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逃走时机,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典的异常举动,反倒让司马睿二人不敢异动,只能各自皱着眉头严阵以待。
夏侯兰腿上的伤口暂时难以治愈,因而精力消耗极多,忍了半刻便已有些头晕眼花。
他心的靠近司马睿,悄声道:“这人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瞧他之前那股疯样,不准现在正发病呢。”
若这阴险毒辣的李典会发疯,司马睿是决然不信的,但是对方的行为的确又太过反常,实在不知道此冉底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提醒道:“不要大意,这人行事一向乖张,不定是想要独吞阳龙魂。师兄,抓紧时间回复精力,等会怕就是一场死战了……”
二人不知李典打算,只得凝神静气以待变故,可惜司马睿每一次施展龙魂之力都不免精疲力竭,而夏侯兰更是因行动不便损了一半战力。
综合来,反倒是只伤了一臂的李典占了上风,情势颇为不易。
然而今的李典势必要让人捉摸不透,在仔细的处理了两名部下的尸身后,他竟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哪怕是来句狠话也可稍稍让人放心啊。
直到李典真的走远不见了身影,司马睿跟夏侯兰仍是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如此看来,李典不但没有什么阴谋,更不是因为觊觎阳龙魂才会背叛张辽,只不过这样一来,反倒让人更加迷惑,不解这向来以阴狠出名的羽林李典为何竟会如此行为?
夏侯兰见李典离开,放松之下这才觉得伤处火辣刺痛,忍不住痛恨一声,毕竟是被兽牙刃所伤,一时也难以止血,
司马睿见状只能用衣料草草包扎一下,瞧着那伤处殷红不止,不由皱眉道:“必须赶紧处理伤口,不然你的血会迟早会流干的。”
夏侯兰微微用力感受腿部伤口,虽然颇为疼痛,鲜血不止,好在并未山筋骨,因而长舒了口气,道:“不过是些伤而已,不打紧的。师弟,趁此机会我们速速离开洛阳远走冀州,日后高地阔,再不用提心吊胆羽林卫的迫害。”
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道:“兄弟,这伤势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想当初我那孙叔也是伤在这兽牙刃上,以其老道都始终没有能够止住血,若不是后来有颜姐姐的高超医术,只怕他就要生生的血尽而亡。”
夏侯兰吓了一跳,道:“师弟,你可别吓唬我……你这臭子,不会还想着回洛阳,所以才故意来诓我吧。师弟,刘虞死了,你总不能把自己的命也赔上去吧……”
司马睿心里虽然对刘虞一事耿耿于怀,但此时却完全是为夏侯兰着想,见其误会,当下摇头解释道:“师兄,我不是为了凌云王,而是现下只有洛阳才有高明医者能够救治你的伤势,要不然别到冀州,只怕你连洛阳地境都走不出的。”
夏侯兰见自家师弟不似撒谎,故而心里顿时生了几分畏惧,只是这档口羽林卫倾巢而出,若再回洛阳等同自投罗网,但要不回,自己又怕是连一都熬不下去,真是两相为难。
司马睿见夏侯兰沉默不语,知他心生迟疑,当下加把劲继续劝道:“再了,以羽林卫的处事能力,他们可能会放过各处关隘吗?回洛阳非但不是自投罗网,反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师兄,你对吗?”
夏侯兰显然已是默认司马睿的法,只得妥协同意回归洛阳,却有些担心,问道:“那回到洛阳以后,我们又该藏身何处?”
司马睿早早打定了注意,答道:“整个洛阳城,唯有吕将军的府邸最为安全,那是何进亲自恩赐,加上将军的威名,想来便是羽林卫也不敢逼迫过甚吧。”
夏侯兰点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在此稍稍休息一会,便就结伴而行返回洛阳,途中自然是心翼翼。
只是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一路上竟是少见羽林卫,似乎这个方向已被他们遗忘,心头暗道该不会又是那李典做的“好事”吧,真不知道此人存了何种心思,竟一而再的反常相助。
不过一路平安最好不过,二人回到吕布府邸时,主人家尚未回来,应该还在应付宫中酒宴。
这次汉帝刘宏密谋了刘虞之后,心中最大威胁终于彻底铲除,自然是心情大好。
大宴群臣,固然是在舒展欢喜,同时也有对例如陈藩等顽固势力的示警,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名士都知道子的决意:下,总归是他刘宏一饶下!
司马睿无暇关注皇宫里的勾当,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夏侯兰的伤口止血,好在吕布身为卫戍中郎将,府中备有上等伤药,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当初孙礼被兽牙刃创伤十余处,后来还是被颜慕儿包扎痊愈,他当时在旁辅助对此也是饶有兴趣,便顺道学了几手,夏侯兰倒是有幸成了他第一位“伤兵”。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总算是将伤处勉强搞定,师兄弟两人都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各自给对方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回想今日这一战,虽不及与吕布那场惊心动魄,但却是二人在艺成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一战,对武道的领悟更进一步,受益匪浅。
夏侯兰在与李典这等高手交手后,才深切的明白以往与童飞,太行刀客之间的较量,那充其量只是娃娃家的打闹,只有在生死来临的那一刻,才能激发出武者的潜能,因而回味无穷。
司马睿随意的应上几声,脑海里却是在回忆那李典的莫名行为,心中既是惊讶,又是疑惑,不明其中缘故。
当时李典为了完成张辽的重令,对他二人穷追不舍,手段更是下作诡异只求成功,但最后却如失心疯一般“敌我不分”,实在令人费解。
可今日被他察觉真容,日后在这洛阳城内,也不知会因此生出什么样的变故。
司马睿闭目眼神,脑海里却是将之前的场景细细回忆,赫然发觉正是在李典发觉自己真容的那一刻起,行为举止才显得那么怪异。
联想他曾被太行六道的饿鬼道郝昭捕获,今日居然敢冒张辽之怒火轻易的放过他们,莫非他已跟太行六道一般也投靠了司马家?
念及于此,他只觉脑中更是杂乱无章,百思不得其解之余不寒而栗,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操控着一切,却偏偏又让人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父亲啊父亲,您与司马一族到底隐瞒了多少秘密,竟连你的亲子都要瞒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