早起来?
孩子有奶妈带,早餐有下人做,卫生有侍女打理,财务有管账先生。
糜贞每天晚睡,却又要早起,说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改不了。
李荨昆喊来侍女,洗漱干净,整理好仪表,便前往丹阳外的军营。
昨晚李荨昆命阮晔火速通知赵云准备出征,算算时间,应该书信也快送到琅琊了。
这若是放在以前,怕是没有三五天的驿站接替,恐怕根本送不过去。
木轨送人不一定很方便,但是运送死物还是非常安全和方便的。
“将军!”
“将军!”
李荨昆点点头,翻身下马,把马匹交给军营口的士卒,踱步走进中心营帐。
“元裕,集结亲卫,准备北上。”
李荨昆一进入帐内,就看见魂不守舍的李元裕。
“主公,是又要开始战事了吗?”
“是啊,又要开始战事了,早打完早结束。”李荨昆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元裕,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跟我还藏着掖着。”
“这个……这个……”
李元裕突然脸红了起来,姿态竟然还有几分扭捏。
“说!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的!”
李元裕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说道:“主公,出征前,我想先去看看婉贞,不知主公可否同意。”
李荨昆愣了愣,便哈哈大笑:“元裕这是相中了那家的姑娘?我说刚刚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你自己看看你,册子都拿反了。”
李元裕傻笑着把册子拿正,有些期待的看着李荨昆。
主公没骂我,好像还挺高兴?看来是有戏!
“话说,这个婉贞姓什么?什么出身?”
李元裕急忙说道:“她沔阳名士黄承彦之女,样貌出众,才华横溢,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我……”
李元裕越说声音越小,看着李荨昆那迷之微笑,脸越来越红。
“黄承彦那个老东西家的闺女啊,你……真的想好了?虽然如今他和周瑜为我做事了,但是南征扬州的时候,夏侯惇初战失利,数万大军毁于一旦的计策,可就是他出的。”
“不不不!主公,我已经问过夏侯惇将军了,他没有任何芥蒂,还认为是黄老先生让他清楚的明白了他作为一名将领的不足。”
李荨昆闻言眉头皱了皱,这是已经都四处打好关系了,就差问自己了?
“那……你们二人是两情相悦?多长时间了?”
“嗯……一年了……”
一年了?李荨昆算了算,也就是黄忠和典韦打下荆州北方,黄承彦带着家眷来丹阳的时候啊。
怪不得那时候李元裕总是往一条街跑,原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棒打鸳鸯,自然是要成人之美,此次前去见面,可以跟黄老先生提亲了,至于媒人嘛……就提我的名字吧,我谅那老东西也不敢说什么,等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提亲。”
李元裕猛地点点头,起身就要前往黄府,突然身形一顿,又有些懊恼的回来了。
“怎么了?爱情嘛,你要成婚的,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你早晚都会面对黄老先生的。”
“不是这个原因。”
李荨昆闻言,不由的奇怪,他还以为是李元裕怕黄承彦不同意呢。
“我……没房没车没田地……我怎么好意思上门去跟黄老先生提亲啊。”
李荨昆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黄承彦这个老家伙可是正经八百的名士豪庭。
“这样吧,你去找荀彧,就说是我让的,从公款里走,置办一处府邸,购买两辆马车,再给你分配二十亩田地。”
“真的?”
“真的。”
“那我……能去找婉贞了吗?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去吧去吧。”
反正李元裕的军功、军饷还有补助和军卒优惠政策什么的都从来没给过,从公款里,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这公款,不也是自己的吗?
唉,封建主义腐败啊,太腐败了!
看着高高兴兴离开的李元裕,李荨昆不禁想到,远在洛阳和宛县的李选延、李孝彬、李文铸三人,会不会也有了心上人,甚至碍于李荨昆主公的位子,一直是保持着私下的联系?
还有最近调回身边的李煜晨,是不是也在每天晚上站岗之时,看着深邃寂静的深空,思念着某个人?
就是不知道李庆扬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系统里的人物,就他限制最大,每天就是军营、要塞中心、要塞城墙三点一线。
这穿越过来这么多年,媒人这个身份倒是头一次,李荨昆反而还对明天的事情有些期待。
李荨昆看了看兵册,并没有发现新的骑卒中有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名字,摇摇头,便离开了军营。
“哎呀,主公,您怎么又自己一个人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出来了?”
李煜晨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这个吃着芝麻烧饼,听几个市井小民吹嘘自己最近怎么怎么样的李荨昆,有些头疼。
主公怎么自从有了孩子,和主母腻歪了一段时间后,就变成这样了?以前都是没事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啊。
“啊?没事没事,这丹阳城内,还能有什么人欺负我不成?我就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李煜晨摇摇头,主公现在成天净是往这些小民的群堆里去,郭嘉和陈琳都开始跟他反应了,不要总去不明真实身份的人多的地方。
如今徐州经济发达,俨然已经成了东部地区的中心,再加上李荨昆农商同步发展,商业也大幅度的发展起来。
丹阳每天的人流量很大,所以也有了一些不安全的系数。
李荨昆不耐烦的摆摆手,喝下一口茶汤子,皱着眉说道:“哎呀,坐下,你没听刚刚那人说他家又买了一头耕牛吗?继续听他吹,最近新出栏的牛都往琅琊调,准备后续振兴发展青州大地,听听他是怎么买的。”
李煜晨无奈,只能坐下。
“哟,你可别吹牛了,就你?还买耕牛?可笑死我了。”
“就是就是,咱们几个谁不知道谁啊?就你那条件?还能买耕牛?你要是能买头耕牛,你都能再添个二房了!”
“哈哈哈哈!”
面对几个老朋友的无情嘲笑,那人没反驳,也没生气,反而是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大哥王定荣,你们听说过吧?最近有个人不老实,被我大哥教育了,那人的家产我们也就分了。”
“啊?真的啊!不会吧!你大哥可真厉害啊!”
王定荣的威名,他们可都是知道的,这人横行霸道,仗着家里有两个在官府做事的,就纠集了一些无赖地痞,四处闹事。
那人被几个人围起来恭维,好像是再夸他一样。
他洋洋得意的把茶壶放到一旁,让老头给他上了壶酒,继续吹。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只大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跟我们走一趟,官府办事,无关人等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