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步笛鸣离去后并没有及时回家,而是在火央谷外的深山中,找了一处僻静之地,接下来就是与龙虎门的正面交锋,龙虎门定会第一时间去调查亭枫商会,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还要保护父母妻儿,况且还不清楚,庐山派到底会扮演什么角色。
倒出一颗火莲之子,步笛鸣缓缓的送入口中,随着莲子吞入腹内,一股股暖流流遍全身,异常的舒适,接着暖流全都流向内丹之中,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瞬间增强了内丹中的内力,步笛鸣清楚的感受到,内丹外出现的第三道纹络。
不再犹豫,步笛鸣将余下的两颗莲子,也吃了下去,接着开始打坐修炼,让自己能够更多的吸收莲子内的能量,不得不说太昊真经确是奇特的内功心法,让莲子的能量没有一点浪费,全部被吸入步笛鸣内丹之中。
火央谷之行,步笛鸣得到了不少,但失去的同样珍贵,想到陈思予,步笛鸣内心一痛,简直就是钻心的痛,不禁暗骂自己冷漠无情,竟然辜负了对方一片真心,可惜人已死去,无论自己如何做,也都无法弥补。
这种心痛的感觉,是步笛鸣经历两世第一次感受到,不禁让他内心有了不小的变化,性情也变的有些极端起来,若说前世步笛鸣是火爆的脾气,那今世就变成了深深的戾气,怀着无比的怒火,步笛鸣没有沉浸在内丹突破的喜悦之中,而是思考着如何踏平龙虎门。
五行五转内丹,不到二十岁的五行武道王,步笛鸣无疑在创造着九州大陆的奇迹,再加上五行灵台,四象医道灵与金鳞臂,步笛鸣有了太多异于常人的手段,虽然龙虎门弟子众多,组成的军队不容小觑,但有了赤鳞兽的相助,步笛鸣也有信心,即使庐山派没有参与,也能将龙虎门搅个天翻地覆。
步笛鸣缓缓起身,内力灌注到双腿,猛的将自己弹射出去,感受着五行五转内丹的带来的力量,让自己健步如飞,丝毫没有疲惫的感受,步笛鸣不禁畅想,若是达到六合内丹的境界,会让自己有何变化,迄今为止,还从未见过武道尊级别的人物。
回到江阴郡时,已经是深夜,步笛鸣跃入家中,将赤焰鎏金放好,看了一眼睡熟的妻子与女儿,情不自禁的轻轻吻了二人,接着准备离开,去要回陈思予的尸身,刚刚走入院内,就听到屋顶传来的轻微声音,步笛鸣冷哼一声,心想龙虎门来的好快,探子已经到了。
无声无息的来到屋顶,果然有两个黑衣人躲在上面,步笛鸣双手伸出,扼住二人的脖颈,轻声冷笑道:“龙虎门的来的够快的,你二位辛苦了,这么晚还在监视,可惜你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步笛鸣微微用力,扭断了二人的脖子,提着二人扔到了城外,然后快速向庐江郡赶去。
如今的局面,步笛鸣必须先去与陈常舟谈谈了,庐山派的态度毕竟是关键,虽然当时有过约定,但是庐山派何时出面,毕竟还要看他们的态度,况且步家在江阴郡无人不识,龙虎门也一定能够打听出,龙麟只是一个假身份的事实。
奔波了一夜,步笛鸣在天亮时赶到了龙崖商会,陈常舟显然已经知道了爱女死去的消息,坐在屋中面无表情,似乎一夜未眠,步笛鸣带着些许同情,毕竟陈常舟在庐山派的地位在高,也同样是位父亲,爱女死去的事实无法改变。
“笛鸣来了,”陈常舟抬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这次你的表现很好,让龙虎门两位副掌门,一死一伤。”
步笛鸣回道:“这还远远不够,我要让龙虎门所有人的命,来陪葬思予。”提起思予,陈常舟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步笛鸣前去拍着岳父的后背,以示安慰。
陈常舟许久后平复了心情,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与龙虎门的事情,叹息道:“依我来看,龙虎门这几日就会调查清楚你的身份,也会查出你就是一直与他们对立的少年,再找你麻烦之前,肯定会先试探庐山派的态度,不过目前崔掌门还没有任何表示,我看还是你我亲自去趟庐山派吧。”
步笛鸣点头道:“岳丈放心,无论庐山派态度如何,我都不会惧怕龙虎门,就算他们知道了一切,我也不会害怕他们大举来犯。”
陈常舟道:“笛鸣,你不要着急,这次去庐山派,我一定会劝说庐山派有所行动,你要知道你虽然实力高强,但你能确保你的父母妻儿,免受军队的屠戮吗?”
步笛鸣起身道:“我会在龙虎门举兵来犯之前,先去龙虎门搅个天翻地覆。”
陈常舟不知道步笛鸣得到赤鳞兽的相助,心想年轻人还是心太盛,只会意气用事,叹息道:“我们还是先去庐山吧,这几日他们要将思予安葬在山上,我要赶去主持葬礼。”
步笛鸣忙道:“什么?为何要将思予安葬在庐山,思予是我的妻子,我要将思予带回去,安葬在步家。”
陈常舟劝道:“笛鸣,这是庐山派一直的规矩啊,思予毕竟还是庐山派的弟子,你不能总这样依着你的性子,要顾全大局啊。”
步笛鸣道:“岳丈放心,思予的事与龙虎门的事是两回事,我会去讨个说法。”陈常舟知道苦劝无用,那就到了庐山派再商议吧,心想步笛鸣也闹不出太过分的事情。
庐山之顶,步笛鸣与陈常舟分主次坐好,景衍对着步笛鸣一顿赞美,崔景繁也是一改往日的态度,对待步笛鸣和气了许多,但是谈到庐山派何时出面时,得到的却只是等待,不过步笛鸣可以将父母妻儿先送到庐山,由庐山派保护起来。
步笛鸣略微感到心寒,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按景繁掌门所说,不过笛鸣的家人,就不劳烦庐山派了,笛鸣惹出的事情,就由笛鸣承担,家人也就由笛鸣负责守护。接下来笛鸣会主动出击,不过笛鸣只是消灭龙虎门的力量,至于龙虎门占领的郡城,庐山派何时愿意派人占领,就是庐山派自己的事情了。”
步笛鸣一席话就如同宣判了龙虎门的死刑,景繁最是看不惯这种自大,嘴上答应着,内心却想着看你能撑到何时,以为击败几位龙虎门的弟子,就能轻易扳倒龙虎门了,简直是太过自大,一个门派百十年的根基,岂是轻易可以撼动的。
步笛鸣岂会看不出景繁对自己的不屑,也不过多说什么,他倒要看看,到时龙虎门千疮百孔的时候,庐山派如何给自己交代,起身道:“既然如此,笛鸣就不过多打扰了,这就告辞回去准备,不过有件事情还望掌门答应,我要将思予的尸身带回去。”
景繁没想到步笛鸣提出此事,诧异道:“你要将思予的尸身带走?你可知道我庐山派的规矩。”
步笛鸣道:“贵派的规矩,笛鸣的确不知,不过我只知道,思予是我的妻子,我将妻子的尸身带回去安葬,又有何不可?”
景衍也出来相劝,表示庐山派规矩不能随意改变,思予葬在庐山,也不算辱没,但步笛鸣就是不同意,执意要带走陈思予,丝毫不肯退让。
“景繁掌门,笛鸣可以说凭我自己的力量,在与龙虎门抗争,到时候得到郡城的,可是贵派,难道还不能为笛鸣让步?”
“步笛鸣,先不要说大话,等你做出一些成绩的时候,再来与我讨价还价。”
“我可以等,思予的尸身能够等吗?难道要让思予的尸身放到腐烂?”
“那我不管,庐山派的规矩不能破,你若想执意带走也行,只要你能胜过贫道手中的长剑。”
步笛鸣瞪视着景繁,倒不是没有信心将其击败,但庐山派掌门若是败在自己手中,就等于与庐山派彻底决裂了,自己还没有强到能够同时得罪扬州的两大门派。
“掌门说笑了,笛鸣何德何能,敢于掌门动手,但是今日思予的尸身我要定了,得罪了。”步笛鸣说完就冲了出去,景繁喝声‘放肆’,景衍急忙出来调解,示意自己前去,一定不让步笛鸣带走陈思予。
步笛鸣心想这样强行抢走思予,最多让庐山派怪罪自己,倒不至于撕破脸皮,看到季凡淳守护在陈思予身边,步笛鸣表明来意,却同样遭到了拒绝。
“季师兄,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思予,难道你就不替她想想,她是愿意孤苦伶仃的呆在庐山,还是愿意跟我回去?”
季凡淳这才让开,步笛鸣抱起陈思予,又碰到了景衍的阻拦。
“景衍道长,你也要拦我吗?今天无论是谁,思予我是一定要带走。”
景衍叹息一声,摇头苦笑,慢慢让出了一条路来,“快走吧,掌门师兄那里,我回去说的。”
步笛鸣表示谢意,抱着陈思予快步离去,回到家后,将陈思予葬在了步家的墓地之中,又将陈思予的住处,摆上了牌位,让陈思予终日陪着自己,又对父母妻子交代了几句,就踏上了与龙虎门争斗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