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大叔,山茶一行来到了一处破旧的草屋。
“咳咳……这里曾经是我临时的落脚点,也算是我的住所吧。”
伴随着浓浓的烟尘,大叔咳嗽着示意他们进去。但是几个人进到内部,才发现,这里用家徒四壁都显得很奢侈。风从四面八方的破洞中涌入,一下子就让几个人明白了为什么纵使这里没有人居住,也没有遭到洗劫的原因。
“那么,作为我们临时的落脚处,先把这里打扫一下吧。”
“那你呢?”
被直接拒绝的野良此时有着一种莫名的不服输,不论如何都想和大叔一较高下。但是在他眼里,这个大叔就好像是刻意避开与自己的交锋,好像在鄙视自己一样。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跟我决斗!来决定我的去留!”
这里野良提出的决斗,是铁幕城的一种竞技方式。简单来说就是以某一个目标为媒介,双方进行不择手段的目标达成,谁能先达成目标,谁就获得了决斗的胜利。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虽然有的时候不是什么很搬得上台面的东西,但是却因为其简单方便而被广泛使用。
“咳……你小子,满身的伤,就别想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了。嘁……真是一群耗子。”
刚踏出门,就来了将近十人的小队,可能是由于看到有人,就来这里洗劫了。
“嘿嘿!交出你们的财物,识相点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扑哧……”
在所有人惊奇的眼神中,大叔居然在这样的一个可能危及生命的时间点,笑出了声?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听到你们如此宽容,我太激动了。”
“……你在耍我么混蛋!”
那十个人摆出了进攻的态势,对着大叔就冲了过来。而可能除了离得最近的野良,没有人听见在某一个瞬间,大叔非常沉稳的一句:
“那么,就开始了……”
嘭!
土匪们在冲刺的过程中,突然为首的一个人就被大叔一记重拳轰飞了出去。而且他的脸极度变形,根本就不能说是被打的,就好象是被几吨重的重锤砸中了脸,整个颧骨全部碎裂了。
而现在的大叔根本就没有出拳一样,在原地抽着烟。这一记拳击的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让山茶她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更不谈那些土匪了。一个个又往前跑了好多,才发现为首的人已经不见了。
“怕什么!掏家伙!”
几个人稳了稳颤抖的肢体,再一次重整旗鼓举起了刀啊什么的武器。最后面有一个人则是端起了燧发枪,瞄准了大爷。
“我说啊,你真的知道枪这个东西怎么用吗?”
“噫!”
只是眨了一下眼,大叔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耳畔,而他此时说的话就好似恶魔的低语,直接把持枪者吓得尿了裤子。索性连枪也不要了,就大叫着仓皇逃窜。
“嘁!没骨气,不就是快一点么!我们只要……”
“只要什么?”
嗙!
几乎是同时,大叔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把很小的手枪,对准了刚才发号施令的人的太阳穴,一个瞬间都没有等,就扣动了扳机。爆炸开来的鲜红的花下,传来了大叔磁性的声音。
“谢谢你给我留一个全尸,但是抱歉,我并不喜欢这种拖泥带水的东西。”
“燧发枪?!只有一发!有机会!”
就算损失了三员,这些土匪也丝毫不退却,准备趁着燧发枪换弹的时间,强行抹杀大叔。但是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其实现在,已经不是想要赢了,而是想要活下去。踏进这个领地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无法回去了。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后一点力量,也要伤到大叔。
嘭!
大叔一记肘击击中了其中一人的胸口,同时用脚踢飞了另一人的斩击。手轻轻的一掰,就打开了燧发枪的弹膛。而这一个动作,却是让柳大为惊讶。
“战斗中换弹?”
“嗯?怎么了?”
旁边两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只知道现在的大叔战斗有如疾风,爆发力和持续力都突破了常人的认知。而这个时候,柳却说到:
“燧发枪的构造比较特殊,子弹需要清膛,之后再进行填装。而燧发枪的威力,就是来自于打火石,所以热膛的情况连续发射,会出现炸膛的危险。况且,他在这个过程中,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稳定地换弹填装。”
但是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大叔在与越来越少的土匪战斗的过程中用一根木杈轻松地清空了弹膛,然后对准了最后一个人的额头。
“叭~”
扑通……
仅仅是用嘴发出了声音,最后的土匪就被吓晕过去了。
“正如这个小姑娘所说,战斗中完成燧发枪的再装填很难,但是我能做到。只是,燧发枪不能连发这一点比较麻烦。”
大叔悠悠地走进了屋子,靠在不能成为墙壁的地方抽着烟。
“你们要知道,在战乱层生活,或者说在战斗中成长,就意味着必须拥有一到两个别人做不到的绝技。如果单纯只是发发狠打打架,我是不会让你们去「烧却之虎」的,不然就是害了你们的性命。”
“……”
野良不说话了,仔细想来,他的战技就是将自己进行狂暴化,然后就是坚硬无比的爪子,这样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更不谈用这种特技纵横战场了。
“呵……如果想要争取机会,就在这个落脚点,好好打杂,说不定你就找到了机会。”
大叔看到了野良眼里的迷茫,说了一句就出了门。但是临走之前,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山茶,山茶那一对琥珀色的瞳孔里,好像一直有点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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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其实在187层与在玻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差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少了白天的喧嚣。确实,就算187又一次变成了战乱层,也不过就是这一层的新住民之间的纷争,加上一些人落草为寇,并不像上面那样的几大势力的争斗抢夺。
说白了,这里现在,不过就是没有管辖的无主之地。
大叔一个人坐在篱笆外面,可能在回忆着以前在187层做过的事情,经历过的生活。一时之间并没有意识到有人来到了身边。而当他发现并且拔枪的时候却被按住了。
“我想,你肯定想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然你肯定不会这么晚才有反应。”
是山茶。
“哼……你这个气息隐藏的可以啊。”
“你为什么要撒谎。”
“……”
山茶坐在加尔纳的旁边,冷静地问了一句。
“我不懂……”
“你一直都是「烧却之虎」的人吧。至少你还没有忘掉你以前的荣耀。”
山茶指了指大叔小拇指上的一枚戒指,上面镌刻着烧却之虎的纹章。
“你到底是谁?”
大叔有些诧异,毕竟认识这个的,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年轻小毛孩子。这个是烧却之虎最早一批人的标志,那时候刚成立工会,还没有官勋缎带,只能大家集资打造了镀银的戒指。山茶其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曾经在胖子那里见过很多次。也正是前后联系起来,她能确信,大叔就是「烧却之虎」最早的成员。
“我……”
山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她拿过了自己的锤子,放在了大叔的面前,就准备离开。
“呼……琥珀色的眼睛啊,可真的令人怀念。”
“!”
“她现在下落不明,但是你放心,肯定还活着。”
“……”
“我叫加尔纳,你呢。”
“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