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青岑走到步笛鸣屋外,轻声呼喊了几声,步笛鸣没有应答,知道这是青岑再确定自己又没有睡着,稍后了一会,步笛鸣轻声出门,跟在了众人身后。
凤仙楼外却没有因为夜色而冷淡,反而刚开始热闹起来,不少女子浓妆艳抹的站在门外,招揽着路过的男子,武康与三名弟子分前后进了凤仙楼,剩下的弟子则藏在了楼外,伺机而动。
凤仙楼共有三层,一二层之间的楼阁探出许多,步笛鸣几个纵越躲在了上面,开始挨个屋子找寻,不久后就找到了太行教的太冲,正在与楼中女子摆酒言欢,谈笑风生,女子时不时的在太冲腿上坐上一阵。
“长老,你怎么许久不来看奴家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那怎么可能,忘了谁也忘不了小凤仙你啊,凤仙楼的头牌,我的心头宝贝,若不是这几日帮派事情繁多,我恨不得每日都来你这里。”
“你都身为长老了,还用你亲力亲为吗?我看你还是不想我。”小凤仙嗔怒一声,从太冲腿上起身。
太冲笑着去搂抱,早被小凤仙逃开了,笑道:“有些事你不懂啊,平日里哪会有什么事情,这不都是因为最近有些重要的事情,快过来让我抱抱,可想死我了,真没想到我太冲到老,还能有你这样的红尘知己。”
步笛鸣心有怒气,心想号称名门正派的也不过如此,身为修道之人,竟然也喜欢这寻花问柳的勾当,看来真不能只看表面,心里不禁有加深了几层要帮助神鼎门的想法。
就在这时,武康那位混入凤仙楼的弟子敲门走了进去,将酒菜吃食摆在了桌上,笑着奉承了几句,讨了赏钱就退了出来。
“长老,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来,我敬道长一杯。”
步笛鸣看着二人边喝边说,静静的等待着神鼎门出手,小凤仙忽然‘哎呦’了一声,双手捂着脑袋,道:“今日这酒怎么如此烈性啊,才饮了几杯就要醉了。”
太冲笑着接住顺势倒下的小凤仙,笑道:“那我们就不喝了,直接…”说完就抱着女子向床边走去,却忽然一个趔趄,脚下似乎瞬间发软,呼喊一声与小凤仙同时跌落在地。
“不好,酒里有毒。”太冲叫着,同时屋门已被撞开,武康与三名弟子闯了进来,武康瞪眼喝道:“说的不错,你已经中了软骨散,内丹无法发力,四肢发软,今日你就认命吧。”
太冲尝试施展内力,果真没有任何反应,惶恐道:“你们到底是谁?是哪个门派的?贫道和你们有何仇怨?”
青岑喝道:“废话少说,你平日作恶多端,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你报仇吧?”
太冲疑惑道:“你胡说些什么?贫道何时作恶多端,虽然自问不敢说一心修道毫无杂念,但是作恶多端的事情,贫道何时做过?你们到底是谁?别想着找借口就杀人,有本事就划出道来,让贫道死的明白。”
步笛鸣一直盯着,暗道不妙,太冲趁着说话之际,已经在偷偷逼退着体内的毒素,显然神鼎门的毒药并不高明,太冲已经能够释放出一些内力。
“和他说这么干嘛?直接取了他的狗命就是了。”青岑叫着,手中利刃已经劈向太冲,太冲情急之下,凝聚可以施展的内力,一拳砸向青岑小腹,青岑直接被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呻吟着。
太冲猛的跃起,狂笑道:“就你们这点本事,也敢来暗杀贫道,简直是自不量力,贫道内丹已经恢复如初,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好,快跑。”武康叫着,拉起地上的小凤仙挡在身前,等三名弟子逃脱后,猛的将小凤仙推向太冲,自己也逃了出去。
太冲将小凤仙抱在床上,道:“你先休息着,待我追上他们就回来救你。”但是刚刚动身,就感到腿上一麻,疼痛难以忍受,蹲在了地上。
太冲看向窗外,喝道:“何人偷袭?有本事出来一战。”
步笛鸣破窗而入,冷笑着走了过去,“我进来了,可是你有本事与我一战吗?”
太冲问道:“你又是何人?可是和适才那些人是一起的?你们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步笛鸣冷笑道:“别白费功夫了,你腿上的血脉适才被我封住了,一个时辰内是别想解开,太冲长老难道认不出我了吗?”
太冲听着声音熟悉,但是样子确认自己绝对没有见过,步笛鸣‘哦’了一声道:“原来我忘了,上次我们见面,我用的是人皮面具和龙麟的身份。”
“龙麟?龙麟?”太冲想到了什么,叫道“你就是步笛鸣?你这混蛋,三清谷的叛徒,怎么,归顺了阔剑门后,又要盘算着统一九州的计划吗?竟然千里迢迢来我豫州暗杀贫道,贵派还真是费心思了。”
步笛鸣笑道:“步某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他事,只是途中遇到一些卑劣的事和人,也乐于顺手除害,你难道忘了对神鼎门都做过什么吗?贵派如此残忍追杀伍子胥的后人,到底想要隐瞒什么?还是他们手中有什么值得贵派青睐的东西?”
太冲叫道:“什么神鼎门,什么伍子胥后人?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赠剑之人真的是伍子胥的后人?可是那都是他们自愿赠送给太行教的,怎么又说成是我们强取豪夺?我明白了,步笛鸣,贵派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竟然知道我们得到了龙渊剑,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抢走此剑,号令天下吧,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杀了我,你也拿不走神兵。”
步笛鸣也有些愣住,心想难道龙渊剑已经被太行教找到了?何人会将此神兵赠给他们,想必太冲还是没有说实话,担心青岑等人回去发现自己不在,步笛鸣杀心顿起,喝道:“留着你的鬼话,去给你害死的人说去吧。”说完毫不留情踢出一脚,直接踢中太冲腹部,太冲只感到内丹在体内爆裂,瞬间毙命死去,瞪大着双眼,不知道有何死不瞑目的事情。
步笛鸣急忙跃出窗外,又想起屋内的小凤仙,她已听到谈话,定会对太行教说出是自己动的手,刚想回去,又转念想到,太行教也是行事卑劣的,自己又何惧他们,还是抓紧回去要紧,青岑等人回去后,定会去叫醒自己。
果真步笛鸣刚回到屋内,青岑就奔了过来,直接推门而入,将步笛鸣叫醒了起来,“对不住了龙兄,神鼎门出了一些事情,可能会遭到不小的麻烦,龙兄抓紧跟着我们逃吧。”
步笛鸣跟着青岑来到厅内,武康等人都着急的收拾行囊,步笛鸣问道:“武门主,不知贵派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如此慌张?”
武康叹道:“龙兄弟,实在对不住了,如今也不用瞒你,我们和太行教有深仇大恨,今夜我们去暗杀他们的长老,可惜没有成功,我想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还是抓紧逃吧。”
步笛鸣道:“门主,你们先不要着急,你们暗杀时可否暴露身份啊?虽然失败,但怎么肯定太行教会立刻找到这里,我想此刻还是不动为妙,毕竟太行教若是想寻找你们,肯定在城门处重兵把守,你们反倒逃不出去。”
青岑道:“师傅,龙兄说的没错啊,我们毕竟没有暴露身份,那个太冲也没有追赶我们,想必是药效没过,我们只要呆在这里,他们就很难找到我们啊?”
武康思考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探探动静,先让老五抓紧躲起来,老七老八他们今日没有露面,就去打探消息。”
步笛鸣虽然心知没事,太冲已死,太行教就是前去调查此事,也没有那么快的结果,况且小凤仙只会说出杀死太冲的人是步笛鸣,将矛头转向了阔剑门去,定然不会追查到神鼎门的头上,但还是陪着武康等人坐了一夜。
天色刚亮,老七老八就奔了回来,喘着粗气道:“师傅,我们在凤仙楼外蹲了一夜,总算打探清楚了,太冲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
众人又惊又喜,急忙问着可知怎么回事,老七道:“听说是阔剑门下的手,下手的人叫步笛鸣。”
武康疑惑道:“阔剑门?步笛鸣?步笛鸣不就是闻名九州的少年英才,怎么是他出手杀死了太冲?”
步笛鸣道:“门主,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没有牵扯到神鼎门身上,不就是最好的结果。”
武康起身,拱手对着天拜道:“武康身为武家传人,奈何功夫低微,不能重振武家风采,今日多谢步少侠相助,日后若有缘相见,武某在亲自跪拜谢恩。”
接着武康又道:“大仇得报,我们要先给祖宗们说一声。”武康带着众人进入一间密室,里面摆满了牌位,武康焚香拜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武康,今日终于报仇雪恨,虽然不是亲自出手,但结果还是好的,望列祖列宗保佑,能让我们将太行教抢走的宝物,能够夺回来。”
步笛鸣听到太行教抢走的宝物,不禁内心一动,心想该不会是太冲所说的龙渊剑吧,若真是此剑,倒也说的过去,毕竟武康是武家传人,一直保管着神兵也是可能的,内心转念思考着,步笛鸣决定,要与神鼎门说出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