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铁狮子唐猊就翻身下床,一晚几乎未眠,想起爱子离开自己身边,心里就万般不舍,但又想孩子成才,所以心里无比矛盾的辗转一夜,最后索性走出房间,准备给唐飞告诫一番,收敛少爷的脾气,不能在言语上失了分寸。
可是走到唐飞屋后,里面却空无一人,唐猊立刻着急起来,心想这个逆子,八成是躲起来不肯走了,立刻吩咐手下弟子四处寻找,等了许久,才有弟子回来禀告,说三少爷并没有离开帮派,而是一直站在步笛鸣的屋前,也不知在做什么?
唐猊一惊,叫过巡夜的下人,询问才得知,原来唐飞竟然已在步笛鸣屋外等了一个时辰,不禁有些欣喜,心想步笛鸣果真不同凡响,能让自己这无法无天的儿子如此顺从,原来唐飞昨日彻底被步笛鸣折服,也不知诸人何时离去,就早早起来等在了步笛鸣屋外。
让一个心气高傲之人服气,那就要拿出真本事让其信服,就像驯服妖兽一样,妖兽是不会对实力低的人降服,只会跟在它们认为对自己有很大帮助的人身边,所以步笛鸣才能收服赤鳞兽与雪龙马。
告别唐猊,众人开始向青州进发,唐飞恭敬的跪下,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让这位铮铮铁骨的铁狮子,第一次落下了眼泪,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儿子身影消失了许久,还不肯回去,眼泪依旧在流着,不禁暗叹人老心也软了。
唐飞一路上兴奋极了,从未出过远门的他,看什么都稀奇,并不时问着步笛鸣问题,步笛鸣却眼睛一闭,一句也不回,他知道折服了唐飞,还要磨练其心性才行,不然学会了本事,日后也是惹事精。静欣反倒是与唐飞说个不停,因为唐飞一口一个师娘叫着,让静欣心里特别的受用,哪怕遭受步笛鸣的白眼,静欣也没有在意,将步笛鸣的本事全都说了出来,不禁让唐飞更加向往起来,何时能像自己师傅一样,年纪轻轻就名扬九州。
云门山上,霄远居中而坐,步笛鸣坐在侧首,唐飞恭恭敬敬的给步笛鸣叩头敬茶,接着再拜霄远,就算是正式加入三清谷,成了步笛鸣的弟子,步笛鸣也是有些兴奋,看到自己大师兄、三师兄和师姐等人,都已是桃李遍地,自己麾下才仅有一名弟子。
带着唐飞四处逛了一圈,熟悉了三清谷的环境,拜了大师兄太虚和师姐太宫,就准备下山回步府去,按照与霄远的决定,步笛鸣还是住在家中,一边自己修炼,一边教诲弟子,顺便想想扩大经营商会的事情。
二人下山途中,忽然一道人影跳出来挡住了去路,来人满脸笑容,发须花白,正是步笛鸣的师兄陆伯庸,好久不见这位师兄,步笛鸣也甚是想念,急忙抱住道:“师兄,你这些年藏到哪里去了,我可好久没见到你了。”
陆伯庸左右摆头看着二人,并不答话,只是忽然走到唐飞面前,跪下就去叩头,吓的唐飞立刻扶起,不解的看着步笛鸣,步笛鸣稍微疑惑,就已明白,笑道:“是师弟的不是,让弟子拜了大师兄和师姐了,可是忘了小师兄了,阿飞,快跪下给师伯磕头。”
唐飞虽不情愿,但还是依命叩首,陆伯庸兴奋的手舞足蹈,步笛鸣拉住其说道:“师兄,去我那里住一段日子吧,带你吃些好的去。”
陆伯庸更加兴奋了,但没走出几步,忽然一脸担忧的看着山上,步笛鸣知道其担心师父责怪,笑道:“放心去吧,我会写信给师傅说的。”陆伯庸这才兴奋的向前跑去。
唐飞心想,这位师伯明显就是傻子,竟然让我给这样的人磕头,若不找补些回来,岂不吃了大亏,急忙给步笛鸣说担心师伯摔倒,就拔腿追了上去,陆伯庸憋在山中好多年了,许久没有这么玩耍过,见到有人追自己,还认为是陪自己玩耍,立刻撒开步子跑起来,脑子虽不清楚,但毕竟是武道尊境界的实力,唐飞如何追的上,片刻就被甩开看不到人影,这才心里暗叹,原来三清谷内,就连傻子都有这么强的实力。
步笛鸣追上唐飞时,唐飞正沮丧的等在一旁,步笛鸣笑道:“怎样,现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吧,好了,与我去追你师伯吧,他要乱跑一气丢了可不妙。”说完拉着唐飞,如旋风般奔出,步笛鸣虽然没学过什么步法,但内力雄厚与真气辅佐,步笛鸣的速度也十分迅速,也只有青岑这些修炼高级步法之人,才会在速度上赢得步笛鸣。
唐飞乱叫着,感到自己飞起来一般,步笛鸣却小声呵斥,“不要分神,让自己安定下去,首先是要心静,催动你内丹之力,运转到灵台之上。”唐飞依令而行,许久才感到有些适应,步笛鸣在一旁也十分满意,他还没有考究唐飞到底是何实力,但是这两日的观察,让步笛鸣感到唐飞的内丹起码也在三才境界,因此运用内力得当,完全能够适应自己的速度。
步笛鸣猛的停下,疑惑道:“适才明明在这里,怎么转眼就没了踪迹?”
“师傅,你怎么知道师伯适才在这里啊,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啊?”唐飞问道,接着想起静欣说过的,步笛鸣灵台清明,能够感受到很远地方的动静。
步笛鸣示意唐飞禁声,仔细的分辨着,忽然猛的抽出长枪,身子暴涨射出,“何人在此,给我出来。”枪锋掠过之处,四周的植被被席卷向两旁,待到长枪停住时,两个人蹲在地上,一名年轻人捂着陆伯庸的嘴,瞬间放开陆伯庸向后跃开。
步笛鸣早已看清那人,提前收住了枪势,正是墨无子的二公子,看到陆伯庸没有受伤,却不知墨二为何要如此行事。
墨二笑道:“原来是步兄弟啊,适才这位老伯要与在下玩耍,说要让我帮其躲起来,不要让他的朋友找到,没想到原来是步兄你啊?对了,这位老伯是何人啊,看着可有些疯癫。”
步笛鸣冷哼道:“这是我的师兄陆伯庸,二公子怎么会在此处啊?”
墨二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三清谷霄远老前辈的弟子,哦,你说我啊,我当然是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矿石存在,不然岂会来这大山之中。”
步笛鸣虽有怀疑,但也无法质疑,毕竟墨二没有做出什么,待其离开后,唐飞立刻凑过来道:“师傅,那人在说谎,你看地上的痕迹,明显是用了很大力气将师伯拖过来的,若真的是在玩耍,师伯岂会用力反抗?”
步笛鸣走过去看看地上,果真如同唐飞所说,接着过去仔细检查着陆伯庸身体,手臂内侧确实有用力过猛留下的痕迹,但是墨二为何要擒住陆伯庸呢,二人确实从不相识,难道墨二适才有什么秘密,被师兄发现了?
步笛鸣猜不出来,去问陆伯庸,陆伯庸却还是疯癫的样子,根本无法说出实情,步笛鸣叹息一声,只有日后多加注意了,陆伯庸却忽然冒出一句,“老二,老二来了。”
步笛鸣一愣,心想师兄怎么认识的墨二,二人应该从未有过交集,就连自己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师兄,不知被师傅藏到何处,做了些什么。
就在此时,唐飞又忽然叫道:“师傅,你看,刚才除了他们,还有第三人在场。这里脚印不少,仔细看看就能发现,有三种不同的脚印出现。”
步笛鸣猛的怔住,心想陆伯庸所说的老二,老二来了,或许根本说的就不是墨二,而是他自己认识的老二,也就是自己的二师兄太运,那个三清谷的叛徒。步笛鸣后心一凉,难道适才太运也在?那他到底是谁呢?又怎么能离去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