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冀喝道:“笛鸣,快招呼赤鳞兽,我们去追。”
步笛鸣摇头道:“他们分开走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追击太难了。”步笛鸣灵台清明,分辨出众人分开逃离,但不知道何人逃往哪个方向。
霄远道:“武冀兄,莫要着急了,经过此役,万年门不敢那么猖狂了,日后我们联合天下各派,在一起讨伐。”
武冀点头,不甘心的退到一旁,步笛鸣笑道:“师傅,如今天下哪里还有别的门派,除了万年门和依附的齐云洞,就都是我们这些联合的帮派了,虎头寨虽然未被灭掉,但我想今日之后,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众人率领大军,进入盘山郡,大门早已打开,没有一名军士守城,霄远带领众人进城,安抚城内子民,让自己的军士修整,并派出弟子打探虎头寨的消息。没过多久,打探的弟子就已回来,禀告说在路上就遇到大批逃走的虎头寨弟子,说是晏远行已经向北逃去,逃向了极北的苦寒之地,吩咐众弟子各奔前程,虎头寨自今日解散了。
步笛鸣清楚晏远行担心双方的报复,如此一来,不仅自己这边不肯饶他,武康更是杀之为快,如此一来,北方四州算是连在了一起,霄远召集众人商议,如何统治冀州,防止万年门的反扑。
霄远居中,墨谷与武冀分坐下首,接着是太虚、太冲、墨无学、唐猊与步笛鸣,唯独迟迟不见蒙猜,步笛鸣见师傅着急,就起身出去寻找蒙猜。
一直找到军营内,才得知蒙猜正在探视受伤之人,找到蒙猜之时,正在一名断腿的军士前落泪,步笛鸣十分理解,从走进伤兵营的时候,已被里面的惨状震慑住,步笛鸣也万没想到,伤亡会如此惨重。
看到步笛鸣走来,蒙猜擦干眼泪,道:“让你见笑了,步兄,这名小兄弟前几日才刚刚完婚,还是我为其主婚的,没想到今日就断腿变成残废,哎,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步笛鸣不知该说些什么,拍着蒙猜肩膀表示安慰。
蒙猜知道要商议事情,起身与步笛鸣一起向外走去,走出军营,仰天叹息一声,道:“战争真是残酷啊,有这么多军士,就这样死在战场,或是受伤变成残疾,我心里真是不好受啊。”
步笛鸣也才刚刚意识到这点,道:“是啊,之前我也没有太过关心这点,我们倒是赢了,可是这么多军士受到了伤害,可是我们不打,他们就可能遭受更大的迫害。”
蒙猜道:“我明白,步兄,我也只是感慨一番,但愿战争能够早日结束,我有多久没见到无忧无虑的雍州子民了,那时是多么祥和啊,大家都信奉昆仑山,平日都是兄弟姐妹。”
步笛鸣点头,道:“放心吧,蒙兄,早晚会有那么一日。”
二人回到殿内后,霄远等人已经正在商议着,见到二人进来,霄远停下对着二人道:“你们来的整好,适才我们已经大体商议过,你们来听听是否同意,我们准备将阴阳门留在冀州,顺便抓紧打造船只,确保与兖州之间渡河所用,并留下武冀辅佐,唐猊教主还是回兖州,蒙猜统领回殇州,再由墨谷派人负责建造四处联络点,每日有军士互相奔走联络消息,一旦一方有难,互相赶来支援。”
步笛鸣问道:“师傅,为何不将三清谷全都迁到冀州,我们与墨家同时呆在青州,是不是有些实力分配不均。”
霄远道:“太分散也不好,还是主要保证青州的安危吧,一旦有危险,我们可以坐船向海上离去,而且冀州多产矿石,也便于阴阳门打造兵器,先这样决定吧,待我回去与无庸兄商议后,再最终决定。”
霄远又问蒙猜,为何有些低落,蒙猜说出适才感悟,众人尽皆沉默起来,霄远起身,叹息一声,道:“我们都想给天下一个安定的环境,可惜偏偏有那么多充满野心之人,我辈之人生于这个时代,那就要有献身精神,但愿我们能够做好一切,让我们的后代不再承受战乱之苦。”
修整几日后,众人各自启程回向各处,步笛鸣与蒙猜当夜大醉一场,此刻唯一让步笛鸣放心不下的,就是泉茵,步笛鸣总感觉泉茵就在殇州,嘱咐蒙猜一定继续寻找,静欣在一旁紧紧握着步笛鸣手掌,传递着温暖。
渡过黄河之后,步笛鸣等人来到兖州,铁狮子唐猊与霄远交情深厚,非要尽地主之谊,留下众人住上几日,霄远受劝不过,只得答应下来。
这日唐猊大摆酒席,款待众人,并在席上叫出一名少年,高声笑道:“霄远兄,诸位朋友,这位是犬子唐飞,霄远兄清楚,老夫一生无福气啊,生的两个儿子,都过早的夭折,本以为今生无后了,却没想到晚年又得一子,由于太过爱惜,就一直未让犬子露面,如今也已十五岁的少年,该让他见见世面去了,可惜老夫平日溺爱,根本无法下狠心传授犬子本事,所以今日有个不情之请,想让霄远老兄带走犬子,教他一些本事,若哪日老头子撒手人寰,也能让他独立在这乱世之中啊。”
霄远也是第一次听说唐猊又得一子,恭喜过后,问道:“唐兄一身本事,九五心经的内功,铁臂拳法,镇海吼神功,不是整好传给爱子吗?让我们带回倒也无妨,只是你这身本事,难道不想找个传承衣钵之人吗?”
唐猊苦笑道:“此子根本看不上我的本事啊,说什么也不肯好好学啊,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三清谷不仅武之道一脉,技艺颇多,还望霄远兄带回,看其喜欢什么,就传授些什么吧,我只要此子好好活下去,至于我的本事,手下弟子能传承多少就算多少吧。”
霄远这才明白了老友的心意,点头道:“如此说来,那唐兄的嘱托,霄某自当全力以赴,定当将令公子调教成有用之才。”
霄远话音未落,唐飞就冷哼道:“老家伙,你到底会些什么本事啊?就说这么多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唐猊面色通红,急忙赔笑道:“霄远老兄不要介意啊,都是我将此子惯坏了啊,你带走之后,任你打骂,丝毫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啊。”说完一脸不舍,显然还是狠不下心来管教儿子。
霄远岂会与少年公子计较,知道唐猊虽然身在江湖,但儿子和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没什么区别,笑道:“唐兄莫慌,老头子岂会计较,我看这样吧,当年我已承诺,笛鸣就是关门弟子,不如让笛鸣收了爱子,你看可好?”
唐猊听后大喜,他也深知步笛鸣的本事,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了,还望笛鸣能够好好调教,让我儿子成才啊,老夫在这里先感谢了。”说完急忙喝下酒水,步笛鸣急忙回礼。
唐飞却再次叫道:“这个笛鸣又是谁啊?难道就是这人?看的如此年轻,能比老头有本事吗?”
步笛鸣微微一笑,坐过去道:“你先不用急着拜师,先和我喝一杯酒吧,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年纪,能否饮酒啊?”
唐飞端起酒杯,道:“你可别小瞧人,我已经成年了,岂能喝不了酒?”说完就要一饮而尽,步笛鸣却是拦下,笑道:“唐公子,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你要先和我碰杯啊。”说完酒杯碰了过去,唐飞撇嘴也递过酒杯,但是接触之后,手中的酒杯却怎么也拿不回来,似乎一股巨力将两个酒杯粘在一起。
唐飞虽然又惊又奇,但还是使出全力拉着酒杯,但酒杯丝毫未动,看着步笛鸣微笑的样子,就知道是其使了诡计,忙道:“你这就算是本事了吗?我看也就是某种戏法吧?只是我还年少,没有见过罢了。”
步笛鸣笑着拿开酒杯,唐飞冷笑一声就要继续喝酒,但杯中酒水忽然沸腾起来,如同烧着了一般,酒杯也是越来越热,吓的唐飞急忙放下杯子,看着酒水忽然燃烧起来,一团火焰在酒水之上燃烧着。
步笛鸣拿起酒杯,笑道:“怎么了,唐公子,这样就害怕了?”说完带着火焰将酒水喝下,并满意的咂嘴,唐飞内心佩服,但表面还是装着不可一世的样子,步笛鸣内心好笑,心想自己也收弟子当起师傅了,只是这个弟子还需要多加调教。
众人正喝着,忽然外面来人禀告,外面有一老者,骑乘飞龙而来,要进来拜访,霄远一猜就知道是墨无庸到了,急忙让唐猊吩咐弟子将其请进来,众人也都起身,知道墨无庸此时前来,定是有要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