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5两个故事和一个好人(1 / 1)越禁忌越沉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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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莎站起来,赶紧从旁边找了个椅子,放在沈鱼旁边斜对着,好歹是给任血河安排了一个位置。君凌他们也就罢了,在沈鱼面前没有什么正形,但是来者就是客,沈静仙恢复正常可能还要依仗他,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任血河也不讲究,一屁股坐下,“十几年前,你那一部分,先说吧。”

“本来也是这么准备的。”

105.1

明灵88年,我哥传灵讯给我:嫂子带着孩子被娘家抓回去了。

当时我正在图书馆做书库目录,收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蒙了。看了三遍,差点儿没搞懂他的意思。!

因为,第一,我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嫂子;第二,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第三,什么女人,跟了我哥还会被娘家抓回去?

那时候就是十几年前,佣兵公会还是佣兵王做主,远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影响力;而赫希尔教廷的声望也没有恢复。

只有我灵山派,是真正的名门正派。

我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说吧,在修炼天赋上,他不如我突出,但是也在我的帮助下,达到了脱凡境界;而他在修炼之外的地方,就强过我太多了。

我娘生我时候被仇家追杀,重伤不治,但是我爹那个混蛋,因为看不了孩子,竟然跑到家族秘境里面,就此失踪了!我哥比我大十四岁,从那以后,就是他把我养大的,他照看了我,还有整个家族。

他很会做生意,一旦发现什么好点子,总能做出事业来。倒买倒卖、做物流、办银行,什么来钱他都能做,很多时候做的比地球公司还好。

老大(卫汐冥)称帝之前,我哥已经是教廷治区最大的军需供应商。整个远征军的后勤供应链,基本上都掌握在他手里。

老大曾经对别人说过:“没有沈鱼,我最多是打架多费点儿劲,但若是没有沈鹰,我不可能称霸天下。”

赫希尔帝国解散之后,我自己开创灵山派,才懂得老大这句话的意思。灵山派刚开始都是在赔钱,所有的花销都是我哥想办法,战后各种修炼物资都十分紧俏,但是灵山弟子却能得到最好的东西。

很快,大量的修行者赶来投奔。阿亭又找来了几个有实力的人当宗主,立下了规矩,灵山派开始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我为我的兄长感到骄傲,所以,如果他要找老婆,也没有哪个女人配不上他。

但是,他的女人却是死灵法师,任芃芃。因为这个身份,他们在一起一直瞒着旁人,直到任芃芃突然失踪。

我兄长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直到一年之后,才有消息传回来:她不仅有了孩子,还被家族软禁。

我和我哥一起出发,就是去带她回来。本来我以为,是以小叔子的身份进行一些家庭伦理的交涉,但是事实证明,我完全想错了!

我们到达焚风郡,花费五天打探到了死灵法师居住的地方。为了隐藏,死灵术士一族设立了很多伪装禁制,但这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追寻着灵力波动,我轻易进入了他们的族地。

禁制里面,是很大的一片范围,弥漫着血色灵气,呛得人喘不上气。去之前我已经查阅了包括梅山剑宗的古老典籍,知道这是修行邪门法术的一族,但是也没想到他们的生活环境这么反常!

血色灵雾里,只有被抛弃掉的空屋子,散落着一些物资,食物、药草,好像都来不及带走。我们渐渐地感觉不对劲,往红雾的深处走去。

我的兄长实力并不如我强大,护体灵气不足,即使有我护着他,他整个人也迅速变得憔悴。但他丝毫没有退缩,反而催我前进。

脚下开始有红色的液体,应该不是真正的血,因为不会凝固。由血灵气凝结出来的东西,不能以常理揣度。

我们踩着红水走了小半天,才找到活人,是几个看起来很老的人,应该是他们家族中的长辈——他们也在头疼,因为任芃芃的血河地狱,已经失控了。

那个族长告诉我,他们把实力低微的族人都转移了,只剩下实力最强的十几个人。他们组成了压制任芃芃的大型禁制,否则,她失控的血河地狱会淹没这附近的好几个村镇!

任芃芃是他们这一代灵能天赋最强的年轻人,从小修炼效率奇高,但却有致命缺陷:她晕血。

他们使用的这些灵术,其实很伤害自己的身体,但是死灵术士也有一门秘法,能够把活物的血液转化成营养。这个家族,需要定期摄入血制品,效果最好的当然就是直接喝了——任芃芃从小就拒绝,包括新鲜的动物血、甚至凝固的血豆腐。

她见到血液,不管是什么形式的,都会头晕,长时间接触就会直接昏迷过去。

任血河你应该知道的,血灵气只要外放,就会有血气弥漫,任芃芃受不了这个。你们可能要问了,那她怎么打架?

她还真是个没打过架的奇葩。家族训练过她,期初的眩晕还能忍耐,等到真正昏迷过去之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所以,任芃芃就是一个空有高深修为,但却从来不敢使用的普通女孩而已。

她活着的那几十年里,大概就主动使用过两次能力:第一次,是制作任血河;第二次,是为了救我哥。

因为不怎么使用灵术,所以任芃芃能在人群中隐藏身份,经常背着家里跑出去玩。在西极,正好碰到我哥的商队遇险。

我哥说,那天,她抬手招了一只看起来很凶残的血尸,把威胁整个商队的魔兽,直接手撕了。做完这些,魔兽血淋了一地,任芃芃也带着一身凛冽的血气,就好像邪魔一样……

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害怕,这个女壮士就昏迷在我哥怀里,真是强大又脆弱的反差。

我哥说,那时候他就动心了,后来他们就搞在一起了(呵)。

顺便说一句,因为我的存在,我哥从来没有被女人缠上过。可能就是因为没有经验,这种邂逅,对于纯情的男人,就显得更有杀伤力了吧!

嗯?为什么?我可没做什么,只是因为所有女人看到我之后,都不会再记得我哥长啥样。他又太老实,不讨女人喜欢……所以这件事我也有错,哈哈。

时间回到明灵88年,我们看到任芃芃的时候,她全身的灵能循环全都紊乱了,任血河在她身边嚎叫,意识大概也不太清楚,一直在狂躁地拍打任芃芃的护体灵气。

十几个死灵术士支持的结界,压缩着他的活动空间,也把所有的血灵气都聚集在他们两个。只是从结界逸散出去的血灵气,就形成了我们来时候看到的那种异象!

任芃芃之所以一直支撑着护体灵气,是因为她怀里抱着孩子。

找原因的话,可能是她产后本来就气血亏虚,况且,以她对召唤物放纵的性格,有一天被反噬也是很正常的。

唯一不正常的,可能就是反噬造成的影响!

据他们族长说,行尸活动完全依赖灵气,死灵法师能控制所有的行尸乖乖听话。

而任芃芃真正实力有多强,他们也不清楚!行尸得到充足的血灵气,实力也能变得更强,任芃芃平时为自己唯一的召唤物投入了多少?根本没人知道。

最恐怖的是,任血河的智力,已经远远超过普通的召唤物,能够和人类简单的交流了。

发生了这种反噬,他们才发现,任血河知道自己的名字、能够表达要求和不满,对任芃芃充满了恨意,并且企图反客为主,占据她的身体!

死灵术士们很害怕,他们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当做奴仆的东西,也能变成和他们一样有智慧的个体,甚至还能反噬主人!

总之,他们族长的意思,就是把任血河毁掉。即使会连着任芃芃一起,也要毁掉。

但他们做不到,所以在僵持之间,任芃芃放出了消息。她喊我们来,目的只是让我们带走孩子——而她自己,将不会再反抗,化成行尸的养分。

我承诺出手压制任血河,死灵族长才撤掉了结界。

红雾散开一点儿,我才发现,任芃芃本身的灵能强度,已经接近半神阶位——但是她的身体,几乎全都被毁掉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灵能体,都是保护孩子的愿望支撑着她,她才能变成那种奇异的存在形式。我哥哥穿进血雾里抱走了仙儿,灵能体就消散了。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就记得了吧?任血河,我跟你打了一天,才分出胜负。

105.2

“沈先生,是我被你打了一天。”任血河纠正他最后的说法,相互打和单方面的虐待可不是一个概念。若不是族长出于私心,想留下一个战力、出面保他,沈鱼肯定当场把他打死!

沈鱼也记得,他很后悔没把他弄死,现在给仙儿带来了危险。

“这些年,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行尸本来没有名字,但是任芃芃不仅给你取名,还把她自己的姓氏给你。”

任血河沉默,仅从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管她为什么把你做成这样,为什么控制你……任血河,仅凭这一点,我觉得你就算再恨她,也不应该侮辱她的遗体。”沈鱼可不想把骨铃还给他,既然是仙儿拼死拿到的,那就放着吧!

“我没有。”任血河反驳,“主人的骨铃我没有用过,我就是留个念想,请还给我。”

从满怀恨意到心怀尊敬,他这种态度转变,引起了沈鱼的警惕。

他故意出言试探:“失去所有记忆,不死不活,几十年的控制,每一天都在用怨念产生力量。”

沈鱼一边说,一边仔细看着任血河的表情,“你那时候明明就恨得想把她整个人都吞了。恕我冒昧,现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我尊敬主人,我没有恨过她。”任血河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回答。

“呵。”沈鱼收回控火的法决,锅里的草药已经全都融化,浓缩变成一小碗黑色液体。

他放下锅子,袖手正色,身上逸散出一股灵能,扑向任血河!只要他不刻意压制自己,他身上的灵气足够让这些小辈心惊胆战。

“你难道想说,你当初反噬任芃芃,只是因为本能?”

这股灵能不是针对君凌的,可他还是感觉到一股窒息,大气都不敢喘。

“我没有。”任血河闭上眼,这股压力让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当初的我,害了主人,我……有大罪过。”

“那你又何必虚情假意?想让我放过你,这种谎言可不够!”

君凌还是头一次看见,沈鱼在威胁别人的时候,毫不掩饰的阴森森:“我当初救不下任芃芃,但是今天,抹杀你的存在,轻而易举!”

“因为沈静仙的命魂!”任血河努力说出完整的话,“我故意取她命魂,就是为了看里面的记忆,我有秘法,我能看见!”

哦?还可以这样?这倒也有点儿道理,沈鱼慢慢收起灵能压迫,让他继续。

“我是一个行尸的时候,没有神志。后来我产生了智慧,却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制造我,又让我过得那么痛苦。”

“我很尊敬她,我只是不懂,不甘心……所以被怨气趁虚而入,最终害了她。这些年,我也一直想找个说法,今天碰见这个孩子,我就想要取她的命魂来看看。”

“所以,你都看见了什么?”沈鱼眯起眼睛,若是他看见的东西加深了他的仇恨,任血河就不会来主动告知命魂的去向了吧。

沈鱼心里其实还在犹豫,这人是杀,还是不杀?他也有点儿好奇,试了试药锅的温度,还是很烫。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想,先让他继续说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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