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的功夫,那快速膨胀的灵气团不禁令台上的先生们也是面色一变。
“他在干什么?!想杀人吗?!”武先生怒吼一声,他完全没料到这场比试竟会在一瞬间发展成一场生命之争!
“愣着干什么!还不出手救人!”林先生急喊道,顿时惊醒了周围的众位先生。
然而,这放在平时不过弹指间就能穿越的距离,却成了此刻的先生们无法逾越的时间障碍。
于是,围绕在宁一淙的四周,那由灵气凝聚而成的火焰,在众人面前,轰然炸开!
“轰隆!”
声音比起刚才的打斗动静并不算大,四散的火花落地即逝。看着半空中浓浓的烟雾,众人都不由得一阵恍惚。
“完了......”
一个好苗子被“炸”了,另一个好苗子也成了杀人犯。沉痛的心情,几乎弥漫在高台之上。
何高轩望着那还在喘着粗气的何门,内心却有些茫然。比起他成为了“杀人犯”,他更在意的是,他为什么能赢。
何门望着上空的浓烟,感到有些茫然。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最后用出的招式,似乎威力有些超出了预期。
而久久未出现的人影,却让他有些在意。
何门很清楚,自己的招式再怎么夸张,他也不过是卒级,根本不可能发挥出那种把人都炸没了的威力。
这一点,台上的众位先生很快也意识到了。
“那是......”
武先生眼睛微眯,紧紧凝视着烟雾之中。
这一众先生里,只有他修行的是人之流派的功法,眼神也要比其他人好上不少。随着烟雾淡去,他最先注意到烟雾之后,那逐渐浮现的影迹。
随后,观众席上,传来了考生们的惊呼声!
“他怎么飘在天上?!”
烟雾散去,宁一淙竟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而更令人惊骇的是,此时的他正脚踏虚空,身旁还浮现出一圈金色的光罩。
宁一淙也露出一丝愕然之色,直到前一刻,他还深深地感受到那近乎将其吞噬的恐怖热量,却在接触他的瞬间,就被一层神秘的力量所隔绝开来。
“天月交锁!难道是......”
宁一淙不清楚,但台上的先生却一眼识出了他周身的事物,不由得惊讶道。
“是我。”
正在这时,那一直身在高台角落处,却又像是身处虚无的男子忽然开口道,引得诸位先生不由得把目光挪到他的身上去。
“大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男子两手虚按,示意众人不要说话。随后,他打了个响指,那围绕在宁一淙身侧的光圈顿时消弭无踪。宁一淙一声惊呼,顿时落到了地上。
好在,他修炼的是人之流派功法,不然,这一下他恐怕会摔个屁股开花。
“宣布结果吧,想来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男子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地传到了何高轩的耳中。何高轩微微一怔,道:“第三场,胜利者,何门!”
没有掌声,似乎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未曾醒转。
卒级战胜了侍级,而且还是人之流派的侍级,而且赢的方式,过于震撼!
何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首望向高台处的男子。
直觉告诉他,他们曾经见过,然而,他却想不起自己是在何时遇见过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像是回望了何门一眼,又像是单纯看了看台下。随后,他转身回到台中央--那里还有着一帮人等着他的解释。
“大先生,”先开口的果然是比较毛躁的武先生,“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这儿了?”
“唔,一直都在吧。之前不是陪着隆儿看日月同息吗,想着也快到招生的季节了,就留了下来。”
这被唤作大先生的男子,正是一月前在张晓隆身边的中年男子。而虽然众位先生以敬称称呼他,但他回话间却十分随和,丝毫没有端起架子的样子。
“没记错的话,日月同息好像是发生在两个月前的事?”
“你们没事儿记这东西作甚,”大先生叹了口气,“也罢,是因为遇到了个我很感兴趣的小朋友,所以,我就想留下来看看。”
“敢问大先生,他是否也出现在这次考核中?”
“在。”
“您不会......要徇私吧,”某个先生弱弱地问道,“就算是大先生您,也不能随意改变招收的学生。”
“嗯,我懂。你们就像刚才那样,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大先生笑了笑,光看那表情,众人就知道恐怕考核的走向,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了。
......
“何兄!”
正当何门准备回到观众席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宁一淙的声音。
“厉害!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厉害的人!”
宁一淙脸色苍白,说道。随后,他伸出一只手,像是要与何门相握。
何门笑了笑,面色坦荡地握了上去。随后,宁一淙那微扬的笑意,渐渐地变得有些古怪。
片刻,何门松开了手,用只有宁一淙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的力气,比起武先生还是弱了不少。好好接受你的失败吧,本来这些招式,就不是给你准备的。”
宁一淙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过了许久,才回归平静。他深深地看了何门一眼,却没有回到观众席,而是朝着殿外的方向走去。
他已无心于之后的比试。
何门坐回到洪鸣钟的身边,洪鸣钟悄悄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赞扬地看了何门一眼,随后他站起身来,道:“该我了。”
“请抽到四号签的考生上前!”
随着何高轩话音落下,何门也好奇地望向场地。
洪鸣钟的对手,是一个长相比较老熟的少年。然而何门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洪鸣钟运气之好。
他的对手,只是卒级高等罢了。
“哎,运气真好啊!”洪鸣钟从怀中拿出一柄折扇,优雅地扇了扇风,毫不避讳地说道。
他的对手虽然也意识到洪鸣钟恐怕是侍级的存在,但被洪鸣钟这么直白地小视,还是忍不住心头生怒。
“侍级又如何!刚才那侍级,还不是也输了?”他嘴角微扬,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洪鸣钟扇子一扣,笑了笑,道:“那,你给我表演一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