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2章 让庞库改变想法的神秘信息(1 / 1)柳色轻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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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出面的这个忙不颠的一连贯道歉之下,小队长才勉勉强强歇了火。

这个才真有点商队虚无的样子,要真像前面那个犯愣的样子,小队长显然是要好好刁难他们一下的。

身为人类,小队长这种时候不可能不对所有虚无都心怀恶意,只是出于职务要求,他没法儿给这帮按规矩行事的离境虚无故意设置什么障碍,这已经让他感觉憋屈了。。

外加这段时间离境虚无数量暴增致使他轮值时间内工作量增加带来的脾气,他差的就是一个爆发点。

出境的他没法儿限制,要刁难入境的虚无,他这会儿多得是合理理由。

身为虚无选择在这种时候入境,原本就值得怀疑,更何况这帮虚无还携带着装备有热火力武器的偏斗履带三轮。

但看在后头上来这个一连串恰到好处的奉承让小队长自己颇为受用的份上,他也就是查验了相关官方文件,就勉勉强强的放行了。

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大抵是最近没有到什么正经聚居点或城邦好好休整,没听到壳阳的消息也算正常,要不然那个愣的也不至于咋咋呼呼。

小队长无比怀念史前古代的传统,要照那时候他可以接收的就未必只是言语的奉承,更可能还有偷偷塞过来的钱财利益。

但在当今的科技水准下,索贿和受贿这种事情,不可能不留下交易记录,对方大可拿着记录去控告他,就算对方给小队长也是不敢收的,反而可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想蓄谋陷害他。

但他如此轻易的放行那队商队虚无,其实也不算安什么好心。

小队长心中的怒火,其实不止是因为兰吉斯毕博事件的愤怒以及工作量增加带来的脾气,更有眼睁睁看着中产虚无们大包小包的离开无法抑制的心疼。

在工作时间他们需要恪尽职守,不代表工作时间外他们不能够胡作非为。

壳阳现实世界中人类对虚无的攻击行为,最开始的确是因为部分过激人士出于义愤的行为。

但到后来的愈演愈烈,固然有部分人类是借机释放自己内心的破坏欲与暴虐情绪,并感受身为人类的阶级优越性,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利益。

财帛动人心,当看到别人大把的收获从虚无那里抢夺来的财物的时候,原本没那么义愤没那么偏激的人类也不免眼红起来。

毕竟没有什么后果,几乎是白得来的财物。

这种事情上,果核人类各城邦有太多的前车之鉴供他们参考。

法不责众,就算这次事件后庞库派依旧掌权,但只要在当局颁发明文戒严禁止止暴令之前收手,基本事后不会有人追究。

连宪卫局都不至于对这些非常时期的非常行为追责,谁可能为那些可怜的虚无出头?

小队长工作时间的确恪守规矩,但不代表他闲暇时间会介意带着兄弟们去捞上一笔。

而且,他们算半个专业人士,收获远超一般业余的抢掠暴徒。

所以,排着队规规矩矩登记离开的虚无们在他看来可不仅仅是他的小队被迫增加的工作量,还是他流失的财源,偏偏他还对此无可奈何。

这种情况下不做刁难的放入那堆商队虚无,在没有违反职守的前提下,对他来说无益于放水养鱼。

的确,那队虚无因为行商执照的问题拥有最高评议会官方认可的自由虚无身份,但那身份管什么用?

要那种身份管用的话,那些在壳阳获得最高等级自由身份的虚无何必急哄哄的逃出去避难?

在壳阳被暴徒施虐致死以及被抢掠的虚无,又能有多少没有壳阳官方认可的自由身份?

早期可能还会有一些贫苦无产虚无被攻击,但熟了套路之后大家谁不是奔着更有油水的目标下手?那帮一看就是苦哈哈纯粹只能做个发泄的贫苦虚无,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懒得动手。

虚无商队显然会油水不少,这种情况下他卡他们简直就是在帮他们。

小队长颇为艳羡的看着他们深入壳阳境内,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兄弟们,我可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在他看来等他下班,这个小型商队肯定都被抢到毛都不剩了,只希望那帮白天行动的家伙们早点吃饱也早点收工,能多留一些油水等他们下班之后去捞吧。

如小队长这帮城防治安序列的,至少还维持着正常的工作,在这种时候掉链子,显然不管如何都会被秋后算账踢出这个实际薪水不低的序列而赶到某个闲职单位了,这也是小队长不敢借职务之便乱来的原因。

可绝大多数不属于这个序列的人类工作单位,无论是闲职还是实职,这个时候都几近瘫痪了。

因为绝大多数的人类都已经拒绝守时进入工作状态,贪婪卑劣一点的登出梦境系统乘着探索者机体抢掠攻击虚无去了。

而看不上这种行为的稍微正派一点的人类,这个时候大多数的虚拟投影都聚集在市政广场上,喊着口号要求庞库出来给一个交代。

沸腾喧嚣的声浪从来不曾片刻停歇过,他们并不觉得疲累,是因为他们自发组织的挑头团队把他们按照到场时塞进手中的小卡片颜色分成十多个班次,根据前方举旗的颜色换着班鼓噪呐喊,每个人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当然,也不乏不守规矩特别义愤与激动的铁憨憨,从头到尾一直维持着呐喊直至声嘶力竭。但他会感觉到嘶哑的嗓音和肿痛的喉咙会告诉他照规矩来的必要性,然后他们往往会格外卖力的鄙视和嘲笑比他们更晚明白这一点的铁憨憨们。

市政厅内,工作人员比平日里少了泰半,再也看不见往复奔忙的办事人员,因为连他们也有不少被煽动到站在外面的示威人群中要求那些掌权的大佬们出来给一个交代。

偶尔有人因为急务拿着文件步履匆匆的走出来,然后望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和大厅愕然片刻,然后默默的转身进入自己出来的办公室。

那个急务往往就从此刻变得不再紧急,他们也不再处理任何公务,就那么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愣发呆。

到下一个工作时间,他们如果没有出现在外面示威的队伍中,往往也就明哲保身的给自己放假待在自己家里等候动荡平息,不会再轻易前往市政厅办公。

这样的演变下,市政厅内显得愈发空旷了,繁忙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消失着。

偌大的撑住办公室内,庞库有些懒散的双手抱臂躺在他那张舒服的宽大座椅的后靠背上,他依旧型容整洁,并不见丝毫外人所猜测的焦虑焦躁和憔悴狼狈,反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对于掀他下台的这一系列举措,他还是颇为欣赏的,特别是掀翻法布诺的那一套操作让他尤为赞叹。

他一直没做什么反击,但却并不是他毫无还手之力,而是这其实也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他的态度。

他其实早就倦怠了想退位了,却由于派系辗轧中需要借助他的威望稳住形式,不得已被无视个人意愿的因为各种原因绑在了这个位置上,没有办法去躲个清闲过他自己想过的日子,这种局面他其实也乐见其成。

只是,手段稍微激烈了一点,恐怕事后宪卫局免不了来秋后算账一番了,他有些遗憾的想到。

但就在此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三下暂停之后一下然后又三下,这应该是他贴身机要秘书范德科赛的手笔,大抵是提醒他有其他人在他身边求见,而且不是太方便拒绝。

庞库皱了皱眉,很不喜欢自己这份难得的悠闲被打扰,却仍然扬声应道:“请进!”

门打开了,范德科赛带着两名身着黑色制服的人员走了进来,然后在对方的逼视下为难的看着他。

庞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也不好为难范德科赛。

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岗位,他对范德科赛颇为欣赏,正准备自己被退位之后推荐他去另一个城邦的好友那里担负更为重要的职位,这种时候自然是对他颇为体谅。

“你退下吧!”他淡淡的吩咐道,范德科赛如蒙大赦赶紧抽身离开,并且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庞库这才稍稍坐起来了一点,看向那两位面色阴沉用目光逼走范德科赛的黑色制服人士:“你们怎么进来的?没听外面有动静啊?”

他所说的进入和动静,显然不是范德科赛带他们进入的他的办公室,而是指怎么通过外面的广场进入市政厅。

这两名黑衣制服人士,就是俗称黑狗子的宪卫局驻壳阳当地的外派人员,他们曾有过谋面,却并无什么交情。

在他看来,这种时候有宪卫人员拜访市政厅,外面那帮白痴肯定是会认为是来对他采取行动的,不可能不发出格外嘈杂的喧嚣,他并没有听到这样的声响。

为首的那人仍旧阴沉着笑了笑:“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手段罢了,宪卫局的行动,如果没有必要从来不会轻易暴露在公众面前。”

庞库仍旧皱着眉:“你们这种时候来我这里干吗?我自问没有任何事犯在你们手里,总不会你们要告诉我,连你们也会被那些拙劣的小把戏所蒙骗吧?”

素无交情的宪卫人员来拜访他,显然不会是因为想过来安慰他,那他们过来做什么?

那人鄙夷的撇了撇嘴:“这套手段远比你想象的高明,但想蒙骗我们,你未免也太小看宪卫局了。不插手不过是因为你们这些肮脏的政务争斗预警从来都不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秋后算账就可以了。”

他向旁边伸出了手,一直伴随在他旁边的那位宪卫人员赶紧从随身的公事包中抽出一份文件,交到他的手中。

“不过情况有一些变化,我们刚刚收到一条相当危险的预警。你的消极应对从现在起已经不被允许了,因为宪卫局要求你的配合。”他一边说,一边将那份文件递给了庞库。

庞库结果文件,随意的扫了两眼,面色开始凝重起来,他的懒散一点一点的收起,原本犹如黏在后靠背上的背部终于离开了靠背,转换成了一个相对正式的坐姿。

“这东西,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的?”他抖了抖自己手中的文件,郑重其事的问道。

这样发展的话,他计划退休的蓄谋搞不好会不得已全面破产,为此他可能不得不在这个位置上继续被绑上相当长的时间,而且可能还得为自己培养一个合格的全新的对手。

“刚收到,这不马上就过来了么?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允许事态发展到这一地步。”那人答道:“所以,你有什么后手的话,是时候发力了。”

庞库苦笑起来:“问题是,我并没有留任何后手,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布置。”

他只是想从这个城主的身份樊笼与冗杂工作中解脱而已,哪里如他们所有人猜想的是在故意纵敌并蓄谋一网打尽?他们未免也太高看他了。

正在这时,一阵比庞库认为宪卫局人员到访时应该发生却并未发生的更大的喧嚣从外面传来。

庞库与那两名宪卫局人员一起走近了窗口。

在窗口下方的广场上,壳阳最大的反对派领袖斯蒂尔雅诺正从一辆仿古样式的悬浮车上下来,并高举双手接受民众的欢呼。

庞库笑得愈加苦涩:“这来得,还真是时候。”

他突然转头向那位宪卫局人员,再次抖了抖手中的文件:“这事儿,这家伙知情么?”

“他知不知情,跟他需要担负的罪责毫无干系,所以我们并不关心。”宪卫局人员毫无表情的答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这么说,斯蒂尔雅诺这蠢货他是保不住了,庞库叹息了一声。

在这种箭都已经松开弦的时候突然又要他来中止,他能怎么做?

问题是,他又不得不竭尽全力的做出配合尝试去逆转,因为他并不想为了退位就将几乎是自己一手缔造的壳阳给彻底毁掉,他原本以为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骚乱而已,那他还可以接受。

可现在,事态不管怎么发展,都已经不可能产生他期待的结果了。

如果他成功,他原本的计划破产,他不得不继续眷恋权位并尸位素餐下去,从最开始重新培养一个稍微不那么愚蠢的对手,。

而且大概率,他会因为之前的消极作为受到最高评议会与宪卫局的训诫,并因此影响到他的退休生活福利。

如果他失败,毫无疑问,那是他比前一种结果更无法接受的状况,他的壳阳应该会被毁坏到受长远影响的某种地步,而他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满意的退休生活的存在,因为之前消极作为导致的严重后果,搞不好连被监禁都是奢望。

这样的事情,他不得不好好琢磨一下。

庞库不得不站在窗前,一边看着窗户下方的广场上斯蒂尔雅诺意得志满的表演,一边殚精竭智的盘算着手头此时还能够有些作用的手段和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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