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笛鸣,你果真心思缜密,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竟然能够猜出这是我的真身,只是对着我的真身出手,你也无法将其伤害。”炎心以火影的样子,忽然从地上男子的尸体上冒了出来。
素问吓的在步笛鸣背后偷看着,步笛鸣则道:“你还真是费尽心思啊,想必出现在这里的,只是我们的灵魂吧,你把我们的灵魂弄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炎心狂笑道:“自然是夺走你们的灵魂,让我的真身重新获得生命,这样我就能回到以前的样子,从南蛮炎荒之地离开了。”
步笛鸣疑惑道:“你在南蛮之心控制了我们的肉体,为何还要通过灵魂来复活?”
炎心继续笑道:“我自然是有办法,如今你二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告诉你们也无妨。”炎心开始诉说起来,竟然是一段悲惨的过去。
原来很多年前,炎心只是一位富家的公子,家世显赫,生活无忧,而唯一让炎心烦心的事情,就是父母指配的婚约,虽然指婚之人,也是家世显赫的富家小姐,可是在炎心心中,早已爱上了身旁的侍女晴柔,炎心受父母催促太紧,于是说出了与晴柔青梅竹马,暗生情愫的事情,自然是遭到了父母的百般阻挠。
那个深夜,炎心与晴柔私奔而去,在外游山玩水,是这一生过的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是炎心向心爱之人表示情愫的心声,可是时光不长,二人就被父亲派出的人找回,炎心却早已横下心来,既然此生无缘与晴柔同生,那么就共死,二人携手服毒,父亲费尽周折,才将二人救活,但见儿子心意已决,也就不在逼迫,答应了二人的婚事,炎心与晴柔自然是痛哭流涕,感激涕零。
可惜事与愿违,原来父亲的答允,只是为了暂时安抚住炎心的情绪,父亲为二人安排了婚期,却让二人在婚期前不能再相见,二人为了日后长久的幸福,自然都是答应下来,可是直到大婚那日,当炎心欣喜若狂的揭开盖头时,却发现竟然是之前父亲指婚的女子。
炎心自然死不答应,可是父亲来说,不是不让晴柔嫁给自己,只是因为晴柔得了怪病,命不久矣,炎心自然不信,追问晴柔的下落,父亲却怎么也不告诉,只说已与此女拜过天地,就只能认此女为妻。
炎心只得暂时委曲求全,应承下来,可是却暗中寻找着晴柔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炎心真的找到晴柔时,却发现果真与父亲说的一样,晴柔身患怪病,根本无法起身,浑身骨骼如同破碎一般,稍微动身,就牵扯全身的痛楚。
二人抱头痛哭,炎心再次决心与晴柔共同赴死,却遭受了晴柔的拒绝,晴柔说都是自己命不好,此生与炎心无缘,既然炎心已经娶妻,就忘了自己,好好过日子吧。炎心又岂能相忘,但晴柔心意已决,与炎心恩断义绝,炎心伤心离去,自此开始四处寻找,医治晴柔的办法。
辗转反侧,炎心从一处得知,南蛮炎荒之地,有天地灵物南蛮炎浆,有起死白骨之效,于是不顾危险困难,独自踏上了前往南蛮的路程,费尽苦楚,炎心终于来到了南蛮之地,却被这里遍地的妖兽吓坏了,也不知该如何去寻找南蛮炎浆。
可是为了晴柔,炎心并没有退缩,一个毫无功力的普通之人,就这样在南蛮苦苦支撑了下去,可是南蛮荒凉,水源极少,每有水源之地,附近也必有妖兽存在,炎心不敢上前喝水,担心白白送掉性命,就这样依旧坚持着。
待来到南蛮第三日的时间,炎心早已浑浑噩噩,头晕眼花,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忽然身体一空,就跌落到一处地洞之中,洞口却离奇的从炎心跌落之后就消失不见,也就是步笛鸣现在待的石室之中。
炎心不知昏迷了多久,待醒转之后,却发现被困石室,内心早已绝望,只剩下对过去与晴柔呆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又无限憧憬着与晴柔美好的未来,可是缺水太久,炎心自知时日不多,就要与晴柔阴阳两隔。
就在炎心口渴实在忍受不住,内心忽然无限充满对水的渴望之时,石室内却忽然滴下浆液,炎心大喜过望,就要过去喝下,却发现滴下的浆液,是南蛮随处可见的炙热岩浆,炎心内心苦笑,心想造化弄人,既然上天如此不垂怜自己,自己此生也很难再与晴柔厮守,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喝下了滴下的岩浆。
炙热的温度瞬间烧化炎心的五脏六腑,炎心在一片悲痛中死去,可是炎心却发现,自己只是死了肉身,灵魂却依旧活在了这间石室之中,就这样一直在石室内飘荡着,每日看着自己不能腐烂的尸身,炎心心里明白,自己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天地间灵异的事情,通过尝试,炎心一点点获取了不少的能量,开始能够离开石室,在南蛮之地四处游荡,也得知了当日喝下的浆液,就是南蛮之地的至灵之物,南蛮炎浆。
靠着南蛮炎浆的能量,炎心一天天的强大起来,也发现了不少南蛮之地的秘密,特别是当他偶尔知道能够重获真身的办法之后,炎心开始修建五处道场,等待时机重新复活,去寻找前世未完成的事情。
“你们已经知道了一切,现在就可以安心死去了吧,步笛鸣,虽然你毁了我的道场,可是对我的影响并没有那么深,我还是能够将你控制,来帮助我重获真身,有了你们这对恩爱之人来献身,也算是上天对我和晴柔这对伤心人的弥补了。”炎心最后说道,接着忽然消失不见,地上的尸体猛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步笛鸣二人走来。
步笛鸣猛的叫道:“炎心,你复活还有何意义,离你死去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就算你回去,晴柔也肯定早已死去,你又为何非要回去?”
炎心愤怒的道:“你胡说,我的晴柔岂会死去,就算她真的死去,我也能够将其救活,我们二人就能重新恩爱的活在这个世上,不像你们两个,明明内心都互有对方,却不敢表明,每日的浪费时光。”
步笛鸣只感到身体正被一点点的吸食着,脑海中飞速的转着,思考着对策,继续叫道:“你可知道,当日晴柔为何会如此?那根本不是怪病,而是被人下了剧毒。”
看到炎心的步伐微微停下,步笛鸣继续叫道:“那是一种叫做化骨散的剧毒,我也只是在医术上见过记载,相信几十年过去了,九州大地早已失传了这种阴险的毒药。不过你想想,晴柔不会无缘无故的中毒,定是你父亲下此毒手,难道你回去还要杀死你的父亲报仇?”
炎心脸上怒气横生,猛的叫道:“化骨散,化骨散,原来是她,那个贱人,父亲如何能有这种本事,他只是个老实的经商之人,定是那个贱人,她的家中,就是当地出名的医之道世家,经营着不少的药铺,定是她下的毒,我一定要回去,亲手杀了她替晴柔报仇。”
步笛鸣暗恨着,没想到竟然更加坚定了炎心要回去的心,感受着被吸食的感觉更强了,步笛鸣快速想着,最后一座道场到底在哪里,那最后的一棵树到底在哪里?
炎心已经来到二人面前,素问早已支持不住,虚弱的趴在步笛鸣背上,炎心道:“虽然你二人与我无仇,但是为了能回去,只有牺牲你二人了。希望你二人死后能够在一起,不像今世这般,明明有情,却不敢表露出来。”
步笛鸣喝道:“炎心,你也曾经是个伤心人,难道你忍心让我和素问,步你和晴柔的后路,难道你忍心看到我们这对相爱之人,也那样无辜的死去,连今世的一点温存还没有享受到。”
炎心思考片刻,猛的狂叫道:“那就怪不得我了,谁让你毁了我其他的道场,我等了这么久了,这只有你这样的身体,才能提供足够的能量帮助我复活,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素问忽然紧紧的搂住步笛鸣,将头靠在上面,温柔的道:“笛鸣,你真的也对我有情吗?可是我一直这么冷冰冰的,你真的会喜欢我吗?我不知道怎么了,反正这段时间,心里想的都是你,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既然上天注定如此,那就愿我们来世还能在一起吧,就像炎心所说的,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现在我在你的背后,你就像保护我的一棵大树一样,我真的感到好温暖,死也无憾了。”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步笛鸣心里默念着,不知为何对这句话尤其注意,内心猛的一颤,叫道:“炎心,你的真身就是那最后一棵树吧,相信你给晴柔写的这句话,是将你们二人的名字写到了一起,你的真实姓名,一定有一个‘树’字吧。”
炎心内心一惊,已经好久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此刻步笛鸣一说,立刻想到自己真实的名字,钱嘉树。
步笛鸣见炎心的样子,就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想着炎心的四座道场,蕴含的生死,过去与未来的意境,都是炎心内心所迫切希望的,那这最后道场的意境,一定就是复活无疑了,可是你想复活,却要以失去别人性命为代价,不免太过霸道了,生死有命,轮回不停,你想复活,我就让你无法得逞。
轮回的意境无限的在步笛鸣脑海中感悟着,步笛鸣猛的暴喝一声,涅槃枪忽然出现在手,内丹发力的同时,体内真气也是源源不断的释放,涅槃枪暴虐刺出,直接贯穿了炎心的身体,在炎心满脸惊恐的情况下,步笛鸣毫不留情,能量从枪身四射爆发,随着一声巨响,炎心化作一片灰烬,永远的消失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