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父亲和左立阳都是昊峰寺的俗家弟子,只是辈分不同。
他的武功既有爷爷的教导,也经常上昊峰寺跟随方丈知虚法师习武和学医。
左立阳家的武功和医术,全都是源自于昊峰寺。
他们家有个历史久远的祖规,就是武功和医术传长不传幼,传男不传女。
左立阳的父亲是长子,他哥是长孙,当年他哥哥还在家的时候,爷爷就没教过他武功和医术,他也没有资格上昊峰寺学武学医。
等到他六岁多的时候,他快十七岁的哥哥执意要离开家,说是要参加北伐军报效国家。
爷爷拧不过哥哥,也许也有其他的考虑,便放左立光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爷爷才跟昊峰寺的知虚方丈商量,由左立阳顶替他哥哥的位置,上昊峰寺拜知虚方丈习武学医。
从那个时候开始,左立阳白天上学,放学后就上昊峰寺去习武学医。
只是到了他十六岁离家上中学的那年,才在寒暑假和周日上昊峰继续寺习武学医。
左立阳的爷爷虽是当地的名中医,但并不排斥西医,还鼓励他报考西屏城的医学院学西医去。
左立阳坐张浩扬的红色保时捷跑车到昊峰山昊峰寺一问,果然看到了他的师弟无觉,但无觉已经是个老态龙钟的耄耋老和尚了。
无觉方丈一见左立阳,顿时两眼放光起来,一副极其兴奋之色。
无觉说是他们的师父、昊峰寺前任方丈知虚法师,有一遗物留给左立阳。
待取出一个黄锻重重包裹着的包袱递给左立阳时,无觉方丈虔诚地朝他竖掌为礼,用苍老的声音道:“师兄,这是我们师父临终之时交给我的东西,师父法旨连我都不得窥视此物,还说师兄还会以落水失踪时的年轻面貌回到我们昊峰寺里。”
左立阳听了这才知道,师弟无觉何以见他还这么年轻而丝毫无愕然之色了。
原来知虚师父早已跟师弟说过,他会以25岁的面貌出现在昊峰寺里!
左立阳心里隐隐感觉到,当年他在订婚当日落水,穿越到2017年的盛夏,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事件,一定是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缘故在其中。
张浩扬对无觉方丈给左立阳的知虚方丈物品,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最在意的,就是无觉方丈能给左立阳一个身份证明。
经张浩扬提醒,左立阳向无觉师弟要到了一纸证明,还加盖了昊峰寺的印章。
无觉很想留师兄左立阳在寺里多呆些时日,但左立阳坚持要辞别,说是要去办身份证去。
随无觉师弟参拜过师父的墓,左立阳再提下山去。
无觉见留不住师兄,边往寺门外送左立阳和张浩扬,边道:“师兄,在西屏城北峰脚下有个慕昊山庄,是我们昊峰寺的分支机构,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到慕昊山庄找他们解决。”
左立阳答应一声,便告别师弟无觉方丈,带着无觉交给他的师父遗书,坐着张浩扬的车子离开昊峰寺。
坐车越走越想越是好奇,师父有什么师弟所不得窥视的东西留给他呢?
坐在副驾座上,左立阳一重重解开黄缎。
原来是一本显然有非常长历史的扉页泛黄得都黑乎乎了的书,还有一道知虚师父“侍左立阳如侍师门昊峰寺!”的法旨夹在书里。
这本泛黄带黑的书,显然是手抄本,字体是小篆。
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左道》。
书中内容分三个部分,左道医术和左道武术是前两个部分,都是繁体字。
第三部分是左立阳根本不认识的文字写成的,他一个字也不认得。
将师父知虚法师的法旨布条子夹回《左道》这本书页里,左立阳重新包好书揣进口袋,对张浩扬道:“我们去乡里申请户籍和申办身份证去吧!”
张浩扬听了建议道:“立阳,有了昊峰寺给出的这个证明,我们还是先去左家峪村委会找村长开你就是左立阳的证明吧,毕竟昊峰寺开的证明派出所是不会认的,他们只认村委会的证明。”
在现今的社会上,张浩扬的社会经验不是刚刚穿越而来的左立阳所可比拟的。
左立阳听从了张浩扬的建议,又回到左家峪村委会大门前,但时值下午,村长左道奇已经回家吃饭去了。
张浩扬将车子开到一棵大榕树的树荫下,两人吹着空调吃着袋装食品,等候着村长来村委会。
等到村长左道奇来了,左立阳兴冲冲地将昊峰寺方丈无觉给的证明递给他,请他写个证明。
左道奇读完昊峰寺给出的证明,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昊峰寺的证明虽写着你就是左立阳,但在政府机构的眼里,根本就不能证明你就是左立阳。因而,我们村委会真的不能只凭昊峰寺的这个证明,就替你开出你就是左立阳的证明啊!”
左立阳和张浩扬一听就急了,纠缠了村长左道奇好一阵,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只好怏怏不乐地告别而出,开车回西屏城而去。
路上,左立阳百思不得其解道:“浩扬,你说有了昊峰寺的证明了,村长左道奇为什么还不能给我开证明呢?”
张浩扬也很不理解,轻摇了摇头,道:“按理说,有了昊峰寺开的证明,村长左道奇应该可以替你开证明了,但他却异常坚决地拒绝给你开。立阳,我想来想去,这事最大的问题,极可能出在你那侄曾孙左更新的身上,也许就是他串通村长不替你开证明的!”
“我都说不会回家跟他争房子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左立阳很是恼火道。
张浩扬嘴角歪起不屑的笑,道:“立阳,现在的社会唯钱主义盛行,你也别去怪你那侄曾孙左更新。他建起那幢双层平房,想来也是极不容易的事情,当然要防着你回去跟他争了。算了,我们先回西屏城吧,无觉方丈不是说,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到北峰脚下的慕昊山庄,请他们帮助么?也许慕昊山庄的人,还真的有办法帮你办下身份证来的。”
左立阳听了叹了口气,望着正开车的张浩扬,道:“其实我很不想求人的!但我师父在《左道》这本书里夹了一张纸条,说是侍我如侍师门昊峰寺,我想慕昊山庄的人应该不敢违背我师父的遗命,会帮我解决身份证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