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达、徐灏、苏老板他们围着企剑白墨之心交流了一阵,跟陆星宇聊了聊,总算把注意力分给了大棚里的其它兰花。
“这边,在这里。”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陆星宇快步走了出去,见着好几个青年结伴而来。
“陆老板?”走在最前面的青年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
陆星宇笑了笑,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青年立马热情地说道:“你好,你好,我叫何浩海。”
哦,就是昨天说要成为村里最帅的仔的那位,ID海晏河清,陆星宇很快把他的名字对上了号。
陆星宇招呼他们进去,一进大棚,他们的魂瞬间被企剑白墨之心吸进去了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
陆星宇见他们都结伴在看兰花,便赶紧趁着这空档把剩下的一点兰花植料配完。
陆星宇的脑海里展开着配置兰花植料的图表。
他抓起一把松树皮放进去,再抓起一把花生壳放进去,看似随意,其实有时刻注意着图表上的进度条变化,控制在一满百分之百的进度就立刻停下。
苏老板第一个注意到了陆星宇的动作,拉了拉陈洪达的衣袖,指指他的方向。
苏老板、陈洪达、徐灏等人都转过了身,看着陆星宇配置兰花植料的动作。
利索,潇洒,对原料的配比把控熟悉,精准,这随意露出的一手,有料!
这是此刻在大棚里,看到了陆星宇配置兰花植料的人的共同想法。
“这一手绝了,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培育出企剑白墨之心这样的极品兰花。”苏老板轻声说道。
“嗯,天分和技术不应该看年龄来判断。”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陆星宇很快把剩下的兰花植料配完,装到花盆里备用,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
陪着他们聊了一阵,陆星宇准备回家拿些水果过来,在外面摆上桌子,泡一壶茶,让大家可以看完兰花坐在外面交流一下。
过来的都是喜欢兰花的人,虽然很多在此之前彼此不认识,但说上三两句话,有共同的话题和爱好,好快可以聊到一起,熟悉了起来。
陆星宇刚走出大棚,看到王婶端着一个大果盘过来,水果已经切好了。
他赶紧把折叠的桌子搬了出来,摆在树阴下。
王婶把果盘放了上去,笑着说道:“这些水果都是你爸爸上午买回来的,我在厨房帮不上忙,就切了端过来,你还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别的帮不上,跑腿还是可以的。”
“没了,谢谢王婶。”
“哇,这溪水好清澈,还能看到螃蟹,你们看,在水里横着爬来爬去。”苏老板端了一杯茶,踱步到溪边。
“也有田螺,吸在石头上,我看到好几个了。”陈洪达指指被水草掩盖了一半多的大石头。
“小宇,这螃蟹、田螺的,能摸吗?摸上一盘,晚上当下酒菜,简直不能更好了。”陈洪达见到吃的,总是忍不住动心。
“可以摸啊,下午摸些螃蟹、田螺,抓几条鱼,傍晚天刚黑的时候还可以上山摸知了,回来烤的烤、炸的炸,晚上坐在院子里一起聚聚。”陆星宇提出了建议。
“好啊,大家聚在这里也是有缘,晚上一起热闹热闹。”
“我带了钓竿过来,钓鱼的事就交给我了。”
“我也带了钓竿,你应该就是约我的那个钓友了吧?”
说话的两人相视一笑,以茶代酒碰了碰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晚上要去摸知了,我有十几年没有摸过知了了。”何浩海兴奋地说道。
“我跟海哥一起去,玲妹子,要不要一起去?”
“玲妹子,一起去,别害羞啊,你在网上都跟海哥那么熟了,你不昨天还嚷嚷着要‘抓’住海哥嘛,现在人在你面前了,再说了,你跟我们几个也是老熟人了。”
被喊作玲妹子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周阮玲,长得白白净净,长发披肩,穿着蓝白色的格子裙,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陆星宇听着他们的打趣,看了她一眼,周阮玲在话题里的发言挺活泼的,可以用热情来形容,跟何浩海那几人很熟,很聊得来。
没想到现实中一见,居然是个文艺软萌的妹子,不用说熟悉她的何浩海几人了,连了解不算多的陆星宇都觉得惊讶,网络跟现实的双面人生啊。
“去,肯定去啊,来都来了。”周阮玲虽然被调侃得脸蛋红红的,但也落落大方地回应了。
人数多,一大盘水果一下子吃完了,陆星宇看了看手表,快十二点了,于是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嗯,走,去吃饭。”
喔哦,喔哦。
走在出去的路上,耳边时不时传来一声鸟儿的叫声,周阮玲往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鸟儿的身影。
“是噪鹃吧,在我家小区里也能听到它们的叫声,它们的活动范围挺广的。”走在后面的陈洪达刚好看到她的动作,在一旁说道。
“就是噪鹃,在乡下山里常见,在城市也常见,特别是公园里,树木高大茂盛的地方,它们喜欢在上面做窝。”陆星宇点点头补充了一句。
他在东昌市上学的那几年,经常听到它们的叫声,雄鸟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越叫越高,然后在最高点戛然而止。
陆星宇走在前面带路,他特意留意着树上,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了一只停在枝头的噪鹃。
他停下了脚步,指着小鸟说道:“上面那只就是噪鹃,这是雄鸟,它和雌鸟的羽毛颜色不一样,叫声也有区别。”
周阮玲仰头往树上看,噪鹃全身都是黑色的,泛着蓝色的光泽,眼睛一眨一眨的时候,深红色的虹膜包裹住黑色的眼球。
噪鹃在枝头停了一会儿,展翅飞走了,他们说着话往前走去。
耳边又响起喔哦喔哦的叫声,尾音拉得老长,陆星宇听见笑了笑,说道:“你们注意听这叫声。”
“这不是噪鹃的叫声?”周阮玲认真听了听,刚开始没有听出差别来,多听一阵就发现了不同。
“是八哥吗?”何浩海犹豫了一下,问道。
“是,八哥模仿出来的噪鹃的叫声,不仔细的话就被它忽悠过去了,没想到你一下听出来了。”陆星宇点点头说道。
“我们办公室有一同事养了只八哥,同事经常放各种鸟类的叫声让八哥模仿,听得多了能听出点差别来。”何浩海笑着说道。
八哥因为能模仿其它鸟类的鸣叫,也能简单模仿人类的语言,成了受欢迎的笼养鸟。
何浩海见多了同事养的八哥,挺想看看野生的八哥是什么样子。
可八哥不是你想见就能见,他们留意了一路,直到走出了山脚,也没有找到它们的身影,不知道藏在树上的哪里。
其实家养的八哥和野生的八哥在外形上没有多大分别,但因为成长环境等各方面不同,从一些细节还是可以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