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随着王子倒地,连接在他腹部的锁链,开始寸寸崩断。
随着他的死亡,妖异鲜红如血滴的锁链,猛地一震,崩断成雾气,化为一阵妖异的鲜红之雾。
“这是...”
诺言眼神闪烁,能感觉到这股雾气,和之前给村民所用的【感染】时,出现的雾气一致。
“这是把他当作怪物,将血脉抽取了吗。”
诺言看着皮包骨的王子,神色闪烁。
也因此,当雾气朝他涌来时,诺言并没有异动,而是主动走过去,走入雾中...
......
咚咚咚!
一道道激烈的武器撞击声音,在呼啸的狂风雪中,不断响起。
这阵阵巨响,就像大锤砸在金属铁器上,刺耳而尖锐。
一道灰褐色大剑,剑刃上千疮百孔,布满细密的裂齿,
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砍痕,近乎将虎腿般粗长的大剑,拦腰斩断。
一股股血液喷洒而出,从猎牛双耳,鼻,口,双眼中洒出。像血泉一样向外喷着血。
他满脸狰狞着,虎口处早已被震得,如同搅碎的肉糜般血肉模糊,
但他还是抬剑,高高举起,如刚才一般狠狠朝男爵砸去。
气势上,竟然不差男爵丝毫。
哪怕他已经重伤。
男爵举起独手,以手做剑,以手臂当作剑刃,猛地一挥,和猎牛大剑对砸,狠狠对劈到一起。
锵!
大剑猛地爆发出一团金色火光,一道巨大的裂缝从剑刃处裂开,猛地断成两截。
剑刃端的直接高高飞起,插落在旁边的雪地里。
在武器的一旁,是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烧草叔。
“看来你的武器寿命也就到这里了。”
男爵面无表情,随手一挥,将一道箭矢打落,说道:“没了武器,接下来你如何挡我?”
猎牛猛地浑身一震,咧开嘴,把满脸的血抹掉,露出两侧渗着血的牙龈,大笑说道:“你也不可能完好无损。”
“不然你就不会说话的时候,将手臂藏在背后了!”
男爵神色变得更加冷漠,就像一层寒冰布满脸庞。
“重伤情况下,的确是很难不受伤。”
他缓缓伸出手,手臂上遍布青红交加的伤痕。
上面细细麻麻的,是一条条青紫色痕的血肿,有的地方,甚至渗出鲜血。
在刚才攻击中,他一直是实打实和对方硬打硬。
这一直是没办法的事。
猎牛所处的地形是两侧大石岩壁,石头光滑无法借力,地形狭窄,无法直接越过去。
猎牛大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他只能和对方硬打硬打赢对方。
“不过这只是轻伤。”
他不甚在意说道。
本以为对方只是山村野夫,但越打越吃惊。
攻击的反震将猎牛打得浑身出血,对于他来说也不好受。
但神奇的是,对方竟然仿佛气血体质极好,完全能硬抗着这股伤害,一直撑到现在。
如果是天生神力,还可以解释,但是力量和体质都超过正常值,
只有一个可能。
除此以外和烧草叔的战斗。
也让他确认了一件事...
“你果然是也是身怀血脉之人。”
男爵凝视着猎牛,神色中满是凝重:“一个拥有低级血统的人还好说。也许是先天觉醒。”
他猛地指着烧草叔和猎狍道:
“但是三个乡村野夫,竟然都觉醒了血脉。”
“你们不是先天觉醒,而是后天获得!”
他眼神变得灼热,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们一定是获得了什么东西,能够拥有血脉,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咻!又是一箭!
蓬!
男爵一把将猎牛按倒在地上,狠狠将他半边脸碾压进雪里,血和雪混合在一起,从凹陷的雪里渗了出来。
猎牛还想再挣扎一番。
但是下一秒,两声清脆的咔嚓声,迅速响起来。
猎牛两条手臂,如同麻花般,直接被折成两截。
猎牛低哼一声,直接被这股剧痛,痛得昏过去。
猎狍死死地咬住嘴唇,再次射出一箭。
此时男爵站起来,看着他。
短短数米的距离,只剩下他和男爵两人对峙。
“来吧,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一个村庄,会拥有这么多出众的武力。”
他一步踏出,一道道箭矢疾速飞来,他用手连连打断,打了个哈欠。
这个动作,让猎狍的脸猛地变得苍白。
他杀死大木之前,也是这个动作。
“为什么之前默默无闻,却突然要反抗我。”
一道箭矢疾射而来,划出一道残影。男爵猛地双指竖起,将箭矢夹住,嘴角翘起了笑脸。
“很不错嘛,之前面对我时,可是连弓都拉不开。”
他的话在猎狍心里揭开深深的伤疤。
瞬间嘴唇都无血色。
他的身体开始打板子,不断摇摆。
手中射箭的速度,也变得慢下来。
“如果我真的想的话,数招之内就可以结果你们,但是陪你们玩到现在,就是想知道这一切。”
一道箭矢飞射,男爵不闪不避,就在箭矢射中的刹那,猛地闭起眼睛。
锵!
他的眼皮夹住箭矢,身体向后退,将力道散尽的箭矢扔到一旁。
“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告诉我这一切。”
男爵抬起手,看向猎狍,眼中是掌控一切的自信神色。
他一步一步走进,高大的身影在日光下,拉开越来越长的影子,像魔神般蔓延而来。
猎狍仿佛吓傻了般,愣愣地望着他。
“你,还敢将箭对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