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原来靠在床头，随后双腿收起来，变成盘着腿坐在床头，此时身子往一边歪向一边倒下去，脑袋枕着手臂胳膊，双腿曲起来。

你是要做一个懦夫一辈子，还是要做一个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

我选择英雄。

“我是真心的，”她重复了一遍，“不是开玩笑的，我喜欢哥哥。”

魏家安已经关了灯。哪怕德琳已经布置了魔法，外面的人没办法从窗户看进里面，就是感觉窗帘大开怪怪的，此时房间的窗帘也早拉上了，仅仅留下一条微不足道缝。为此房间里面黑漆漆的。

薇拉有微光视觉，以前就是了，可以在不拉灯的情况下走来走去，出入卫生间。魏家安目前还没有那么厉害的视力，不过还可以凭借着一点光线，大概看清楚房间里面什么是什么，只见妹妹抱住了自己的枕头，一双大眼睛哪怕是黑夜里格外明亮。

比起魏家安，魏佳佳就不太行了，只有窗帘边缘一点点光，她只能看清楚他的轮廓，看清楚他站在床尾，于是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小小的光团凭空出现，并不明亮，往外散发着朦朦胧胧的光。

“哥，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就说要嫁给你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记得，你那个时候只有那么一点高，刚刚上小学吧。”魏家安终于开口了。

“哦哦哦，你可记得真清楚了。”魏佳佳揶揄。

魏家安没好气说：“你那个时候可要比现在可爱多了。”柔顺的长头发，圆圆脸，肉肉胳膊的小萝莉，那是真的可爱。

“无可救药的萝莉控。”魏佳佳小声嘀咕了一句，“刚刚上学前班是什么都不懂。但是到五年级，不知道是谁说什么玩笑，然后我说以后就嫁给哥哥了。那个时候不是什么都不懂哦，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上哥哥了。”

魏家安毫不客气嗤笑：“那么小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么小怎么就不能知道喜欢不喜欢？”魏佳佳反驳，“我是我，不是你，只知道玩游戏，除开玩游戏之外什么都不会，嗯，还有看小说也算吧，所以才一直没有女朋友。每次情人节要我送巧克力，圣诞节要我陪。”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魏家安冷静不了了，他说道：“我稀罕你的巧克力，我也不需要你陪我过圣诞节，还不是你非要跑过来，还要我请你吃大餐。然后，我又怎么只会玩游戏了，只是……嗯，我现在有了，有了女朋友，薇拉。”

魏佳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只是哼了一声，身子蜷缩起来，黑发在床上散开，她说道：“那么，就算我的小时候不懂，现在可以懂了吧，现在也喜欢你，哥哥，一直喜欢，这样没问题了吧。”

面对妹妹灼灼的视线，魏家安还是退缩了一下，他坐到飘窗上，看向窗户，隔着窗帘什么也看不到，他说道：“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哪里都有问题。”

“你耍赖。”她说。

“我没有。”

“你就有。”魏佳佳望向他，嘴巴撅起来，顿了顿自顾自说，“虽然我小时候就超级可爱，但是收养的，不是当地人，不会说当地话，甚至都不太会说话，一直没有什么朋友，一直都是哥哥你带着我玩。”

她的脸上满满都是怀念，说道：“你带着我玩游戏，记得那个时候家里面没有网，玩不了网络游戏，玩不了魔兽世界，只能玩魔兽争霸。你喜欢自己做地图修改兵种模型，改修英雄属性、技能，在中立酒馆里面改出那些战役英雄，改出阿克蒙德，一个英雄挑战疯狂电脑。”

魏家安有些惊讶：“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你都记得？”

她恶狠狠说：“记得，记得非常清楚，那个时候总是喜欢抱着我，咬我的耳朵。”她一边说，捂住耳朵。

魏家安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喜欢带着我散步，一般从家里面走到新乡政府，然后从旁边的小路绕一圈到小学。我记得你最怕狗，那一条小路上又经常有狗，一看到狗，身体就僵硬了。要不然我们就原路返回，要不然你总是抱起我，担心我被咬保护我，一言不发从狗的旁边走过去。”

魏家安心想，就算是现在还有些怕狗。

她继续说：“我还记得你要读大学，只有假期在家。就算我被收养好几年，在当地生活好几年，还是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都想着你回家陪我。你也从来不让我失望，每次都记得给我带礼物，好吃的东西，也不忘记一直带着我玩，玩游戏啊，到处走散步啊。”

她微笑起来点头：“嗯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如果哥哥是亲哥哥，我肯定不会喜欢哥哥。但是我从小就知道哥哥不是亲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可以的。”

魏家安漫不经心说：“你不是一直说我萝莉控吗？我就是萝莉控，只是冲着你可爱所以陪着你玩罢了。你刚来那时候，干干瘦瘦，我是烦死了。后来你长得可爱，我才愿意陪你的。”

她眨眼睛：“那到底是谁整天给我买东西吃，让我从干干瘦瘦，变得胖乎乎……没有，变成可爱的小萝莉？”

“不知道。”

“傲娇。”魏佳佳说。

“你才傲娇。”魏家安笑起来。

“说自己没醉的人肯定醉了，说自己不是傲娇的人，肯定是傲娇。”

魏家安泄气说：“我真不是傲娇啊。”

“不管你是不是傲娇……”她看着他，倔强说：“喜欢一个人有一万个理由，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理由，总之就是喜欢哥哥了。”

“行吧，你喜欢我。”魏家安说。

“那么哥哥喜欢我吗？”她盯紧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就算有那么几次幻想，多是看了差不多的动漫后想一下。

即便如此，考虑到那是妹妹，哪怕妹妹如此娇俏可爱，绝对符合审美，从未有过往糟糕的方向幻想。

那么喜欢妹妹吗？

只有对妹妹的喜欢，从来没有想过女孩子那种喜欢有没有。但是真要说的话，从一开始就讨厌，不愿意想象有一天其他男孩子牵着妹妹的手，如果看到那一幕就算表面不会说什么，心里面一定愤怒得发狂。

并不需要别的，只要安安心心做我的妹妹就好了，只属于我的妹妹，任何人都不允许插手。这到底算是一种什么感情，魏家安感觉有点头疼。

偏偏妹妹，又不是亲妹妹。

“家里面肯定不会同意的。”他说。

“你问过，你知道？”

“不用问都知道。”魏家安说，“而且，我现在有薇拉了。”

“薇拉来自异世界，在她们那里不是没有一夫一妻制吗？我听她说过很多次了，不介意自己的男人除开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孩子。可以的，做小就做小，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对啊，你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工具人，负责投食，陪吃陪玩的角色，没那么重要，肯定不如一台电脑重要……”

魏家安说：“肯定比一台电脑重要。”说完，他发现自己这一句话里有一些示弱，不自信。

“反正我来搞定这件事情就够了。”魏佳佳说。

魏家安说：“再说吧。”

“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她歪着脑袋，“因为不好意思就那么同意，只能说再说，毕竟我们是兄妹嘛。”

“我没有说同意啊。”

“那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她迟疑了一下，“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也可以。”是啊，慢慢来，不能逼太急，狗急跳墙，只要哥哥有那个意向就好了，保证铁杵磨成针。

魏家安说：“我说你都还没有满十六吧？”

“还有一个多月，不过现在也不小了吧。”她说着挺起胸，平时穿着衣服，或者还有些弓背的原因，不显山不露水，此时变得格外突出，很快自己变得害羞起来，“成年就可以了？”

“不是十八岁成年吗？”

“那十八岁就可以了？”

“我没有那么说。”

“女生是二十岁可以结婚吧？”

“不知道。”魏家安肯定是知道的。

“我查过一下，拟制血亲不可以结婚吧？”

“是啊。”

“我不记得在那里看到的，法的本质是统治阶级实现阶级统治的工具，然后……”

“我不懂。”

“呐，哥。”她突然喊。

“嗯。”

“妹妹也可以，不拒绝。明明有了薇拉，还想要更多。你真的人渣啊。”她赶在魏家安开口之前，“哥、哥、哥，我问你啊，高坂京介和他妹妹高坂桐乃在一起了吗？”

“他们是亲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

“缘之空悠和穹还是双胞胎吧，结局好像一起跑了？”

“那是动画。”

“埃罗芒阿老师的结局是什么了？”

“我不记得了。”

“我更喜欢山田妖精。”

“我更喜欢那个什么书店女店员。”

“喜欢到连人家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冲着人家胸大吧。”

“那个胸不大吧。”

“你果然控那一个，控胸。”

“我的回答是怎么让你推导出那个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