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章:鬼谷,天纵之才(1 / 1)汤圆打粑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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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雷霆中,夏侯兰看不清二人的战斗,还以为昏死过去的司马睿已然惨遭不测。

他叫骂不止,心底只有对自己与司马睿命运的悲伤,却忘记了那马上之人是何等的嗜血无情。

只是那红袍战将遥遥一望,手中的炎天画戟停戈止影,却意外的一并饶过了夏侯兰的性命。随即他摘下腰间的号角,凑在嘴边响起一声亢奋悠长的召唤,唯有嘴角依旧挂着轻蔑笑意。

此时之前猎杀卫戍军的数百战骑呼啸而至,人人身上染着大片鲜血,马脖子前挂着数目不等的人头,余味难尽的讨论着之前的无趣屠杀。

他们围拢到红袍将的身边,齐齐伏身大喝道:“将军!”

红袍战将轻瞄一眼,十里战场尽是伏尸污血,片刻之前还生龙活虎的三千卫戍军已死伤殆尽,这一场伏击战收获颇丰。

数名骑士越众而出,禀告道:“洛阳军不堪一击,不过一刻钟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们杀散了,比起关外的胡人可差了太多,忒不过瘾了。”

战绩斐然,狭长的战场上已经渐渐冷却,红袍战将一挥炎天画戟,调转马头冷声道:“很好,回孟津。”

众人齐声答应,有人眼尖发现司马睿倒在跟前尚有气息,就想挺枪上前取了性命,但却被红袍将喝阻。

手下人不解以往冷血无情的将军竟会为敌人出言,只得在疑惑中将司马睿二人救起,却见自家将军早已驾着赤兔马飞驰而走。

此时的孟津港硝烟未散,无数北方精兵游走四周,或是排查奸细,或是掩埋尸体,人人脸上激奋,俱是彪悍之士。

有将士瞧得红袍战将一行归来,连吹号角,无数战士眺首以望,用手中的兵刃发出异样声响来迎接他们的战神,尤其是在看到那匹匹战马携带着的人头,更是将气氛推到一个高·潮。

红袍战将无视众人敬羡的目光长驱直入,而他治下的兵士将收获的人头随手扔到一地,自有人前来查核登记。

那些未曾有幸出战的同袍纷纷上前询问,战士们用高傲的神情讲述着战场的残酷与兴奋,尽管深知在那人的带领下,羸弱的卫戍军绝对不堪一击。

但在直观的看到几百人就能斩获数千人头的战绩,还是让并州军上下的军心为之一震,对于他们主公远征洛阳的行动也再无置疑。

只是当他们看到被押送的司马睿二人时候,不曾想以凶悍出名的狼骑军竟还会留下活口,难道是主公要从这里问出些洛阳虚实吗?

虽无主将的特意吩咐,但狼骑军也不敢随意处置二人,以免惹得怒意,好在港中多有空置的房间,便自作主张的选了一处暂为休息。

又见二人俱有所伤,他们又叫来了军中医者照料,虽是俘虏,但只因为一人缘故,反倒因此得以暂时活命。

再说红袍战将归港之后直往港内原守军主将府邸,那里已经被并州侯丁原临时定为指挥所,他们虽偷袭了孟津港而一战全胜,但面对城池高耸的帝都,还是不敢贸然出击,须得一场大胜方可携锋而战。

红袍战将驾马来至,见府前早有人等候,只是神情焦虑,乃是他军中亲卫副手郝萌。

郝萌面色焦虑,在此地已等了多时,这下总算是等到了自家主将,忙上前急道:“将军啊,你怎么又擅自出兵了?丁公召集了军中各部大将前来商议,却独不见将军,因而大怒。此时里头闭门多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还请将军快快前往。”

红袍战将面无表情,将赤兔交与郝萌,直言喝道:“所为何事?”

郝萌不敢触动赤兔,只能轻轻的拉着缰绳,听得主将提问,却是黑着脸道:“末将尚不够资格,所以并不能入内闻听,只被丁公打发到这等候。”

红袍战将闻听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他很快就收敛起来,轻嗯了一声后便朝着内里行去。

来到大堂之中,果见已有七八名甲胃将领盘膝而坐,而素有汉家八擎天之称的并州侯丁原端坐主位,却是面沉如水。

见红袍战将姗姗来迟,诸将或是平淡自若,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目露担虑,或是忌恨生怨,神态不一而足,却让人意味难解。

红袍战将吕布遍观在场诸人,却见并州军将领当中多出一名面似寒星,发若瀑雨,眼似电光,眉若苍松的陌生文士。

在场的高顺,侯成,魏续等人皆为沙场悍将,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其煞气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可此人静侍其中却是一派怡然飘逸的姿态,仿佛游离于俗世之外,双目对视中寸步不让,竟让吕布恒古不变的心境为之微起涟漪。

此人是谁!

吕布微微凝神,头一次想要将别人的相貌记在心中,想不到竟是个无用书生。

那丁原面容端肃,因常年征战,形态极为硬朗,目有慑意,当下开口喝道:“吕布,为何擅自出战,莫非视本公军法如无物?”

吕布正自心疑文士来历,却听得丁原开口责问,神情倨傲之下只得拱手答道:“兵贵神速,我军长途跋涉,兵马虽精却少,既然突袭了孟津港,自当再袭洛阳,若等朝廷反应收拢兵力,只怕战情直转而下,胜机不存。”

丁原闻言,顿时大怒,道:“住口,你为军中大将,竟敢口出妄言乱我军心,又擅自出军不尊法令,左右,拿下军法处置。”

诸将听了丁原将令,心知不过是威慑之语,但场中唯有两三人起身为之求情,无非是什么大战在即不宜自损大将的陈谷子滥调,令自家主公有个台阶下也就是了。

丁原本就无意处置吕布,只是瞧着后者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怒火暗起,然今时战机不明,他只能暂时容忍一二。

吕布佁然不动,看完这场闹剧后,冷声道:“末将于港外数里遭遇卫戍先锋,想来敌军不日将至,进退之间,还望丁公早作打算。末将甲上染血,于此不尊,先下去净衣了。”

丁原挥挥手表示同意,见诸将面色惫懒,也叫他们一并离去,只留下那秀逸文士。

二人一时各自不语,良久方听丁原叹道:“如你所言,那何进已调动十万卫戍军拱守洛阳,本公此举再无胜算。可你要本公再在孟津坚守一月,等韩馥等人起兵响应,却也不足为信啊。”

那文士笑道:“汉帝势大,在下只问州牧一言,若退兵回并州,能依仗一州之地抗衡到几时?”

丁原沉默不语。

文士再道:“冀州韩馥胆弱,幽州公孙自顾不暇,若州牧与他们连接一体,能抗衡几许?”

丁原闻听,心中大动,问道:“为何是一月之期?”

文士笑道:“若非如此,天下人怎知汉帝虚实,怎知并州男儿威风,那韩馥等人怎有胆一搏?”

丁原思虑良久,起身言道:“好,本公就依你之言,但若你主无法做到所说的一切,就休怪本公兵峰所指,难息并州十万男儿怒火。”

面对一方诸侯的威胁,此秀逸文士神色不改,笑颜中尽显自然,言道:“丁公放心,我主必不敢欺,然此事机密尚得及时回报,若无他事,在下便先行一步。”

言尽于此,秀逸文士飘然起身欲要离去,丁原审视片刻,忽道:“你主能得鬼谷一脉相助,自当龙从云起,只是天下英豪纷攘,先生为何……”

丁原话里意味难尽,但秀逸文士却尽知其意,哈哈大笑一声后潇洒而去,不作回答。

唯有远处,渐有一语悠然传入耳中,上言道:非吾轻古今,智冠于此;非吾傲九州,才绝于此;何言春秋百家鸣,笑尽英雄……

丁原闻听此等狂言,却是细细品味,良久黯然失色,叹道:“鬼谷一脉,果然非凡,那人能的此等奇才相助,不愧为‘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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