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正事？连茶水都没有怎么聊正事？”何门像是找茬似的说道。

“哦？何公子原来是那么在乎形式的人吗？”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注重礼节的，当然，是指别人对我的礼节。”

“那很抱歉，小女子平时从没有做过招待茶水的事情，而且也不打算破例。还望何公子看在我刚才出手相助的份上，不要再过多为难小女子了。”

“如果某些人一开始不玩些小花招，我应该也不会陷入这番窘境吧？”

“何公子，您是执意要找茬吗？”

王屋颂在一旁听得微微发懵。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话，却隐约给人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这与他印象之中两人之间的关系相差实在太大。

“两位是熟人？”王屋颂轻声问道。

“啊？谁跟他/她是熟人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终于没能憋住真实的情绪。

要说是真不顺眼，何门也并非如此。清水最后出手，他自然是十分感激的，但清水这单独会见，却明显是别有用心了。

直白来说，就是收报酬。

找茬的根本目的，则是讲价。

然而王屋颂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在他眼中，何门这番言行就是在找茬。顿时，他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喜之色，道：“何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欠清水姑娘一番情义，你这般挑刺是否有些不妥？”

这傻孩子......

何门头疼地扶了扶额头，而清水则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行吧，你开个价，反正我没带钱，要钱你去找跟我一道来的胖子要去。”何门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道。

见何门终于没再跟自己绕弯子，清水内心也是松了口气，要是按着何门那般说下去，恐怕迟早会把她的出手形容得可有可无。那样，她顶着琴风楼上头的压力出手，就有点吃力不讨好了。

“何公子真是爱开玩笑，金钱虽然重要，但小女子却也并不怎么看重。小女子在乎的，是消息。”

“如果是何家内部商业机密，恕我不能告知，而且我也不知道。”

“何公子！”

“你继续。”

清水倒是很少碰到何门这种喜欢插科打诨的人，不仅有些头疼。为了避免何门再来搞事，她索性直白地说道：“小女子想向两位公子打听所有你们知晓的，关于下个月书院招生中，你们所知道的考生的所有讯息。”

“可以。”王屋颂点了点头。

“唉？”

何门有些愕然的看着王屋颂，悄声道：“王小兄弟，你是不是不清楚这消息有多重要？”

“何兄，在下并不清楚你跟清水姑娘有什么过节，但看在在下的面子上，请不要阻止在下。如果只是消息就能偿还恩情，别说是清水姑娘，就算是其他人，在下也会一并告知。”

就算是清水姑娘......傻孩子，你想法全都表现在你脸上了。何门心中暗道，摇了摇头，却不再阻止王屋颂。

说起来，何门自己的目的，本来也是为了打探潜在的竞争对手的信息，他虽然不清楚清水是什么用意，但却也竖起耳朵，打算从王屋颂口中探听点消息出来。

“在下从乡下来此，途中虽然也结识了些许人，但关于书院考生的信息，却也只知得一人。”

“等下，你不会是说的你自己吧？”何门插口道。

“正是。在下与何兄刚相识，从招式外观上也得不出什么讯息。所以，在下也只好说说自己的讯息了。”

何门有些无语，而清水似乎却对此饶有兴趣。毕竟，她对王屋颂的消息，甚至比知道何门的还少得多。

“在下年方十二，修为层次侍级下等，修炼的是地之流派功法《风之感》，掌握的武学有中等武学《风切》。”

“你还真的就只会一招啊？”

“在下资质愚钝，修行数载，也只习得了这一式。与何兄相比，在下还差的多。”王屋颂谦逊道，但与其联手过的何门却知道，就算只会这一式，王屋颂也不是他能够小瞧的对手。

“多谢王公子相告，”清水又看向了何门，“何公子，请问您是否知道一些考生的讯息？还是说，您一、无、所、知、呢？”

听着清水略带嘲意的激将，何门却不为所动，道：“我凭什么把自己的功法武学透露给你？茶水都不给喝，反倒是你张口就来？”

“咦？小女子也没打算问公子修行的武学啊？一看公子的面相，就超过了书院的招收年龄吧？”

这臭丫头......

何门当然听得出来清水是在捉弄他，反驳对他又没什么好处，顿时气得牙痒痒。

“哼，我虽然知道某个非常重要的讯息，但有的人一点诚意都没有就打算空手套白狼，我可是不会说的。”

何门的话语倒是让清水有些在意了起来，她脑袋微侧，纤手捋动着发丝，道：“哦？那何公子想要什么呢？”

“等价交换，”何门晃动着自己的食指，“我给你我所知道的考生讯息，你给我你所知道的考生讯息，当然，还有你要这些讯息的作用。”

“等价交换啊......算了，说了我也不吃亏，”清水顿了顿，理了理思绪，“最近，琴风楼除了王公子，还来过十数个左右侍级以上的客人，年龄符合书院招生标准的，大概有三个。不知这个消息，何公子是否满意？”

“想来再多的讯息你也很难打探清楚了，也罢，那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讯息吧，”何门点了点头，又道，“洪家二少，我的好哥们，现在已经是侍级。修炼的武学不清楚，但，很强。”

“唔，这个小女子确实不知，的确是一条非常珍贵的讯息。”清水倒还真没想到何门真捣腾出一条有用的消息，本来都挂在嘴边的挖苦话语顿时咽了回去。

“你还没说呢，你要这些消息干什么用？当然，如果你要非得拿等价交换说事，那本少还有一条你绝对不知道的消息。”何门追问道，关于清水的目的，他有好几种猜测。

“理由吗？很简单呀，小女子也要参加书院的招生考试呢，”清水笑了笑，“那么，何公子，你又有什么宝贵的消息呢？”

“哼哼，真巧，还真是‘标准’的等价交换，”何门打趣地看着清水，“听好咯，本少今年十四，好巧不巧，也要参加书院考核呢！怎么样，你先前不知道吧？”

开玩笑，整个阳开城就你琴风楼消息最灵通，刚才装不知道，现在给我吃瘪吧！

何门说完，不禁有些得意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