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这样夸贞仪,李青这个做男人的,也觉得十分有面子。
“我的女人,自然比起大街上那些庸脂俗粉,强上太多,也不用你多说。”
“而且现在给我们李家留下了一个香火,我李青可以说得上后继有人,就算是死了,那也不亏的。”
贞仪立刻嗔怪起来。
“哥哥,你不要乱说。”
而理查德脸上却露出了怪异的表情,颤抖地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李青和贞仪被吓了一跳。
“还能说什么,我说我的女人,早就怀了我的种了!”
理查德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重重地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李青觉得这个洋鬼子在发神经。
“我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为什么能够躲过双鱼玉佩的力量。”
理查德突然站了起来,在屋内走了几圈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双鱼玉佩虽然能够复制身体,具有创造生命的力量,可是这样的力量,显然是有局限的,如果是同时复制两个人的生命,那就不能够了!”
李青的脸上也露出了然的神情。
“你是说,贞仪是因为肚中的胎儿,才逃脱了那个冒牌货的魔爪,所以他才还没有下手的!”
解决了这个苦思已久的难题,理查德也显得心情大好。
“不错,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这是现在唯一的解释。”
理查德的身体前倾。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得问问这个可人的小娘子。”
“什么问题。”
贞仪看到理查德这个色眯眯的样子,身体往李青怀里靠。
“你是怎么察觉到那个冒牌货的?”
有关于双鱼玉佩的任何事情,都是理查德毕生所追求的,按理说,双鱼玉佩的力量精妙绝伦,这种诡异的力量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应该没有任何瑕疵。
贞仪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郑重地说道。
“那个人无论从个人习惯还是动作上来说,都和哥哥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有一个问题,也是这个问题最让我在意。”
“是什么?”
李青和理查德都在等着这个蕙质兰心女子的回答。
“他看到活人,在眼睛深处,会有一种极度渴求的欲望,虽然这种欲望被他很好地隐藏,但是长时间接触下来,我已经察觉到很多次。”
“可以更具体吗?”
理查德继续追问下去。
贞仪蹙着眉,想要用恰当的语言,把这种感觉很好地表达出来。
“那个人对别人的生命,有一种不用寻常的占有欲,那种吃人的眼神,好看看待异类一样,想要取而代之。”
“对,就是取而代之!”
贞仪很肯定地说出这个成语。
“一个月之前,他带着聘礼来到我们王家,我知道他想要迎娶我过门的决心,当然是又惊又喜,但是也担心我父母的态度。”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父母对这桩婚事,一改对我的千依百顺,直接把那个人轰出前堂。”
李青和理查德听到这里,都心中一动,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贞仪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
“可是事情奇就奇在这里,三天过后,我的父亲外出谈生意归来,竟然把我叫去书房,说允诺了我和哥哥的婚事。”
“我当时十分开心,也没有细想为什么父亲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只是担心母亲那里不好说。”
贞仪解释道。
“我家里的大事,一直都是父亲做主,可是要说到后院的琐事,连同我的婚嫁,如果没有母亲的点头,那也不行的。”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我母亲死活不同意,而且不惜拉下面子,和父亲大吵了一架,要知道,我的父母成婚多年,一直都相敬如宾,就是脸红的时候,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几次。”
贞仪皱着黛眉,仔细地回忆起那一晚的情形。
“可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的父母居然统一口径,一致同意了我嫁个那个人,而且希望我们尽快成婚。”
贞仪痛苦地说道。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恐慌当中,我心爱的男人,在看待其他下人的时候,眼中那一缕危险的光芒,被我捕捉到好几次。”
“我惶恐不安,想要向父母求助,想问问他们,是不是哥哥撞了什么邪,才会出现这样貌合神离的情况,可是,一次寻常的宴会,宴会上,我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贞仪睁着大大的眼睛,回忆起那次宴会,白皙的脸上,露出惨白的绝望。
“那一晚的宴会,我心神不安和那个人坐在一起,看着自己的父母,想着等用餐过后,就去找父母说明自己的疑虑,也不管父母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度讨厌哥哥。”
“当时候觥筹交错,父母和那个人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受到感染,也慢慢地放下了一直以来,使得自己疑神疑鬼的事情,暗自嘲笑自己是不是即将嫁人,才会有这么多顾虑。”
李青感受到贞仪手上的冰冷,很是心疼。
“可是我端起酒杯,想去敬父母一杯的时候,几个仆人上来添菜,他们不经意间看向仆人的时候,也露出了那种想要据为己有的贪婪,和那个人的神情一模一样!”
贞仪失魂落魄地抱起脑袋,声音有些嘶哑。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如同坠入了冰窖,在这个家中,再也无法感受到往日的温暖。”
李青和理查德都很能理解贞仪的心情,如果自己的朝夕相处的亲人,在一个时间都换了一副面孔,这样的陌生感,任谁都觉得有苦难言。
这种惊悚的感觉,连找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就算说了出去,也只会被认为是神经病。
理查德内心一动,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其他的下人呢,你们王家所豢养的家仆如此之多,是不是其中的一些人,也给你这样诡异的感觉。”
贞仪的臻首轻轻地点了点。
“那晚宴会过后,我已经变得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同时也在暗暗观察,抱着万一的念想,如果也是因为自己的敏感,才会出现这种可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