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叫我?”
何门满脸疑惑,望着身后的花妙羽。
“这是......小良良的声音,”花妙羽却是瞬间识别出了声音的主人,“原来你们认识吗?”
“那是谁?”
“当然是钱良啊!”
“所以他到底是谁?”
“唉?”
花妙羽望着何门,见他神色不像是说谎,顿时也茫然了起来。
“那他喊你干嘛?”
“我怎么知道?”何门见花妙羽又把问题抛回给了自己,哭笑不得地说道。
而当两人对话的功夫,一道人影冲着两人的方向疾驰而来。那道人影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步伐莫名地顿了顿,而何门也趁着这个时间,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不是我在事务所遇到的那个人吗?”
那身影正是在事务所中董不愚叫走的少年。不过,他现在的模样却与何门的初次印象完全不同,一身暴躁之气犹如炸毛的狮子,先前在事务所时那温文尔雅的形象早已全然无踪。
钱良望着何门身后的花妙羽,眼底下流露出一丝忌惮的神色,不过很快又被其掩藏起来。
“你就是那个叫何门的吧?你给我过来一下!”
在何府当了几年少爷了,何门曾几何时听过别人对他这般不客气?这霸道的话语,不禁把何门给逗笑了,只见他双手叉腰,分毫不让地说道:“凭什么?”
“凭什么,”钱良眉头一挑,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度,“没凭什么,就凭是我叫的!”
“那你,有本事抓我过去啊!”何门面色一冷,至于钱良因为何种理由如此对待他,这都不属于他思考的范围。
花妙羽见两人之间气氛僵硬,却是坐不住了,一步大跨挤入两人中间,道:“小良良,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对刚来的小师弟这么说话?”
“哼,可不就是因为他来了,才会这样的吗?”钱良冷哼一声,声音却是弱了几分。
“为什么眼睛不敢看着我?”花妙羽昂着脑袋,不停地往钱良的方向靠去,而钱良也本能地不断往后挪动。
“花......花师姐,别这样!这是我们天之流派内部的事情!”钱良的声音中隐约有一丝气急败坏。
“哦豁,这我可就不明白了,我们学院,什么时候学生还开始有流派之分了?而且,师弟今天才入院,甚至他都不认识你,你能找他有什么事?那么凶,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面对花妙羽连番盘问,钱良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意,喝到:“花师姐!你又懂什么?天给丸没了,你让我们天之流派修行者怎么修炼?”
花妙羽被钱良突如其来的大吼给吓了一跳,旋即她缓过神来,道:“你少在那里吓唬人了!天给丸那么大的事儿,你也敢赖在新来的小师弟头上?”
“这可是大先生亲口说的!我还能冤枉他不成?他自己心中也有数吧?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何门还在思索天给丸是何物时,忽然发现钱良又将矛头指回了自己。他眉头一皱,那些自修行之后就不再显露的情绪,莫名地涌上了心头。
“我就沉默了一会儿,你倒是哔哔叨叨地说了个不停,”何门抬起头,整张脸上全是冷意,“你废话那么多,那你知道,为何大先生愿意付出这般代价,也要让我入院吗?”
还未等钱良回应,何门嘴角,却是先然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因为,我很强!甚至比你强!”
花妙羽面露惊容,仿佛头一次认识何门一般。
但何门这番话却并不全是因为冲动才说出来的。在阳开城镖局一战,他对花妙羽的实力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认识,而以钱良对花妙羽这幅毕恭毕敬的模样,他的实力,不及花妙羽的可能性十分之大!
而何门的实力在镖局一战之后又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面对钱良,他内心涌现的情感,与其说是狂妄,不如说是自信!
但钱良却不这么认为。
“狂妄!太狂妄了!”钱良彻底压抑不住内心对何门的厌恶,积压的怒意甚至让他不由得笑出了声,“真好笑,你一个尚未在书院学习过的小犊子,竟然跟我说,你比我强?”
“西区,是演武场吧?正好,想试一试我的新剑。”
何门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与此同时,右手将灵气灌注其中,顿时,剑身之上,一阵耀眼的赤芒流转,不禁令钱良二人瞳孔微缩。
花妙羽感受着周围灵气的活跃度,不由得惊讶地望着何门,道:“师弟,你已经达到了侍级吗?”
“不久前侥幸突破罢了。不过,比起‘大哥’,我的实力,应该也不遑多让了。”
何门轻声道,凝实的目光仿佛一只攥紧的手,死死地锁住钱良的咽喉,逼迫着他回应。
“侍级就是你的底气?那你输了,就乖乖滚出书院吧!”钱良冷哼一声,他可不认为一个刚刚突破的侍级能给他带来多少威胁。
“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何门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肆意。
“你笑什么!”
“我笑你幼稚,”何门嘴角的弧度因为刚才的大笑根本收敛不回来,“我输了就走,你输了难道你走人?”
“哼,没错,我要是能输,我走!”钱良冷哼道。
“问题是,你配吗?”何门终于恢复了平静,平凡而稍显圆滑的脸上,却意外的让人看到一丝成熟,“我不入院,你们恢复那什么天给丸的补给,你走了,也能恢复吗?你有那个价值让大先生愿意为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吗?”
“我......”钱良只觉得满腔话语都卡在了咽喉上,何门问得很刻薄,但他确实无力反驳。
“你没有跟我对赌的资本,你唯一能押上的,只有你身为前辈的一丝脆弱的尊严,”何门嘴角再次上扬,“所以,你是选择逃跑,来丢弃自己的尊严,还是让我击败,来粉碎你的尊严?”
“大言不惭!”钱良虽然在学龄上是何门的师兄,但心智上却不好说了。经何门再三挑衅,他终于决定,即使当着花师姐的面,也要付诸武力!
“西区南一演武台,一个时辰后,决一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