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笛鸣等了许久,也不见翰白继续出手,仔细观察,才发觉对手已经无法行动,不禁叫道:“前辈的功力晚辈十分佩服,但我想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吧,前辈还是先养好伤吧。”
翰白喘息道:“贫道活到现在,早就看淡生死,不过有生之年能与阁下这样的高手过招,已是死而无憾,如今不分出胜负,岂不可惜。”
太初也叫道:“师叔,不要逞强了,各大门派已经来了许多,我们不用怕步笛鸣强行抢走宝物,师叔还是先疗伤吧。”
太初又对着步笛鸣叫道:“步笛鸣,你就算杀死我们师叔,也别想拿走宝物,天下英雄都聚于此处,你休想为所欲为。”
步笛鸣喝道:“太初掌门,请你认清一个事实,步某此次根本不是来抢太行教的宝物,而是替朋友拿回太行教抢走的东西,天下英雄也都做个见证,步某的朋友就在下面。”
武康走出来叫道:“步兄说的不错,他是替我们神鼎门拿回被太行教抢走的宝物,步兄,你放心,你若帮我们拿回宝物,神鼎门从此听奉阔剑门的号令。”
人群中有人喊道:“宝物不就是龙渊剑吗?你们现在是在争夺神兵而比试吗?那就算步笛鸣赢了,龙渊剑也不能就归他所有,九州各派都要参与争夺,大家说是不是啊。”人群中声音鼎沸起来,各自议论起来,太初与武康不时的说着对方,但旁人都关心的是龙渊剑,谁会在意二人说些什么。
一声长啸响起,翰白爆发内力呼喊一声,压住了众人的声音,“我与步少侠的比试还没结束,诸位还是耐心稍候吧,等有了结果,在一起讨论龙渊剑的事情。”
步笛鸣有些不忍,但显然翰白心意已决,心想师傅怎么还不来,若是霄远在此,或是能避免再继续与翰白交手,翰白毕竟每日修炼,不问帮派事情,说不定太初背着他做了什么,他根本不知情,师傅来了还能调解调查清楚。
翰白忍着剧痛,再次自断体内两处要害,运起八陉经来,内丹中再次充满狂暴的内力,内力开始不断释放,聚集在翰白双掌之间,猛的睁圆双眼,怒视步笛鸣平推出去,四周的地面再次被翻开,向两旁剧烈的翻滚着,如同身临大海之上,狂风暴动,波涛汹涌。
步笛鸣利用文之道巨力稳住身体,但手脚已受到波动,行动有些迟缓,靠着灵台相助,催动阴阳两种内功心法,在体内快速的融合着,在内力结界扑面的瞬间,使出了冥阴九合功,在自己身边爆发出惊天的巨响。
一片烟雾散后,翰白歪着身体紧靠一只手臂支撑,显的异常虚弱,而步笛鸣早已看不到了身影,适才待过的地方,露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步兄!”蒙猜大声喊着,就想上前,却被太初拦了下去。
“还是太行教更胜一筹啊,武道尊之间的对决真是厉害,若是我们,还不瞬间飞灰湮灭了。”
“可惜了步笛鸣啊,如此年轻的武道尊,若是再过十年,境界不得更高。”
“他有什么可怜的,步笛鸣欺师灭祖,这是应得的下场。”
“龙渊剑到底在哪里啊,接下来是不是我们互相比试,看谁最厉害,就能得到龙渊剑号令九州了。”
众人的议论声中,一个身影渐渐从坑洞内爬了上来,似乎用出了所有的力气,刚上来又倒了下去,但紧接着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步笛鸣如同一个血人一般,喘息的道:“不知前辈是否还要继续比下去呢?”
“当然。”翰白虚弱的说出两个字来,就再也提不起气了,费了半天的力气坐直身体,翰白向四周看了一圈,似乎再与一直生活的地方告别,眼神中似乎有万般不舍,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忍痛毁掉了最后的两处要害。
翰白感受着生命即将枯竭之时,内丹中也早已汇聚了最后狂暴的能量,就像是生与死交替的瞬间,翰白使出了最后一击。
“不要!”霄远的声音远远传来,步笛鸣心中一阵,心想死前能够听到师傅的声音真好,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毁天灭地般的能量而来,步笛鸣再也没有什么对策,只是爆发最后的内力,护住身体各处,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霄远露出痛苦的表情,痛恨自己没有早些赶来,急忙奔了过去,看到翰白早已毙命,叹道:“翰白兄,你这又是何苦,为何非要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又急忙扑向步笛鸣身边,看到自己的爱徒,哪里还有一丝气在。
刚想为步笛鸣检查身体,一柄阔剑忽然劈来,霄远急忙避开,认出是阔剑门掌门墨谷,墨谷叫道:“霄远掌门,步笛鸣已是我门下长老,如今生死不明,你是要继续出手害他吗?我知道你一直不满他归顺我们,那也是因为在他最难的时候,三清谷将其放弃,今日笛鸣就算死,尸体也是我们带回去,霄远掌门若是用强,墨谷定当舍命一战。”
霄远无法说出实情,叹息着退在一旁,墨谷急忙抱起步笛鸣,退到了人群之中,一时间,九州各大门派全部到达,雍州昆仑虚,冀州虎头寨,豫州太行教、神鼎门,兖州渤沧教,青州阔剑门,梁州的四圣门、西岭雪、青城派,以及暂时占据徐、扬、荆三州的三清谷,众人对步笛鸣与翰白同归于尽的事情各有看法,有的伤心,有的兴奋。
太初等人在翰白尸身前跪下,磕头后忍住悲伤,对着众人叫道:“承蒙各大门派看重,今日齐聚太行教,想必各位英雄已经清楚,齐聚此处是为了商讨龙渊剑的归属,既然人已到齐,就请大家各抒己见吧。”
“大家几百年前都是同宗,都是武道元鼻祖伍子胥传承下来的弟子,那自然都清楚龙渊剑的分量,谁能得之就能统一九州,号令武道元各个门派听令,只是龙渊剑的归属,到底如何来定,还是我们共同想出一个办法才好。”西岭雪掌门泊远抢先说着。
渤沧教教主唐猊高声笑着,接着说道:“泊远掌门所说不错,自然是应该选出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普天之下看去,也只有三清谷的霄远掌门能当此重任啊。”
墨谷走出来叫道:“此话阔剑门不敢认同,九州之大,德才兼备者应有尽有,就说霄远掌门在门下弟子为难之际,根本不施加援手来说,阔剑门认为不该推选,不然日后哪个门派遭受大难之时,还怎么指望有人出手援助?”
霄远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没有多说,唐猊却瞪着双眼继续道:“霄远掌门如今可是七星武道皇的境界,普天之下,还有谁有此造诣,步笛鸣的事情,多少也是他咎由自取,并不能太多责怪三清谷,我们选出的号令者,最起码要武力最强吧。”
墨谷笑道:“若说武道元的境界,九州又不是仅有一位武道皇,阔剑门的背后,是我们墨家,我们墨家家主墨无庸,也是一位七星武道皇的强者,只是家主要是在身,今日没有前来。”
此话一出,其余门派都是议论起来,都想到阔剑门能与三清谷争夺天下,还真是有些实力。太初则说道:“我看就让各个门派选吧,看看哪位英雄获得的支持最多,这样可好?”
虎头寨寨主晏远行走出来,道:“武道元号令者的推选,自然要用武力解决一切,直接比武选拔就是了,还搞什么推选?”晏远行见步笛鸣已死,但内心的恨还是没有解除,对三清谷与阔剑门都是怨气不小,只有能挑拨两派对敌,互有死伤,那才能缓解他心头之恨。
此言一出,也是议论纷纷,“比武还有比头吗?今日在场的就一位武道皇,谁能打过他?”
“若是定下比武,也不能按今日到场的人数算啊,阔剑门不是还有一位武道皇吗?也不知道武道皇之间的比试是什么样的?”
就在此时,武康身边的蒙面人忽然走了出来,高声叫道:“诸位英雄,我想问一句,作为武道元一脉,你们可都还记得,应该听命于武家后人,自古武之道一脉可都是武家后人当作领头之人。”
“这话谁不知道,你去哪里找武家后人?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一点武家后人的消息?”
蒙面人继续道:“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武家后人武康,武家后人就在眼前,你们是想都不承认吗?”
声音虽然严厉,但立刻遭到了质疑,都说凭什么相信此人就是武家后人,蒙面人掏出一本金丝名册,道:“这是武家传人的族谱,诸位大可以都来看看,武康的名字是不是就在里面。”
这一下人声更加乱杂了,众人争先恐后的看着这一切,但还是有人出来质疑,太行教长老太照问着,如何证明此人就是武康,只见武康微笑着走到太照身前,道:“你们可以不相信族谱,也可以不相信我就是族谱上的武康,那你们可还记得,武家传承下来最强的内功心法,申鼎功?”说完已将太照举起,猛的发力扔向空中,太照惨叫着摔落在地,体内骨骼尽皆粉碎,瘫死在地。
“武道皇?”霄远大惊失色,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消失已久的武家后人,竟然还是七星武道皇的境界,但霄远想不到的是,若是此刻步笛鸣清醒,会更加的吃惊。
人群内忽然安静了下去,武康看着太初,道:“太初掌门,不知我们武家的龙渊剑,被贵派藏在了何处?”太初冷汗直流,没想到此人实力如此之强,不知为何步笛鸣刚才还让人出手保护,眼见再死一名长老,太行教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位高手,不敢多说什么,急忙从通天峡内找出龙渊剑,战战兢兢的交在武康手上。
武康冷笑着拔出神兵,一股威严之气弥漫全身,高声说道:“今日武康作为武家后人,在各大门派前表明身份,不知可有人不服从?”众人尽皆沉默下去,武康扫视一圈,内心十分满意,高傲的继续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