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弗西斯教堂,庄严的议事厅里,德文主教正在聆听霍伊特神父的汇报,费恩骑士面色恭敬地站在一边,适当地作出补充。
“......大概一个月前,就在我们刚结束对南方几个城镇中暗教徒的清洗后,突然收到塔克镇教会传来的消息,说当地连续几天大暴雨,出现泥石流,山体滑坡,附近山脚出现一座巨大的青铜门叫我们赶过去看一下,”霍伊特神父恭声说道,“我们赶到后,勘察了现场,估计山体内藏着一座巨大的史前遗址,从露出的部分来看,应当是我们到目前为止,发现的最大在的遗址,整个遗址是将山体掏空后建成的,建得如此隐蔽,我估计里面东西的重要性,就算放在史前时代,也是屈指可数的。我感到此消息事关重大,所以就和费恩骑士提前赶回来汇报了。”
“嗯,做得不错,这个消息没有泄露出去吧?”德文主教脸上浮现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道。
“主教大人请放心,当时发现遗址的村民看到青铜门后,以为里面是镇压着恶魔,第一时间就报告了当地的教会,我们赶过去以后就迅速封锁了消息,并且将除教会人员以外的知情人员,以沾染了恶魔气息为由处决了。“费恩低头说道,处决十几个村民对他来说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嗯,很好。”德文主教满意地点点头,转向霍伊特道,“现在驻扎在城里的第十二骑士团马上要换防了,正好派他们过去,这次行动由你负责,务必要把遗址内重要的东西全部带回来。”
“是,主教大人,”霍伊特弯腰答道,“这次任务关系重大,我担心就算有骑士团和费恩骑士参加,怕还是人手不够,我们虽然封锁了遗址的消息,但恐怕时间一久,还是会泄露出去,暗教消息灵通,一向无孔不入,到时候如果暗教也跳出来插上一手,怕是会生出许多变故......”
“我明白你的忧虑,”主教挥挥手,笑道,“我会再多派出几名圣殿骑士协助你完成这次任务的。”
......
烈日高悬,没有一丝风,路边的野花都无精打采地低垂着,骑士团在经历了一个月酷暑和暴风雨交织的恶劣行程后,道路尽头出现一座小城镇。
塔克镇终于快到了。
林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摇了摇水壶,里面已经空了,只得咽了一口唾沫。这一个月的急行军林浩倒没有觉得多累,但其他部分骑士却有些吃不消,再加上一路天气恶劣,有些人生了病,也只能勉强骑在马上继续前进,行军速度容不得丝毫减缓。
叶离在路上也受了些风寒,有些头痛脑热,不过幸好林浩一路上殷勤护理,倒也很快好转。
这次行动有些突然,骑士团本来隔换防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但突然接到主教通知,急需开拔前往一个叫塔克的偏远小镇。
这次行动不仅有第十二骑士团的三百名骑士,还有十八名圣殿骑士随行,阵容不可谓不庞大,行动负责人是霍伊特神父,林浩之前在枫城的时候就见过,当然,还有一个让他恨得牙痒痒地费恩。
之前在枫城的古墓之行,费恩将林浩的许多同伴当探路棋子,使一部分人冤死在陷阱地道里,林浩一直暗暗记在心里。
一个月的朝夕相处,霍伊特自然认出了林浩,起初的惊讶过后,也只是远远点头打个招呼,并没有叙旧的意思,对于一个普通的骑士,霍伊特自然没有功夫去闲谈,哪怕他从一个不起眼的枫城护卫队员提升来到佛兰达作骑士,在霍伊特看来,也只不过是比普通骑士稍微优秀一点而已,不值得特别关注,毕竟还没有晋升到圣殿骑士。
霍伊特数月来一直在外负责镇压暗教徒,这次回佛兰达匆忙,并不知晓林浩在对抗暗教徒入侵时的勇敢表现,以为是弗林神父走关系将林浩和叶离一起送到佛兰达的。
霍伊特想到弗林的陈年往事,只得低叹一声,爱一个人到深处,竟然可以将对方的子女视如己出,还煞费苦心地暗地里安排一个人保护。
如果弗林在对待教会的事务上如此上心,恐怕如今的地位早已在他之上了。
费恩自然也注意到了林浩和叶离,在看叶离时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不过看林浩时,却面色冰冷,嘴角浮现出一丝杀意。
费恩在枫城古墓里不光彩的行为林浩都看得一清二楚,作为一名圣殿二阶骑士,甚至可能因为这次行动的功劳,而升为三阶的费恩来说,自然容不得林浩的存在,万一他在骑士团里将自己的过往说出来,自己的荣誉岂不是会受损?
林浩见过费恩不善的神色后,自然心生警惕,处处提防,但好在一路上还相安无事。
此时,骑士团的先头部队已进入城镇,受到了市民的夹道欢迎。整个骑士团分两列并排而行,队伍拉得老长,林浩处于部队中靠前的位置,他回头向后扫视了一眼,部队的尾部还在一里开外。
第十二骑士团有约莫将近三十名女骑士,处于部队中部,叶离就和她们一起。
塔克镇是一个千人小镇,镇上的教堂比枫城的教堂还要小,负责主持的神父米勒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胖老头儿,头发稀疏,自从见到骑士团后,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止过,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
镇上的教堂自然容不下所有骑士住宿,除了霍伊特神父,格非团长以及圣殿骑士住在教堂外,其他骑士都安排在镇上的旅馆住宿。
林浩到现为止,还并不知道此行的任务,但这是骑士团一贯的作风,当要执行秘密任务时,一般只会在最后时刻告知,以免在行军途中将消息泄漏出去。
连续几天在野外露营,都睡得并不舒服,林浩在镇上逛了一圈,就早早回到旅馆,洗过热水澡后,躺在木板床上,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