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想起来了,我是来救一个叫步笛鸣的,原来就是那小子,这下子坏了,又要被丫头怪罪我了。”陆伯庸忽然撤手,跳着叫道。
薛冲飞急忙运力缓解,龙虎刀腾空落入手中,对着景繁二人喝道:“先取了你二人的性命。”
二人大骇,急忙转身逃去,薛冲飞欲要追出,却又被陆伯庸挡住,喝道:“你又拦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救那少年。”
陆伯庸满脸着急,叫道:“都是你伤了那娃娃,我只能将你擒回去,向丫头请罪。”
薛冲飞不知其何意,内心怒气上涌,心想若不是此人,早就将庐山派踏平,好在适才已经重伤步笛鸣,估计其活下去的希望非常渺茫,喝道:“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说完龙虎刀呼啸劈出,一道道金光四射而起。
而陆伯庸又像变了一个人,掌风更加的凌厉,在薛冲飞眼花缭乱的刀影之下,右掌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劈中薛冲飞的胸口,薛冲飞喷出一口鲜血,竟然是被对手一招击飞出去,内心不禁大骇,此人与我实力相当,竟然能够轻易破解风雷刀法,适才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掌逼近,实则已经躲过了自己四五招刀法。
“你不要抵抗了,我说要将你擒回去,你就没有挣脱的可能。”陆伯庸正经说道,之前的疯癫样子早已不在。
“难道此人一直是在装疯卖傻吗?”薛冲飞心想,但接着起身再战,就不信自己会如此轻易输掉。风雷刀法在其手中施展,确实霸道威猛,看的景繁二人一脸茫然,根本就看不到一点薛冲飞的身影。
陆伯庸喝道:“你的身法不过如此,这么久的交手,早就被我看破了,休想再利用身法躲开我的阴阳掌。”
薛冲飞丝毫不顾,将自己平生所学全部施展出来,一招一式如同风雷滚滚,但陆伯庸来回变着脚步,几个呼吸就逼近其身前,阴柔掌风击中薛冲飞手腕,龙虎刀应声飞出,阳刚掌风则全都笼罩在薛冲飞胸前,内力凝聚吐出,再次将其震飞出去。
陆伯庸上前,抓住薛冲飞肩头,拖着其准备离去,薛冲飞怒气上涌,满心都是屈辱,怒视景繁二人一眼,心想龙虎门气数将尽,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掌风吐出,操纵着龙虎刀,对着景繁激射而去。
景繁大骇,待反应过来躲避时,早已被龙虎刀穿破胸膛,景衍还来不及悲痛,就见龙虎刀对着自己而来,内心一片绝望,闭目等待死亡,却久久不见反应,睁眼看时,只见原来陆伯庸发现出手制止,捏断了薛冲飞的肩膀,龙虎刀掉落在地,景衍急忙查看景繁的伤势,景繁哪里还有意识,早已断气而死,景衍不禁哭声叫起。
陆伯庸喝道:“你这人竟然如此卑鄙,对这些小辈出手,也不怕丢了你的武道尊的身份吗?”
薛冲飞忍着疼痛,看来想再击杀景衍,已是无法完成的事情,心中已是无比的愤怒,本以为自己会轻松的击杀庐山派与步笛鸣,让龙虎门重新立足在九州大陆,却没想到半路被一个疯子阻止,如今又要将自己擒回,自己岂能受此侮辱。
薛冲飞暗叹一声,内丹猛的发力,随着一声沉闷声响,自绝内丹而亡,吓的陆伯庸扔下其尸身,冲着步笛鸣消失的方向追去,景衍暂时从悲痛中走出,看着赶来的弟子李玄瀚与外围商会长老陈常舟,淡淡说道:“去,将庐山派力求自保,杀死龙虎门上代掌门薛冲飞的事情,传播到九州各处,并命众弟子重新接管扬州各郡城,从今日开始,我庐山派就是扬州的霸主,真正在九州站稳了脚跟。”
昏迷中的步笛鸣,只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体,一直依偎在侧,不时的照顾自己,短暂的宁静被陆伯庸的声音打断,一个女子的声音,严厉的呵斥着陆伯庸,接着感到在路途上颠簸,渐渐再次失去了意识。
柔软的床,沁人的香,不时传来的鸟鸣与流水声,是步笛鸣悠悠醒来后感触到的,随后就是胸口传来的剧烈的痛楚,步笛鸣低喝一声,本已坐起的身子,再次弯了下去,喘息了许久,痛楚才渐渐缓解下去,步笛鸣巡视四周,发现置身于一座精致的竹屋内,不禁想起了上次逃命龙虎山,在无蚊谷被邱玉明救下的场景,那住过的竹屋,仿佛再次出现在眼前,屋内的陈列布置,几乎全部相同。
“难道?”步笛鸣内心一惊,就要挣扎着下床,可是再次牵连了胸口的疼痛,不禁痛的叫出声来,倒在了床上。
门被推开,一道倩影闪了进来,步笛鸣急忙看去,本以为会是邱瑾琪,却没想到是个未曾谋面的少女,一身素雅的淡绿色长衫,盈盈说道:“公子你醒了,那真是太好了,你重伤未愈,还要卧床静养数日。”
步笛鸣喘息道:“多谢救命之恩,只是不知道这是哪里,到底是何人救了步某,还望姑娘告知,步某好亲自相谢。”说完想起最后胸口中掌,被一黑衣人救走,记得上次陆伯庸救下自己,同行的徐点瑶说过,他们都是三清谷的人,难道这里会是三清谷。
果真少女盈盈一笑,道:“公子难道忘了三清谷的故人,陆师叔虽武艺高强,但却行为疯癫,他前去庐山营救步公子,却忘了前行的目的,才导致公子受伤,还望公子莫怪。”
步笛鸣道:“姑娘严重了,三清谷两次相助步某,步某感恩都来不及,又岂会怪罪陆伯庸老前辈,劳烦姑娘告知,最后救走步某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少女捂嘴一笑,给步笛鸣倒了一杯茶水,端到面前笑道:“公子莫急,还是安心养伤为主,该相见之人,到时自会相见,公子一定稍安勿躁,切莫着急耽误了养伤。”少女伺候步笛鸣喝完茶水,放下杯子走出屋去。
步笛鸣又岂能安下心来,自邱瑾琪不辞而别,步笛鸣暗中派人多处寻找,始终没有一点线索,此刻见到与无蚊谷中一样的竹屋,岂能不想起故人,难道邱瑾琪离开后,就来到了三清谷,或许已经成为了三清谷的弟子。
步笛鸣在心烦意乱中渐渐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床前桌旁坐着一人,看那纤细的背影,不禁失声叫道:“瑾琪,是你吗?你为何要不辞而别,你可知道我找的你好苦?”
身影缓缓站起转身,却是另一张熟悉的脸,是当日与陆伯庸一起救下自己的女子徐点瑶,笑道:“步兄弟醒了,看来你是心系故人,有些意乱情迷了。”
“原来是徐姐姐,难道是姐姐你再次救下我吗?”步笛鸣问道。
徐点瑶起身笑道:“自然不是,就是上次相救,也不是特意而为之,只是机缘巧合,步兄弟你有上天眷顾罢了,所以也不用特意放在心上。我们三清谷一直隐世,九州大陆几乎没有任何消息,自然无法轻易走出三清谷去,而三清谷又分为三个门派,像你现在身处的玉女门,从上到下皆为女性,就连我的丈夫马海亮,都无法轻易进来,我们夫妇二人,也只有每日回到家中才能相见。”
步笛鸣疑惑道:“那为何我能呆在玉女门内?还有到底是谁,救了步某的性命?”
徐点瑶叹息一声,道:“世上一切皆可断,唯独一个‘情’字,最是折磨人心,步兄弟何苦非要知道答案,说不定答案已在你心,既是无法与你相见,自然是有不能相见的理由。”
步笛鸣听后,内心认定救自己的人就是邱瑾琪,忙道:“徐姐姐,瑾琪到底怎么了?难道她为了救我,触犯了贵派的什么门规吗?”
徐点瑶淡淡的道:“先养好你的伤,再说吧。今夜我会让夫君将你带去阴阳门疗伤,你就安心在那里养伤,慢慢就会知道一切的。”
步笛鸣再三逼问,徐点瑶只字不提,不久后马海亮进到屋内,连同一人将步笛鸣抬了出去,步笛鸣依旧追问徐点瑶,得到的只是徐点瑶的背影。出了竹屋,外面是一片广阔的浓林,不知走了多久,才渐渐看到隐藏在植物下的座座石屋,将步笛鸣放在屋内的床上后,马海亮谢过相助之人,走了回来。
“步兄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本想将你抬回阴阳门疗伤,但三清谷规矩众多,恐有不便,就将你接到我和点瑶的家中,这几日点瑶就住在玉女门,你就安心在这里疗伤吧。”马海亮十分憨厚,热情的说道。
马海亮热情的说了许多,步笛鸣却是一言不发,目光呆滞,马海亮关心的问道:“步兄弟,你的伤又疼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步笛鸣知道其内心单纯,肯定得到了徐点瑶的授意,不将事实的真相告知自己,故意惹的他着急,依旧不去回话,连看都不看其一眼,果真马海亮关心则乱,着急的不知所措。
步笛鸣忽然开口,道:“马大哥,步某敬重你的忠直,但要你说,如果一个你朝思暮想的人,忽然有一日不辞而别,你找遍了几乎所有地方,都杳无音信,但忽然有一日有了消息,又受到百般的阻挠,又无法与其相见,你会怎样?”
马海亮摸着后脑,似乎陷入了沉思,步笛鸣继续道:“如果马大哥心疼小弟,就请告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海亮叹息一声,坐在步笛鸣床边,道:“好吧,我就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