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步笛鸣在家中坐立不安,柳若晴好奇的问他发生了何事,步笛鸣说出今日听闻墨家四家主回来了,正在墨无语府上替墨悠治病。
柳若晴笑道:“看来你把那位悠公子吓的真是不清,连家主都出动去看病了,难道你担心治不好他吗?”
步笛鸣摇头道:“自然不是,治不好死了才好,让我心急的是四家主那个人,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墨家门下百草门的掌门。”
“百草门?”柳若晴也有些惊讶,吃惊的看着步笛鸣,似乎急于寻求答案。
步笛鸣道:“你看我也没用啊,我也只是怀疑,所以想亲自去拜访,一问究竟,可是在墨无语府上,我去了还不直接被轰出来啊。”
柳若晴笑道:“那你等到四家主出来再去拜访不就行了。”
步笛鸣摆手道:“不行,不行,那位墨无学老前辈行踪不定,说不定治好墨悠,立刻又消失不见了,我听墨谷说,他每年也难得见到老前辈一两次。”
柳若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去墨无语府上,轰你你也不走,他们还能动手不行。”
步笛鸣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若墨无学真的与你舅舅有关,那我们在墨家就又多了一位帮手了。你快去找找,家里有什么能送人的东西不?”柳若晴笑着离去,不久就捧着一个锦盒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不小的人参。
步笛鸣道:“墨家还真是大方,给我们准备的宅子里还有这宝贝,送给墨悠那小子还真是便宜他了。”
柳若晴笑道:“快去吧,墨无语可不稀罕这些东西,那可是整个墨家的财神爷。”
到了墨无语府上,下人听到步笛鸣报出名字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不耐烦的摆手说府中有重要的事情,概不见客,心里则想着你小子得罪了老爷,让你进去还不把我腿打折了,步笛鸣知道就会有这样的结果,没有办法,只好硬闯了进去。
步笛鸣一闹,整个二家主府上跟着闹腾起来,下人着急着家丁,拿着棍棒驱赶着步笛鸣,但连步笛鸣的衣角都没有碰到,途中几个跟在墨悠身边,当时见过步笛鸣的家丁见到步笛鸣,还以为步笛鸣又来找茬了,吓的立刻呼喊起来。
“快来人啊,仇家打上门来了啊。”
墨无语正在看着四弟替儿子治病,墨悠那日回去后就似乎魂都没了,一直到今日,状况越来越差,最后直接昏迷了过去,此刻见四弟久久不能找出原因,本就心烦,听到外面的呼喊后,墨无语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冲了出去。
“你们这些人都不想活了吗?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谁要吵到四弟看病,我把你们全拉去给悠儿陪葬。”墨无语大声呵斥着,说完想起‘陪葬’不就是咒自己儿子死吗,连忙‘呸呸’起来,一个家丁奔跑中撞在了墨无语怀中,将墨无语直接撞倒在地,墨无语愤怒的爬起,对着下人狠狠的踢了起来。
“老爷,别打了,那日害公子的人打上门来了。”家丁求饶着。
墨无语一愣,抬头看到了步笛鸣,怒火瞬间暴起,“步笛鸣,你怎么还敢来这里,你是又憋了什么坏心,还想害死我儿的性命吗?”
步笛鸣连忙赔罪,笑道:“二家主,笛鸣万没有恶意,今日着实是担心悠公子,特来探望,这是一点心意。”步笛鸣说完将锦盒递了上去。
墨无语连看都不看,直接扔在一旁,喝道:“我府上什么没有,还稀罕你的东西,带着你的东西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一旁的家丁有了老爷撑腰,也都叫喊起来,要步笛鸣出去,步笛鸣早想到了这点,厚着脸皮陪着笑,就是一动不动,气的墨无语又骂了起来。
“我说二哥啊,你在这里吵什么呢,还让不让我看病了,你是不是不想救你儿子了。”一位和墨无语差不多年纪的老者走了出来,跳着脚叫着,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一看就是经常滋补身体。
步笛鸣急忙上前,对着老者拜道:“晚辈阔剑门长老步笛鸣,拜见四家主。”
墨无学随和的点点头,没有理会步笛鸣,继续叫道:“快进来,二哥,我需要询问你一些病情。”
步笛鸣见墨无学对自己虽然和蔼,但把自己当成无关之人了,急忙继续上前,低声道:“四长老,晚辈久闻你的大名,我在加入墨家之前,曾在扬州信阳郡百草香药铺待过。”步笛鸣不知莫亭枫的百草门和墨家的是不是同宗,并没有多说,毕竟莫亭枫说过,百草门是在荆州最南面的五岭之地。
但墨无学却是‘哦?’了一声,小声问道:“你是亭枫的弟子?”
步笛鸣大喜,心想总算找对人了,忙道:“莫前辈是我妻子的舅舅,晚辈对医道元也颇有研究,不知道能否进去相助老前辈。”步笛鸣见墨悠多日不好,也正想查清原因。
墨无学笑着点头,拉着步笛鸣进去了,墨无语有些不情愿,但见四弟拉着步笛鸣进去,也不好说什么,冷哼一声跟进去了,进去之前又将怒火发到了下人头上,对着众人呵斥了几句。
步笛鸣看到墨悠的第一眼,就感到不对,这绝不是受到惊吓的样子,一定别有隐情,想着就上前查看,墨无语直接挡住,喝道:“步笛鸣,你听好了,我不会允许你再碰我儿子,你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悠儿就是和你兄嫂说了几句情话,你还没完了,想在我眼皮底下害死我儿子吗?”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位小兄弟是我们百草门下的,他只是想查看悠儿的病情。”墨无学说道。
墨无语急的道:“四弟,你知道什么,就是这小子把悠儿害成这样的,他来看病能安什么好心。”
墨无学却没有介意,反而把步笛鸣拉到墨悠身前,笑道:“这样更好了,你当时在场,快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查看了许久,悠儿也不是被吓成这样的,就算胆子再小,也不至于会如此。”
步笛鸣大体的说了说当日的事情,墨无学拱手道:“佩服,佩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本事,你师傅是谁啊,怎么你武道元如此厉害,又会医道元呢?”
步笛鸣内心一暖,心想墨无学果真和墨谷说的一样,十分随和,就像自己的师兄陆伯庸一般,墨无语却道:“四弟,这会可不是叙旧的时候,这小子就是个叛徒,刚刚加入我们墨家,你可别什么都听他的。”
步笛鸣却没有在意,回礼道:“四家主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适才观察悠公子的样子,那肯定跟当日的惊吓没有关系,晚辈猜想,公子应该是中了某种毒。”
墨无学拍手叫道:“妙啊,妙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老夫看了许久才猜测悠儿中毒,你小子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真是不简单。”
墨无语叫道:“什么不简单,那肯定是他下的毒,所以他心知肚明了,步笛鸣,你这狠心的家伙,你今日就是来看看悠儿有没有死去是不是?”
墨无学道:“二哥,你能不能不要插嘴了,这位小兄弟一见就知道不是那种人,你要不想耽误我们救你儿子,就别说话了。”
步笛鸣露出感激的眼神,道:“晚辈也只是猜测,你看悠公子印堂隐隐发黑,似乎有中毒迹象,只不过此毒下的应该不深,对手不是为了要公子的性命。”
墨无学道:“不错,悠儿中毒那是没错了,只是我适才始终无法查出是何种毒药,能让人神志不清,陷入昏迷又不致命的毒药,那到底是什么呢?”
墨无学接着问道:“二哥,悠儿那日事后又去了哪里?我看此事定不是笛鸣所为,而是发生在悠儿离去之后。”步笛鸣由衷佩服起来,这位墨无学性情与陆伯庸相似,但是头脑却是十分灵活,步笛鸣刚刚兴奋,却猛的如同遭到当头一棒,他清楚的想到,最后是干爹吕有财拉走了墨悠,难道会是他下的毒手,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墨家与步笛鸣的争斗?那为何当日吕有财又劝着自己加入墨家?难道这又是一个阴谋?步笛鸣开始不寒而栗起来,背后之人始终追查不到,而步笛鸣自身又始终被对手玩弄陷害着。
墨无语听后,立刻叫来当日陪同的家丁,询问才知墨悠事后跟着吕有财进了酒楼,但悠公子惊吓过度,没有停留多久就回府上了,墨无学又问着墨悠可否吃喝了什么,众人想了想,却都说没有。
墨无语叫道:“看了吗,下毒的就是步笛鸣,说不定那毒就藏到阔剑中了,悠儿抽出剑时就中毒了。”
墨无语说完墨无学和步笛鸣倒都没有在意,都询问着家丁那柄阔剑是否还在,家丁们都点头说还在,立刻将阔剑取了过来,墨无语刚想抽出剑,却被墨无学挡住了,墨无学接过剑来,喝令众人散去,先闻了闻剑鞘,接着小心的一点点抽出剑柄,剑身早已化作粉末,剑柄稍微用力就拿到了墨无学手上。
墨无学又闻着剑柄,接着把剑柄交给了步笛鸣,步笛鸣也闻着,眉头猛的皱了起来,能够感到一股轻微的腥臭,看来阔剑确实被下毒了,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被步笛鸣用内力震碎了剑身,可即使如此,墨悠抽出剑身的时候,还是被化作粉末的剑身毒到。
步笛鸣再次陷入沉思,心想到底是何人所为,背后之人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自己真是阴差阳错的就会碰到此事,就会出手救下徐点瑶,又会震碎阔剑震慑墨悠?步笛鸣感到脑海一片混乱,似乎有一丝线索,却又怎么也抓不住。
墨无语却是急忙问着是什么毒?步笛鸣与墨无学对视一眼,同时说道:“苗疆五斑蛇。”二人还没有说出此毒会如何,但墨无语显然知道什么,嘴巴双眼张的很大,惊的向后摔倒,竟然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