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丽身为裴云立的姐姐及大嫂,自然对弟弟兼小叔子的裴云立心性十分了解。
既然她都问出非常怀疑的话来了,裴云卓心里当然更倾向于那天被他们处死的裴云立,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替身而已。
说白了点,神主夫人裴云丽心里在怀疑,那天被处死的裴云立极可能只是个冒牌货,最多是有正身无正灵的半冒牌货!
裴云卓神情凝重地“嗯”了一声,道:“老神主的寝宫就要到了,请各自小心!”
眼前这位老神主的精神头,比刚才又好了许多,见裴云丽、裴宇泉和裴云卓回来了,面带着微笑招呼他们到卧榻前来,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宇泉,你爸的不灭元灵找到了么?”
裴宇泉身为老神主的谪孙,在老神主眼里自然重过女儿兼儿媳的裴云丽和堂侄裴云卓,问话直接问裴宇泉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裴宇泉面带忧色趋前,望着老神主道:“爷爷,我们放心不下爷爷和奶奶,就回来看望爷爷和奶奶来了,寻找我爸不灭元灵的事情,交给真理天使和秩序天使及裴云启等大神。爷爷,感觉好点了吧?”
老神主裴力格慈爱地望着裴宇泉,道:“好多了!不过,你奶奶自你上次离开神界母星后不久,就已经失忆了。不过,你和你妈妈是你奶奶的亲生女儿,亲孙子,或许看到你们,她会记得你们的。宇泉,陪你妈妈去看望你奶奶吧,希望她能认出你们母子俩来!”
“爸,我和宇泉先去看妈妈去了,回返神界母星好些天了,还没去见过妈妈的面,心里真的感到不是滋味。”裴云丽望着老神主语气略显无奈道。
见老神主朝她微微点下头,裴云丽和拉着儿子的手,一块朝她母亲亚归宁的卧室走去。
裴云丽离开神界母星太久远了,她妈妈搬到现在的卧室去独住,是在她离开之后的事情,因而得由儿子裴宇泉领着她走。
走到母亲亚归宁的卧室所在之处,裴云丽这才意识到母亲的这个住处,是最远离父亲寝宫的一座宫殿,现在的宫殿名叫归宁宫,是以母亲的名字来命名的。
裴宇泉小跑着率先跑进归宁宫大门,嘴里还大声叫喊着:“奶奶,我回来看你来了!妈妈,我们进去看望奶奶吧!”
归宁宫大门口处的两名侍卫,毕恭毕敬地朝裴云丽和裴宇泉弯单膝行礼致意,同时按神界皇宫的规矩,并没有出声请安。
虽然裴云丽此刻的容貌是张悦梅的,已经不是当初裴云丽的长相,但有太子裴宇泉的那一句“妈妈,我们进去看望奶奶吧!”两名侍卫自然将裴云丽认作新神主左立阳的神主夫人了。
他们俩都听说过,新神主的容貌也不再是当初老神主的长子裴云阳的长相了,连姓名都由裴云阳改成了左立阳。
因而,这两名侍卫对新神主夫人裴云丽的新长相,并不感到诧异,只是等到裴云丽朝他俩点头示意后,便起身原样侍立在大门口两旁。
裴云丽紧随着儿子裴宇泉,快步走进母亲亚归宁的卧室。
卧室里也有两名侍卫恭敬地垂手侍立在母亲卧榻两端,见裴云丽嘴里喊着“妈妈!”走进来了,一起朝她单膝弯曲行礼,等裴云丽朝他们点头示意后便直起腿来,原样侍立着。
见母亲亚归宁正目无表情地坐在床铺边上,儿子裴宇泉已经坐到母亲的左手边,拉着他奶奶的手抚摸着了。
裴云丽快步走到母亲的右手边坐下,也拉起母亲的右手掌怜爱地抚摸了起来,轻声柔缓地唤道:“妈妈,云丽回来看你了!”
裴宇泉侧脸望着奶奶一动不动的呆滞神情,语气极其难过地轻声道:“妈妈,奶奶真的失忆了,并没有认出我和妈妈来!”
裴云丽神情悲苦地望着母亲呆滞无表情的脸,将右手覆盖到捧着妈妈右手掌心的上面,用她的掌心轻柔地抚揉着妈妈的掌背。
跟儿子裴宇泉一样,裴云丽侧脸望着妈妈目无表情的脸,见她的目光呆望着卧榻边前方的窗楹格上,心里一酸,双手便上下合抚着妈妈的右手垂到卧榻边沿的毛褥边上。
转眼望向卧榻尾处侍立的侍卫,裴云丽吩咐道:“你去端一杯水来!”
待卧榻尾部的侍卫去倒水后,裴云丽转眼望着卧榻另一边的那名侍卫,吩咐道:“你去端一盆温水来,我要替我妈妈擦洗脸手!”
将两名侍卫支走后,裴云丽左手五指迅速往被褥下探去,摸到一个折成小方块的纸片,便不动声色地抠进掌心里抽出被褥边沿,重新托起妈妈的右手掌心。
待两名侍卫都回来后,裴云丽将右手抽离妈妈的掌心,伸入右边的衣袋去掏出一个晶莹的玉石,边替妈妈戴到脖子上去,边柔声道:“妈妈,这是我在N35471宜居星球上找到的宝石项链,我给妈妈戴上!”
戴好后,裴云丽起身到侍卫端来的温水盆里,拧了一把温湿毛巾,替目无表情的妈妈轻柔认真地擦拭起来。
裴宇泉见状,松开奶奶的手起身,伸手接过妈妈手里的湿毛巾,道:“妈,我来替奶奶擦拭吧!”
将湿毛巾递给儿子裴宇泉后,裴云丽幽幽地叹了口气,转眼望着卧榻头部处侍立着的那名侍卫,问:“我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这名侍卫闻言单膝弯曲答道:“禀报神主夫人,老神主夫人一亿多年前就突然失忆了,任何人、任何事都记不得了,病因医生也诊断不出来。”
裴宇泉眼里闪动着晶莹的光,边替奶奶擦拭着脸颊,边语带悲戚问卧榻尾部的那名侍卫:“我奶奶原本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变成什么也记不得了?”
“回太子的话,小的也不知道啊!”这名侍卫一推二万里答道。
裴云丽眼里蕴泪望着妈妈,轻声问两名侍卫:“我妈妈平时有没有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
卧榻头部处侍立着的那名侍卫,毕恭毕敬地望着神主夫人裴云丽,答:“回神主夫人,老神主夫人始终没有清醒过来过!”
裴云丽听了喉头发紧,带着哽咽望着妈妈,喃喃道:“妈妈,你怎么不清醒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