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光脸色一沉。
“是是!”
两人忙不迭地答应,满脸不情愿地向着地上的尸体慢慢靠近,经过帅凡的身边时,满脸的期盼,等着帅凡的插手,可是后者根本就不为所动。
畏畏缩缩地做到了跟前,互相对望了一眼,一咬牙,还是伸出了手。
赵德光不耐烦地点上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上一口,觉得自己的手下在外人面前让自己丢了面子。
“你们快点好不,天都快亮了!”
两人被吓得一哆嗦,哭丧着一张脸,把手伸向陈巍的肩膀。
“吼!”
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下,地上的陈巍又活了过来,匍匐在地面的尸体,满脸的血污,猛地一转身,朝着两人嘶吼一声。
其实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生怕这种被昆虫寄生的尸体,又冷不丁地活了过来。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等到陈巍张着大口回过头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心里面一揪。
更不用说离陈巍最近的两人,他们几乎被吓尿了!
“吗呀!”
两人哭嚎一声,往身后坐到,几乎是爬着离得远远的。
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一种振翅的声音,好像蜜蜂煽动翅膀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高频率地震动。
一只半尺长的蜻蜓,从陈巍的口中钻出那一瞬间,三对翅膀立刻铺平,在空中飞舞,以一种不规则的运动,在寻找着目标。
坐在地上的两人,骇然地看着这只蜻蜓从身边飞过,朝着后面的几人飞去。
所有的人,在意识到这只蜻蜓将要带来的灾难时,都紧张地站在原地,紧紧地闭上了嘴唇,连呼吸都暂时地停止。
当这只硕大的蜻蜓,和每个人擦肩而过,虽然脸上仍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可是内心早就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赵德光的脸上,此刻充斥着惊骇,叼着一根香烟的嘴,打起哆嗦。
因为他发现,那只该死的蜻蜓,走马观花后,竟然径直地朝着自己飞来,那狰狞的口器还没有近身,一股血腥的味道,已经迎面扑来。
速度之快,根本就躲闪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已经不小的蜻蜓,在瞳孔中无限地放大。
“靠!我的命老值钱了,还没有泡过蒋玉婵啊!”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赵德光满脑子想的都是小美人裸露在空气中的那双美腿。
“唰!”
一声好像箭矢呼啸而过的声音,从赵德光的耳畔擦过,一丝温热的气息,从脸颊上流淌。
“砰!”
在赵德光身后的木框上,一声急促地闷哼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钉在上面。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此刻帅凡的姿势,还保持着投掷时的动作,桌面上用作装饰的花瓶,赫然少了一支塑料做的玫瑰花。
“小帆子,你!”
“杨哥,你!”
蒋玉婵和李佛诧异的声音响起,虽然他们能够猜到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了,现在大家应该可以安心了。”
帅凡收回了手,语气中依然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只诡异的蜻蜓,已经钉死在墙面上,不用担心它再袭击人。”
“真假的!”
赵德光把嘴角的烟蒂一吐,忙不迭地拿出手机,射向了身后的墙面上。
果然,一直还在挣扎的蜻蜓,被小拇指粗的枝干钉在了墙上,已经有黑褐色液体流淌的口器,还在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一回,赵德光对帅凡,才算彻彻底底地心服口服!
这间客栈中,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木头制成的,这间房子的墙壁自然也不会例外。
帅凡能够用一根不算坚固的塑料制品,隔着几米外的距离,把一只还在飞行的蜻蜓,钉在了墙壁上。
就算是钉在了木头当中,可是这样的功夫,已经可以算是武侠小说中的飞花摘叶!
帅凡的年纪轻轻,皮肤比十六岁的女娃娃还要细嫩,就算是从小练武的,也绝对难以达到这样的境界,除非是天赋异禀!
而在一旁的三叔,此刻也用颤抖的眼神看着帅凡,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足够高看这个年轻人一眼,可是到头来发现,居然还是远远不够!
不过在蒋玉婵的眼中,却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帅凡那晚独闯蒋天道大本营的时候,她并没有在现场,只是事后听他爸爸的描述,让她在罗布泊之行的时候,要着重对帅凡留心。
蒋天道在人势复杂的羌胡能够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当然不仅仅凭借的只是小心翼翼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有枭雄的做法。
那就是杀伐果决,恩威并重!
这些年栽在蒋天道手中的竞争者,层出不穷,但蒋天道仍然坐在龙头老大的第一宝座,凭借的就是过人的识人本领。
蒋天道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以招惹,有些人却千万不能惹!
连他都一再叮嘱蒋玉婵不要和帅凡作对,自然就知道帅凡的本事到底有多强。
然后昨天见面的时候,还发现帅凡居然长得不一般,那就更符合这个年纪的少女天性了。
帅凡对自己露出的这一手功夫的后果,当然也能够猜到一二,虽然他并不想表露出自己身上的秘密,可是稍加震慑一下在场的人,为以后做事情不要遇到一些无谓的烦恼,那他也毫不介意。
赵德光从貂皮大衣里掏出一张洁白的纱巾,操了操脸颊上面已经开始凝固的鲜血,对于这点小小的擦伤,也没有太过在意。
“小哥,你的这手可帅到爆了,一定打小就练过吧,能不能教下哥哥。”
教不教,赵德光根本不在意,他说这句话的目的,完全是和帅凡套近乎。
这么一个高手要是笼络在身边,比手下这三个废物可强得太多。
“赵老板说笑了,我也就是情急之下随手那么一扔,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给我扔中了。”
帅凡抱以歉意地一笑。
“还是伤到你,真是对不住。”
帅凡的这句话十分得体,让人不可挑剔,先谦顺了一番,又把伤了赵德光的这件事情给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