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笛鸣赶到兖州时,却并未在渤沧教见到女儿与徒弟,内心不禁一紧,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两个少年头脑发热,定是直接找齐云洞算账去了,步笛鸣一刻也等不了,骑着赤鳞兽立刻向齐云洞赶去。
在地底快速的穿梭着,步笛鸣仍是感到太慢,不断催促赤鳞兽加快速度,忽然间一声凄惨的叫声从地面传来,步笛鸣内心一紧,急忙告知赤鳞兽回到地面,果真看到空中飞翔的雪龙马,腿部洁白的毛色下,那一抹鲜红格外耀眼。
步笛鸣脑海中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赤鳞兽颇通心意的嘶叫一声,引起了雪龙马的注意,雪龙马立刻飞翔落下,但背上空无一人,听着雪龙马不断的叫声,步笛鸣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拳也是越攥越紧,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悲痛的昏迷了过去。
雪龙马的叫声不断回荡在脑海中,女儿与弟子,前往齐云洞的路上,被一名使用长枪的男子拦住,男子实力高强,最终步忆蝶与唐飞纷纷跃入火海,化作一滩灰烬。
愤怒,无比的暴怒,步笛鸣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立刻坐到雪龙马背上,飞到事发的地点,地面虽然不再喷出火焰,但是几个坑洞就在眼前,里面滚动的火水,让步笛鸣感到扑面的炙热,不死心的将涅槃枪插入水中,立刻传来无比的灼伤,直到手掌被烧的冒出白烟,也没能让步笛鸣走出悲痛。
这样炽热的火焰之水,就是步笛鸣跳下去也几乎没有生机,女儿与徒弟的死,看来无法改变,步笛鸣跪倒在地,无声的痛哭起来,重生后来到这个世界,拼命的要保护所有家人爱人,最后还是死了女儿,步笛鸣心痛如绞,同时无比的仇恨充斥着内心。
都怪我,怪我还是没用,不然早就剿灭万年门与齐云洞,又岂会让女儿白白死去。啊啊。步笛鸣的叫声回荡在群山谷内,久久没有消失,传递着无比的悲痛与愤怒。
步笛鸣拿起涅槃枪,目光坚毅,跨在雪龙马背上,向齐云洞飞去。没有停留,奔过月华洞,直接向真武洞走去,大罗真仙陈勾闻声走出,左手灵龟盾,右手玄蛇剑,大声喝道:“好你个步笛鸣,竟然还敢来齐云洞,今日就让你有去无回。”
步笛鸣淡淡说道:“今日不杀光齐云洞之人,步某誓不回去。”
“少说大话,接招吧,御剑。”陈勾挥舞玄蛇剑,剑身如同出动的毒蛇,咆哮着血口獠牙,在步笛鸣面前出现一片剑影。
步笛鸣欺身向前,涅槃枪斜向挥舞出去,直接将玄蛇剑抽飞出去,陈勾一惊,看到步笛鸣高高跃起,涅槃枪愤怒的砸下,急忙挡出灵龟盾,使出了遁天的防御招数,盾影还未全部出现,却被枪身砸的四分五裂,陈勾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涅槃枪已经砸到面前,头颅感到一阵无比的剧痛,就再也没有一点意识,整个人软软的瘫死过去。
步笛鸣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继续向前走去,真武洞的弟子见状,早就快速的奔向山去,步笛鸣也没有阻拦,今日已经决心要杀光齐云洞之人,也就不怕通风报信了,快走到文昌洞时,文曲真仙比温早就听到禀告,急忙的赶了过来。
“步少侠,你这是为此?怎么今日又来杀人?难道非要将我们的仇怨无限扩大吗?”比温苦言相劝。
步笛鸣冷冷说道:“比温,我知你内心并不邪恶,但齐云洞已杀死唐教主,又杀我女儿与徒弟,今日不报此仇,步某绝不回离去。”
比温瞪大双眼,道:“这怎么可能?何人对你女儿和徒弟下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步笛鸣道:“贵派哪位洞主,与我一样使用长枪,那人就是凶手,今日我要一洞一洞的杀过去,直到找到那人为止,我不愿伤你,你还是退到一旁吧。”说完步笛鸣不再理会比温,绕过去向前走去。
比温再次拦住步笛鸣,叫道:“步少侠,我想其中定有误会,齐云洞没有一位洞主使用长枪,你莫要被人利用啊。”
步笛鸣道:“雪龙马虽是妖兽,却也不会说错亲眼所见的事情,恕不奉陪了。”说完步笛鸣再次前行,比温叹息一声,又一次挡住步笛鸣脚步,抽出了水墨笔横在身前。
“如此说来,我只好尽齐云洞各洞主的职责了,若有闯入者,定要拦住,直到付出自己的性命。”比温一脸正色的说道。
步笛鸣叹息一声,忽然向前冲出,水墨笔迎头点来,笔尖绽放开来,如同一朵莲花,步笛鸣忽然弯腰,闪过了笔锋,右肘微微击出,将比温震退出去,趁机继续前行,比温气血翻涌,急忙运力缓解,再次冲出挡住步笛鸣,步笛鸣不解的看着,似乎认为比温为何非要送死。
比温也是毅然决然的看着步笛鸣,意思自己义无反顾,除非步笛鸣停下脚步,步笛鸣横起涅槃枪,表示尊重比温,就与其来一场正式的较量,比温点头示意,抢先出手,水墨笔如同长枪一般刺来,靠近时笔尖再次打开,接着快速旋转起来,步笛鸣竖起枪身,挡在身前,顺着比温的脚步侧移,笔尖虽然转的开阔,却始终距离步笛鸣身体一寸,无法触及。
比温抬起兵器,斜向下劈去,步笛鸣再次举枪横档,这次笔尖如同软鞭一般,全部缠在枪身之上,比温向回拉笔,却是被步笛鸣的巨力震的弹了过去,枪身跟着掷出,撞在比温身上,再次将比温震退出去。
比温知道步笛鸣还是手下留情,暴喝一声,水墨笔疯狂的舞动起来,正是自己的绝招龙飞凤舞,笔尖凭空再次写起字来,或横或竖,或点或甩,步笛鸣索性双手握枪敷在身后,利用灵台的反应,身体轻轻左右挪动躲闪,让比温笔笔落空,直到写完最后一笔,才猛的转身,枪身又一次将比温震退。
步笛鸣未说一句,很明显二人实力差距太大,而步笛鸣也真的不想伤害比温,转身默默前行,比温剧烈喘息着,一面感恩步笛鸣重情重义,一面又无奈职责所在,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爆发出自己所有的力道,在后面偷袭过去。
水墨笔的笔尖忽然变长,让比温甩着长鞭一般,从天劈落下来,步笛鸣没有回身,右手小指微微向后点出,少冲穴脉冲射去,暴虐的南蛮之火瞬间吞噬了笔尖,一片火光过后,水墨笔只剩下光秃的身体。
步笛鸣知道比温定是面色难看,不忍的没有回头,继续向前,却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叫声,急忙回身,才看到比温竟然将笔身插入了自己的胸口,步笛鸣内心一痛,急忙跑过去扶住比温。
“你这又是何苦?为何要对齐云洞这样的门派如此忠心,白白付出自己的性命。”步笛鸣叹息的说道。
比温惨笑道:“让你见笑了,步少侠,可是齐云洞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笔在人在,笔毁人亡,没有水墨笔的文曲星,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你要相信我,齐云洞真的没有使用长枪之人,你不要太过鲁莽,被人利用啊。”步笛鸣点头,比温受伤过重,微笑着死在了步笛鸣怀中,步笛鸣将其放到文昌洞前,拜了三拜,义无反顾的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