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云好奇地问春梅:“在你这个地方玩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春梅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骤然响起一片粗喊声:“张妈,出来见我。”
“来了,朱团长。”张妈热情地招呼道。
徐寿云凭直觉感觉到这个男人非等闲之辈,便趋步向前靠近窗户,将手指头摸了一下舌头,湿润了手指头,轻柔地穿破窗户纸,透过小孔,徐寿云看见一个肚子圆大的男人,身穿国军军服,在张妈面前,伸出右手抚摸着如锣鼓大的肚子。
春梅看见徐寿云十分留神地窥视着外面一切,就一拐一拐地走近窗户,面带微笑问:“客官,你怎么对外面的人这么感兴趣,你还不上床?”
徐寿云一把抓住春梅的手,伸出手指靠近嘴。
“这个胖军官是谁?”徐寿云低声地问。
朱团长,名叫朱奎,是国民党的军官,下面有五千个士兵,说是抗日,可就是没看到他打死一个鬼子,哎!别提这种人了。”春梅一脸严肃地骂着朱奎。
徐寿云知道朱奎背景雄厚,心里产生了先从朱奎身上下手的想法。毕竟他在宜昌城里有足够的兵力,经过他引荐,还可以联系上和他熟悉的兄弟国军部队。
朱奎拥抱着一个叫“水仙”的姑娘,在院子里摇来摇去,走进屋子里。
徐寿云就坐在二楼窗户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朱奎的屋子,等水仙出来后,他要进去和朱奎聊一聊,争取他一起全力抗日。李二宝、刘二爷玩耍了一个小时后,就来到徐寿云的房间里。杨柏陪女子聊了一个小时,也来到徐寿云的房间,一起和徐寿云商量如何说服朱奎。
等了一个半小时,还不见朱奎出来。李二宝不耐烦地骂道:“妈的,还不出来,怎么**那么强。”
刘二爷色眯眯地说:“朱奎是不是被水仙弄瘫痪了。爬不起来了。”
屋子里的人突然哈哈地笑起来。
“住嘴。”徐寿云严厉地说道。
“嘎”的一声,朱奎的门开了,只见水仙整理着裙子,走出了房间。
徐寿云叫李二宝摸出一个大洋,递给了春梅,然后几个人就走出房间,直奔朱奎的房间。几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冲进去,吓得朱奎差点躲在床下,准备拔出手机,被李二宝抓住手,动弹不得,李二宝用劲过大,手枪掉在地上。
朱奎被徐寿云几个人吓得发抖,战战兢兢地说:“英雄要干什么?”朱奎的额头和脸上,汗水不停地滴落。
徐寿云则安慰道:“朱团长,不用紧张,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放了他,赶快松手。”
李二宝立即松了手,只是朱奎的双手红红的,心里害怕和讨厌着李二宝。
徐寿云从李二宝手中拿过枪,彬彬有礼地递给朱奎,并微笑着说:“朱团长,得罪了,刚才冒犯处,还请朱团长原谅。”
朱奎被眼前的一切,弄得糊里糊涂,不知所措。
徐寿云直截了当地说:“朱团长,眼下国难当头,你这当团长的,是不是该为国家做点事,才能对得起天下老百姓。”
朱团长抬起头,凝望着徐寿云,胆战心惊地问:“你们是哪一路的?”
“国军,我就是国军五十四师的营长,名叫徐寿云。”
“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徐营长,久仰大名。”朱奎佩服地说道。“我在报纸上看过关于你的报道,说你足智多谋,精通兵法,善于布阵,人称‘国军诸葛亮’。”
徐寿云听了朱奎的一番描述,大吃一惊,自己处在罗家湾和宜昌城内,闭塞不知,连外人都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徐寿云告诉朱奎:“五十四师驻扎在城外,离城中心仅仅几十公里,准备打击城外九十里外的日本驻军,需要你们城里的国军配合。”
朱奎惊奇地问:“城外日本驻军大概有多少人?我只有五千人扛得住吗?”
朱奎担心的,恰恰也是徐寿云准备叫他下一步要去做的事。
徐寿云有点为难地对朱奎说:“你知道城里还有几支国军部队?”
“还有二支。每一支人数大概有六千人。”
“你和他们关系怎么样?”
“关系很要好啊,每天都要玩牌、喝酒。”
“那你可以引荐下,我们可以一起谋划下,如何消灭城外的鬼子,消除宜昌城的危险。”
朱奎冥思苦想了一会,爽快地回答:“为了壮大抗日力量,没什么不可以做的。”朱奎虽然粗鲁无比,但言语和行事,异常慷慨。
朱奎连夜带着徐寿云几个人来到宜昌城东,就在赌场里,找到几个兄弟伙,一个团长名叫辜劳,另外一个名叫封英山。辜团长和封团长,手握兵权,横霸一方,乡邻惧怕,人称“活阎王”。
徐寿云了解到这二个团长的社会背景后,在朱奎的引导下,二个团长从赌场扫兴地走出来,一边嘀咕着怨恨朱奎将他们叫出来。
朱奎则说:“二位团长,给你们指一条路,可以发财。”
“发财。”辜团长和封团长面面相觑,互视着微笑起来。
来到茶馆,朱奎笑盈盈地将辜团长和封团长引到茶馆,准备和徐寿云相见。
辜团长和封团长看见衣着朴素的徐寿云,不屑一顾。傲慢地说:“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财路啊,是哪来的农民。”
李二宝和刘二爷听了火冒三丈,大声地吼道:“你说什么?敢对我大哥如此无礼。”
辜团长和封团长认为自己是地头蛇,眼睛一横,瞪大眼睛。
“老子就是这儿的皇帝,你算老几?”辜团长说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