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庸抱住步笛鸣,看着身上被沾满血迹,竟然是吓的叫了起来,“哎呀呀,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要死了吗?”
步笛鸣还是说不出话,眼见陆伯庸又陷入疯癫状,根本指望不上,只得自行打坐,运起太昊真经疗伤,心里想的却都是适才的二人,竟然能够吸取自己的内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而自己又看不破对手是何实力,当真如同师傅所说,九州大陆无奇不有,当真不能目中无人。
一个时辰后,步笛鸣才感觉内力充沛,整个人再次有了力气,松了口气,看着一旁已经睡着的师兄,不禁摇头苦笑。
步笛鸣带着陆伯庸,二人一路风尘仆仆,餐风露宿,恢复正常的陆伯庸,不时的再抱怨不该跟着步笛鸣出行,本以为会一路吃喝玩乐享受,却没想到每日都再饿着肚子赶路。这日出了五原县,二人踏上了庐山,步笛鸣笑着说苦日子就要结束了,才让陆伯庸再次有了劲头。
景繁死后,景衍接管了庐山派掌门,每日忙于稳固扬州各个郡城,庐山派虽然统治了扬州,但根基太弱,门派内高手太少,因此景衍也是每日担忧,会遭到其他门派来找麻烦。
再次见到步笛鸣,景衍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热情的抱住了步笛鸣,看到步笛鸣身边的陆伯庸,更是一惊,心想此人贵为武道尊,与步笛鸣交情匪浅,看来当时还是小瞧步笛鸣了。步笛鸣早已给陆伯庸交代清楚,暂时隐藏二人师兄弟的身份,只说是九州闲散之人,因缘结实准备共同闯荡九州历练,步笛鸣内心十分清楚,如今的景衍,肯定是迫不及待要拉自己加入庐山派。
果真,景衍再告诉步笛鸣,其父母妻儿已安全回到江阴郡后,就已迫不及待的问道:“笛鸣,之前也恳求过你多次,但如今是我庐山派真正危急之际,虽然占据扬州,但是根基不稳,高手又太少,真的来人侵犯,让我如何抵抗啊,所以贫道想再次恳请笛鸣能够加入门派。”
步笛鸣满脸真诚,道:“多谢道长美意,只是笛鸣通过上次之事,也清楚九州之大,人外有人,所以想与陆大哥结伴历练几年,待自己更加强大后,再回来考虑加入贵派之事吧。”
景衍也深知步笛鸣有远大抱负,定不愿意屈居在庐山这个小地方,但此刻为了门派,他不得不多次陪着笑脸,努力劝说着,可是步笛鸣也是满脸真诚,一次次温柔的拒绝着。
“那如果景衍掌门的面子不够,再加上我的面子呢?笛鸣,若是我也恳请你加入门派,你可否愿意?”一人出现在厅内,笑着说道,正是龙崖商会会长陈常舟,握住起身的步笛鸣双手,陈常舟诚恳道:“笛鸣,虽然思予不在了,我也还算是你的岳父吧,就请你为了庐山,哪怕是为了整个扬州的安定,就留下来吧,你也不想扬州陷入战乱吧,那样也会危机你父母的安全,你说是吧?”
步笛鸣心想也是,庐山派的稳定,确实也侧面保护了自己的家人,但此时又无法答应此事,问道:“难道最近有人来扬州捣乱吗?为何你们如此紧张?”
陈常舟叹息道:“那是自然,偌大的扬州,繁花似锦,谁又不想来插足呢,况且庐山派自身不够强,又岂能让别人不惦记扬州?”
景衍跟着叹息道:“笛鸣,你也不是外人,就不怕你笑话了,前几日,我们的弟子在石岗郡,发现了稀奇矿石,七星矿,没想到第二日就走漏了消息,这说明不少门派的探子,已经潜伏在扬州各处,接着荆州武陵门,就已经派人去到石岗郡,恬不知耻的说他们也发现了矿石,要向上次一样,与我们平分。”景衍说完内心火气上涌,有些颤抖起来。
步笛鸣一愣,心思却都放在了七星矿上,师傅要给自己锻造兵器,赤焰鎏金虽然很强,但数量太少,若是再能得到其他好的矿石,也就能锻造出好的长枪了,步笛鸣压制住内心兴奋,问道:“这七星矿石很好吗?难道比火鎏金还要好?不然岂会引得他人觊觎。”
景衍道:“倒是不如火鎏金,但也算是天下间不多见的矿石,七星矿石最大的好处,就是它的柔韧性,我记得当年见过一柄七星矿打造的长枪,枪杆弯曲的程度,几乎能够变成一道圆圈,对了,笛鸣善用长枪,若是你有一柄七星矿打造的长枪,定会实力大增。”
步笛鸣简直就是欣喜若狂,点头道:“天下间的宝物,还真是可遇不可求,若是有一柄这样的兵器,也确实是如虎添翼。掌门、岳父,庐山派与笛鸣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次我就帮助你们,将七星矿全部留下,但是请你们谅解,若是此刻我留在庐山派,对我的提升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不如出去闯荡,至于你们担心之事,适才我也想过,发展自己的弟子成长,虽然缓慢,但是却一定要坚持下去,若是急于补充门派的实力,贵派完全可以,重金引入一些闲散之人。”步笛鸣想起南岭五老,相信九州之大,肯定有不少闲散的高手存在。
景衍与陈常舟点头称是,心想这确实是好办法,看来步笛鸣心意已决,无论怎么说都无用,倒不如就不再逼他,毕竟庐山派现在,不能与步笛鸣再次撕破脸去。
景衍拱手道:“这次又要麻烦步兄弟了,相信有步兄弟还有这位前辈出面,七星矿庐山派是志在必得的,只不过武陵门统治荆州数十年,根深蒂固,肯定也有高手存在,请务必小心。”
步笛鸣点头道:“道长放心,这次你们就不要出面了,我就当成路过的闲散之人,打发走这些人,龙鳞的人皮面具这次又要派上用场了,好在知道此事的,也只有龙虎门的人,现在他们都已不在了,对了,赤鳞兽现在何处,若是有它相助,更是事倍功半。”
步笛鸣二人在庐山大吃了一顿,陆伯庸终于不在抱怨,二人下山后先去向江阴郡,一面看望父母,一面召回赤鳞兽相随,步笛鸣没有想到,这妖兽还挺顾情义,竟然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家人。
“父亲,母亲,不孝子步笛鸣给你们磕头了,让你们跟着受苦了。”步笛鸣见到父母,内心那种从未有过的亲情肆虐涌出,控制不住的痛哭起来。
二老急忙扶起步笛鸣,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步笛鸣笑道:“爹、娘,你们放心,如今我加入了一个很好的门派,就在扬州、荆州、徐州和豫州之间的山林中,叫作三清谷,不过你们要记住,此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就算是吕伯伯都不行,因为我师傅是隐世高人,不愿被世俗所扰,对外你们就说,笛鸣结实了陆大叔,一起闯荡九州去了。”
母亲和蔼的道:“放心吧,儿子,你的事我们谁都不说,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过的很好,你有时间就多回来看看,就是委屈了你媳妇,每日想你都是泪流满面。”
步笛鸣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掌,满心都是感动,对着妻子温柔的笑着,接着看向怀中的婴儿,伸出手指勾着孩子的小脸,小声道“叫父亲,叫父亲”,惹得柳若晴破涕为笑。
步笛鸣接着道:“父亲,母亲,这次我准备带若晴和忆蝶跟我一起走,你二老可否愿意一同前往,三清谷与世隔绝,倒是一个舒心过日子的好去处,也好省的让我日夜牵挂你们。”
步连兴道:“笛鸣,你也看到了,父亲这一些生意,都离不开我,这样,你们就先去,待父亲再干上五年,给我孙女积累更多的钱财,再和你母亲过去。”
步笛鸣知道父亲就会如此说,只得作罢,而柳若晴则是满脸惊喜,而就在此时,吕有财夫妇走了进来,“一听说笛鸣回来,你干娘就坐不住了,非要拉着我过来看看。”
步笛鸣急忙对着干爹干娘行礼,但内心不知为何,总是对吕有财有一定的防备,父亲这几年也越来越依靠吕有财,吕有财也相助了不少,步连兴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一家人其乐融融,吕有财却将目光放在了陆伯庸身上,步笛鸣介绍道:“干爹,这位是我无意中结实的陆大叔,此人在武之道上造诣很深,笛鸣也准备与他一起闯荡九州,今日就是来与父母辞别,正想过后去拜会干爹干娘,没想到您二老先来了。”
吕有财笑道:“你干娘多久没见你了,听到你回来,哪里还坐得住,闯荡好,年轻人就要多多闯荡,那才是宝贵的经历,可惜你走了以后,又要苦了若晴了。”
柳若晴忙道:“干爹放心,笛鸣这次就是接着我们娘俩,一起去住的。”说完看到步笛鸣的眼神,猛的意识到自己失言。
吕有财问道:“笛鸣不是去闯荡九州,你们去哪里住啊?”
步笛鸣不慌不忙道:“就说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行走九州之人,又哪里要那么多讲究。”
吕有财意味深长的看了步笛鸣一眼,点头道:“虽然苦了些,但一家人能在一起也好,一会给你们多带些盘缠,可别委屈了他娘俩。”
又说了一阵,吕有财夫妇离去,可步笛鸣总感觉吕有财的目光,全都在陆伯庸身上,而自己这位师兄,仿佛也变了样子,不仅没有疯癫,也没有太过活泼,只是突然安静了下来,也是一直打量吕有财。
步笛鸣问其怎么了,陆伯庸只是摇头,但没过多久,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步笛鸣带着师兄与妻女,在江阴郡好好的玩了半日,买了许多礼物,步笛鸣准备带回去送给师傅等人,之后吕有财送来了银票,竟然足足有二十万两,步笛鸣心想出手还真是阔绰,也就笑纳了,然后唤上赤鳞兽,一众人向石岗郡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