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自认为缜密的分析,闻音内心很混乱。
她想起康雯雯对自己说的话“我觉得,向公子的所作所为,都是倾慕您的表现。
要不然,铁柱为什么要用“取悦”两个字,太暧昧了!
在闻音警惕的目光当中,向宇终于肯从温暖的火炕上走下来了。
“你要、要做什么?”
闻音将双臂横在胸前,保持戒备的姿态。
向宇纳闷,“火炕让我爷烧得有点烫屁股。”
闻音:“”
“还有,你到底想好了没有,要怎么取悦我?我一高兴,说不定你提出的要求就全部答应了。”
不要脸,竟然能云淡风轻地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
闻音愤恨的紧咬嘴唇,决定还是试探一下他的口风,“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听听看。”
终于开始了!
计划得以顺利进行,向宇不由眉开眼笑,关于让霸总闻音做什么的问题,其实自己一早便想好了。
面对闻音暗含威胁的眼神,向宇将自己希望她做的事情挨个在脑袋里面过了一遍,“这样,你先去把鸡喂了。”
闻音:
只是这样?
喂鸡?
她都做好迎接虎狼之词的准备了,结果他只是让自己喂鸡?
有些失望是怎么回事?
“咳咳。”干咳两声,闻音重新打起精神,性格谨慎的她少不得要再确认一下,“只是让我喂鸡?”
“对啊,你还想做什么?”
向宇表情天真: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跟曾经看过的霸道总裁学的。
不过,对于相对应的情境问题,确实是欠考虑。
闻音脸红了。
察觉到自己身体发烫,她慌忙转身,不想让向宇发现的情绪变化,“只是让我喂鸡的话,还可以接受”
没有等来料想之中的反抗,向宇有点意外:闻音这个霸总倒是挺好拿捏的。
于是,将鸡饲料交给她,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把人往院子里面赶。
“小宇,你怎么能让客人帮忙喂鸡呢。”
向宇奶奶不干,要去将闻音手上的家伙事抢下来了,被向宇及时阻止。
“奶,这都是我对她的考验,想做咱们老向家的儿媳妇,喂鸡这项技能是必备的。”
为了按住奶奶,向宇胡说一气,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喂过鸡。
“小兔崽子,谁说做咱们老向家的儿媳妇就要会喂鸡了。”
哭笑不得的奶奶抄起扫床的笤帚疙瘩,照着向宇脑袋上敲下去。
向宇装作被打疼,“哎呦”一声,“奶奶,你就别管了,回来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要帮你找个得力的帮手吗?她这都是自愿的,为了表现,为了取悦咱们。”
奶奶仍是不放心,“那你可别过火,到时候再把人家女孩子吓跑了。”
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来,她老人家对闻音还挺中意的,真有要她做孙媳妇的意思。
可向宇本人有点抗拒跟霸总在一起实在太累了。天天听她叫“男人、男人”不说,多疑且固执,所说每一句话都要小心斟酌,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真不知道霸道总裁里面的女主是怎么忍受下来,最后还变成享受的。
反正向宇觉得自己是不行。
透过窗子看外面的闻音,喂鸡对她来说太生疏,比何英才还不如。
不过,既然答应的这么轻松,为了面子问题,也不能临时打退堂鼓。
毕竟,霸总对自己的要求都是很高的。
“啊,疼!”
被突然从院墙上飞下来的公鸡狠狠啄了一口,闻音的手背都红了。
公鸡有领地意识,对陌生人会格外凶残。
闻音忍着疼,将饲料都洒到地上,等着母鸡跟公鸡来吃。
好不容易完成喂鸡这项工作,手上挨了好几次啄,闻音忍着疼,摘掉飘落到肩膀上的鸡毛,尽量从容地走回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向宇就想笑:天天这样端着,她不累吗?
“可以了吧?我的诚意表现出来没有,可以坐下来谈了吗?”
叹口气,向宇紧皱眉头,煞有介事地摇摇手指头。
闻音瞬间感觉太阳穴针刺一样疼。
“还不够?”
“还不够!”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鸡也喂了,竟然还说不够,难道是在耍我不成?
又抬头看了眼闻音的表情,向宇依旧是摇头,“你的语气就有问题,听起来这么不情愿。”
无法,闻音只能勉强自己露出还算温和的笑容。被情绪主导下的假笑,怎么看都不自然
最后,她放弃了。
憋着火问向宇:“你到底还需要我做什么?”
向宇心中一喜: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去,再把圈里的猪也喂了,让我继续感受你的诚意。”
喂鸡之后是喂猪,强烈的被耍得感觉还是让闻音爆发了。
“让堂堂执掌一个集团的总裁喂鸡就算了,你现在竟然要我喂猪?”
“难道家禽的位置要比猪高一等吗?你瞧不起猪?”
“不是这个意思”闻音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不被向宇的奇怪逻辑牵着鼻子走,“我想表达的是,我很不满。这次,我要拒绝你!”
于是,她第二次转身就走。
再也忍不下去了!
也就是抬起脚来的功夫,闻音的视线偶然间瞥到地面上的血迹。
虽然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可颜色依旧很鲜艳。
一股凛冽的寒风骤然间钻入闻音心口,她重重吸了口气,脑海之中已经开始想象:被向宇绑架的胡珂,在经过激烈挣扎跟反抗之后,身上受了伤,血迹才会滴到地面上。
见闻音站住不动,向宇还好奇呢,往她盯住不动的地方扫了一眼:啊,原来是胡珂流的鼻血啊。
过去饮食以清淡为主,忽然间吃的太补,流点鼻血也是正常的。
不过,闻音的眼力实在太好了,他都没注意。
“你发现了?”向宇是笑眯眯问的。
看在闻音眼睛里,尤其配合自己根据血迹脑补的内容:这笑容之下,暗藏杀机!
“你都对胡伯做什么了?”
向宇以为是在责怪自己给胡珂吃得太补了,他毕竟年岁也上来了,确实不该顿顿大鱼大肉。
“可不是我强迫他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霸总真敏感,一点小事就要上纲上线向宇已经不想解释了。
“随便你怎么想吧,呵呵。”
这句“呵呵”听在闻音耳朵里,实在是耐人寻味,总觉得是一把豁齿的刀,正钝钝地磨在胡珂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