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斯一整夜睡不着，她在思索，究竟讲话的是什么人，在总科学院里讲话，但是她却又不认识的。

第二天，她去见了自己的导师，陈院长。陈院长是个中年妇女，她没有普通科学工作人员的古板，朴素，反而打扮时髦，像电视主持人。

丽斯见到导师，陈院长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时尚杂志，里面介绍各种流行服装款式。这应该并不是科学院的人常看的。

“导师，早上好！”丽斯看到陈导师，忙鞠躬行礼。

“啊！是小谭啊，今天这么早啊！”陈院长看到丽斯，和蔼地打着招呼。

“也不算早了，”丽斯说到：“每次都是你第一个来实验室。我们还要努力。”

“这个确实，”陈院长把杂志放在一边，看着丽斯说到：“你们要更加努力，现在科学发展一日千里，我们稍微松懈点，就要落后了！”

“对，”丽斯点头微笑着，她顺势坐在陈院长的身旁，双手搂着院长的胳膊。

“小谭，你又有什么事要我出面处理？”陈院长开玩笑地说。

“导师，”丽斯娇羞地说到：“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要求你的帮助?”

“因为你今天特别热情，特别有礼貌，”陈院长笑到：“是否碰到难以解决的问题?”

“问题是有点，但现在还有些眉目了，”丽斯笑到：“我想问个问题，这次各国的战争，科学院真的没有一点干预吗？”

“当然，这还要问!”陈院长白了丽斯一眼，似乎很不满意她的徒弟，居然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打仗不会威胁到姆星球?”丽斯还是不解。

“他们打仗没有终极武器，不会对姆星球造成威胁，”陈院长说到：“我们之所以不阻止他们之间的战争，是因为很多科技都是战争的产物，战争是科技的催化剂，他们打得越凶，科技就发展越快，而我们也就获得更多的科技。我们要注意的就是不让他们被毁灭，只让他们被削弱。”

“这么说，他们就是被我们养的蛊?!”丽斯惊骇了：“他们发展的一切都被我们拿来用，而他们只是我们的工具!”

“确实！”陈院长有些得意：“这次战争出现了许多新的武器，新的科技，在战争时期的发展比平时要快多了！”

丽斯脸上勉强露出笑容，但内心还是不接受这种状况。

这时有人陆续来到实验室，他们纷纷与陈院长打招呼，陈院长也一一回应。

丽斯趁陈院长高兴，赶忙问出此行要问的问题：“陈院长，姆星球还有什么科学派与精神派吗？”

“什么?你从哪里听到的?”陈院长吓了一跳，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往这里看，放下心来。

她把丽斯拉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房门，整个房间就她们两个人！。

“你从哪里听到的！”陈院长问到：“而且你也不该问这些的……”

“我无意中听到的，”丽斯解释到：“我只是好奇而已。”

“哦！”陈院长脸色平静了点：“千万不要乱问，千万不要太好奇，这是姆星球，总科学院最高的机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陈院长深深地看着丽斯，突然抱着丽斯，抚摸着丽斯的头发，就像母亲抚摸自己的女儿一样。

丽斯被弄的莫名其妙，她不明白陈院长突然情绪外露的原因。

她轻轻推开陈院长，又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陈院长，我想再问一下，这场战争中，我们有没有棋子?”

“这个嘛……”陈院长沉吟一下，说到：“肯定有，而且还不少。”

“那这些棋子的命运……”丽斯继续追问。

“既然是棋子，他们的命运就由不得他们了！”陈院长说到。她很奇怪自己的徒弟怎么啦？今天总问奇怪的问题。

“知道了。”丽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她正准备走出办公室时，陈院长叫住了她，“小谭，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你问的问题。”

“我知道了。”丽斯淡淡地说到。

陈院长看着心有不甘的丽斯，从后面拉住丽斯的胳膊，说到：“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也该给你说说一些事了……”

她拉着丽斯坐在办公室沙发上，说到：“总科学院虽然是一个整体，但也分成两个派别，它们主要是对未来科学发展方向，看法有所不同，”

“其中一个是科学派，他们认为人类的发展方向，就是对外物更大，更快，更强地运用。比如造出更快的飞船，更强的计算机，更强的人工智能，对猎鹰恒星能量更好的利用……”

“他们要获得更多的能源，去更多的星系，”

“相对的就是精神派，他们认为人类智能已经达到极限，人类不能无限靠外力获得进步，他们认为人类的精神力，就是万物的发展，变化的原动力。他们主张用精神力与外界联系，用神经网络与外界沟通，就像人类做梦一样，可以虚构一个现实出来”。

“他们认为科技高度发达以后，所有人类就像植物一样，可以通过获得营养液存活，而人类可以全力运用大脑沟通外界，从而更快更好地发展，取消与科技无关的身体，肌肉……”

丽斯听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在营养液里，一个光溜溜的大脑浸泡在里面，大脑连接各个神经系统……

“科学派虽然与神经派一样，认为科学已经达到极限，以后不要说发展，就是学习都很艰难。精神派用机器灌输的方法，企图让人类更好，更轻松地学习，但这对精神力要求很高，也有很多后遗症，效果也不太理想，虽然对于初，中级知识有用，但对于高级知识作用不大，还会阻碍以后高级知识的学习。”

“科学派虽然也认为以后进步会非常艰难，但他们不想像精神派那样极端，他们采用更多，更强大的人工智能，他们认为培养一个人才，（按部就班）需要二十四年，而用人工智能，只需要几个月，而大约一百万人，才能培养一个高级人才，而人工智能可以批量培养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人才……”

“那我们是什么派?”丽斯关切地问到。

“我们暂时中立，”陈院长说到：“他们在各国都有代理人，但也不是你死我活的矛盾。”

“我总觉得，”丽斯看着陈院长：“你似乎还有一些事隐瞒着我……”

“该说的我都说了，”陈院长和蔼地说：“不该说的我就不能再说，这也是为你好！”

“我懂!”丽斯说到。

她告辞后离开办公室，回到实验室。

实验室的同事纷纷与她打招呼，但有些人却也旁若无人地工作，面无表情。

丽斯想到：自己与丽娜，张浩都有皓元天牌，按道理应该属于精神派，但脑补中的营养液里的大脑，给她太深的刺激了，她不愿自己的未来陷入那种境地。但自己研究的精神控制外界，又与精神派不谋而合。

她陷入了迷茫之中。

“你不舒服吗？”她旁边的一位科学学士关切地问。这位学士是她学长，个子中等，说话和气，但相貌普通。

“谢谢！我很好。”丽斯礼貌地回应到。

这一天的工作，丽斯都觉得迷迷糊糊的，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她们现在的工作就是997，早上九点来，晚上九点结束工作，一星期工作七天。当然这只是突击一个项目时做的，不可能是常态

丽斯回到寝室，发现丽娜正坐在她床上，等着她。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羽绒服，脸上有些不安。她与丽斯不在一间寝室，但也隔不太远。

“你等我?”丽斯淡淡地问。

“嗯！”丽娜说到：“我等了好久，今天一大早，就没看到你……”

“你没去我工作室找?”丽斯有些不解：“我一直都在那里……”

“我并不想人太多，”丽娜解释到：“昨晚你听到什么没有？”

“听到什么?”丽斯反问到：“我睡得早，什么也没听到。”

丽斯看了丽斯一眼，从床上站起来，说到：“昨晚我听到有人谈论张浩的事……”

“怎么了?他们说什么?”丽斯淡淡地问到。

“说什么张浩是棋子，被他们摆布，”丽娜坦白地说到：“我很担心以后他们会对张浩不利。”

“哦，”丽斯不冷不热地说到：“你似乎对他很关心的样子……”

“这就是命……”丽娜苦笑到：“你知道我为什么跑到边境军火库去，为什么又碰到张浩?”

“为什么？”丽斯这次有些动容了。

“因为外公要我去的，他还要我务必结识张浩。”

“喔?”丽斯吃惊了：“外公算到他会去那里？他为什么要你结识张浩?而你似乎也失败了，不是吗？”

“我承认……”丽娜喃喃到：“我被一个意外打乱了心境，这是不应该的！”

“我明白了！”丽斯有些苦涩地说：“外公是不是要你用美色笼络他?”

“我……”丽娜有些脸红，她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说得这样直白。

“没什么，”丽斯淡淡地说到：“我也接到外公同样的命令!”

“哦！”这次轮到丽娜吃惊了：“外公他疯了!”

“也许……”丽斯突然一笑：“他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