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遥起身拉起萧月盈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去本案的本源看看吧,未必不能有新的发现。”
萧月盈点头道:“好,要不要叫铁公子一起?”
云清遥不停摇头道:“那个呆子一躺下没有四五个时辰是醒不了的,况且他打架还行,查案,确是一窍不通,还是我们俩去吧。”
二人来到宗凌休息的客房,宗乐与江长树在宗帮主身边照料,其余丐帮弟子皆分散在藏剑山各处搜寻线索。
云清遥在屋内转了好几圈,时而低头,时而抬头,但最多的仍是摇头。
萧月盈则给宗凌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随后便与宗乐扯些女儿家常。萧月盈见宗乐眉头紧锁,已是使劲毕生功力逗她开心,但仍是收效甚微。
云清遥在屋内走累了便坐下,休息片刻后便又起身绕圈,周而复始,从白日高悬转为皓月当空。萧月盈自娘胎出来积攒的奇闻异事早已与宗乐说尽。江长树亦是数次出门,督促弟子搜寻证据。
萧月盈见天色已晚,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走吧,别打扰宗帮主他们休息了。”
云清遥摇摇头道:“不对,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我们再待会儿好不好。”
萧月盈无奈苦笑的看着宗乐与江长树,二人报以微笑,示意云清遥继续查看。又过了半个时辰,云清遥面东而立兴奋道:“我知道哪里不对了,你们可曾记得当日宗帮主便躺在此处,面前的椅子已被打烂?”
江长树道:“不错,这又如何?”
云清遥道:“我本以为是凶手受宗帮主一掌摔倒打碎这椅子,但地上血迹却止于东北方,如此蹊跷之事时至今日我方才想通,实在是该死。”说罢以折扇重重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宗乐赶忙上前问道:“想通什么?”
云清遥指着地上所画的血迹位置道:“血迹喷溅而出,止于东北方,定是凶手向此处后跃躲过了宗帮主一掌,江长老,宗姑娘,敢问以宗帮主的武功,能正面躲过如此近距离一掌,武功当是何等境界?”
二人对视后江长树道:“老叫花子在精纯之境待了十余年,如今刚入入微,自认纵使帮主受伤亦难办到。”
云清遥洒开折扇道:“江长老谦虚了,不过,以宗帮主洗髓境的身手,纵使身受重伤,未达入微之境万难躲避数尺内的一掌。”
一直默默盯着云清遥的萧月盈终于开口道:“这就奇怪了,若是入微高手使用鱼肠,那剑气可不应是如此威力啊。”
云清遥伸出二指缓缓拨回折扇抵住下巴思虑片刻后道:“确是如此,此事仍有不少蹊跷。”
萧月盈起身拉着云清遥对宗乐与江长树道:“今日已有不小收获,我二人就不打扰宗帮主与二位了。”
云清遥亦向二人抱拳道:“此处恐怕已无线索,今日叨扰二位了。”
宗乐即刻还礼道:“二位为家父之事尽心竭力应当是丐帮感恩才是。”随后将他二人送至院门。
云清遥与萧月盈走在被月光铺满的青石板路上,任由带有淡淡花香的微风拂面,心中一阵惬意。“萧姑娘,夜色已深,不如清遥送你回房歇息吧。”萧月盈粉面低头,半晌只说出一个好字。云清遥心中确如万马奔腾,仅此一字便足矣!
将萧月盈送至闺房后,云清遥在回去路上满耳都回响着萧月盈临别时那句“云公子好生歇息,这两日劳累了。”蹦蹦跳跳的像个疯子。幸好已是深夜,无人看见。回房躺下后,从头到尾梳理一遍案情后,一股倦意袭来,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云清遥被重重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不是铁清毅还能有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啊?昨日都睡过去了,还剩最后一天,咱们要抓紧查案啊!”铁清毅拖着仍未睡醒的云清遥边走边说。
云清遥甩开他,揉了揉眼睛,笑道:“你当我与你一样昨日睡了一整天?我昨日查案直至深夜。”
铁清毅听了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云清遥道:“什么?你昨天不叫我!不把我当兄弟了?好啊,我就知道你这色坯,和人家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把我给扔了!”说罢气冲冲的往地上一坐,接着道:“你去找你的萧姑娘吧,我不去了,省得碍了你的眼!”
云清遥索性也坐下,手刚搭上铁清毅肩膀便被一掌拍下,他也不气恼,又把手搭上笑道:“你这是吃醋了?”
铁清毅冷笑道:“我吃醋?铁大侠活了这二十年还不知道醋是什么滋味!”
说罢便要起身,被云清遥按住,道:“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到大,哪次我闹你起床不是被你追杀小半日?你小子别的都能将就,就是睡觉不含糊,我那是看你忙活了一天一夜,不忍心叫醒你啊。今日查案还全仰仗你呢!”说完拍了拍铁清毅坚实如铁的胸膛。
铁清毅转头道:“当真?”
云清遥重重点头,满眼全是真诚道:“千真万确。”
铁清毅一把拎起他道:“那还磨蹭什么,你看你又耽误这么长时间,一会儿萧姑娘要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云清遥忍住笑容,也不作答,说道:“清毅,前两年我们在家过年,你娘包的饺子感觉味道也不怎么样啊。”
铁清毅脚下不停,道:“你怕酸,不蘸醋那饺子能有味儿吗?”
云清遥笑着问:“这么说你蘸醋了?”
铁清毅道:“这不废话吗?我蘸了一小盆。”说完就感觉不对劲了,“你又给我下套!”二人追逐打闹着来到萧月盈住所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