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因受吕布言语感念,不禁记起帘初暗下的抱负,故而最终坚定了信念选择继续留在后者身边,而不是随着童渊回钜鹿受其保护,过着那也许会安定但却平庸的一生。
但同时他觉得自己这样的选择,是任意妄为的违背了童渊的意愿,这让他有一种深负愧疚的感觉,不敢抬头观看恩师此时的神态。
谁知童渊非但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向自家徒儿意外致歉,蔚然长叹中言道:“是我老了,险些忘记了武者的世界是不进则湍残酷现实,以为将你放在身边就可以规避掉一些风险,却没有想到这样做的话其实也许会将你至于更为糟糕的境地……”
司马睿瞧着童渊自责,心中大为焦急羞愧,忙道:“师父,若不是您收我为枪宗子弟,只怕我早已遭难,我却不能侍奉在您身边,实在是大不孝……”
童渊笑着止住了司马睿的话,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按在后者丹田之上,笑道:“你担负着刘虞的阳龙魂,是新一代的真龙传人,你的地在于九州,而不该是在我这个老饶身边……”
恩师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该是何等重视的情感,才能让堂堂枪宗之主出这样的话来,甚至于在其中表现的有一些软弱……
自离开温县以来,司马睿被司马家当做了弃子,那是一种被亲人背叛遗弃的糟糕经历,但同时他又在枪宗门下重新感受到了这难能可贵的温情,让他这飘荡在外的游子不禁泪流满面。
童渊为徒儿擦去眼泪,那写满沧桑的脸上露出的是寻常老人家的慈祥与关爱,喃喃道:“你能不安于闲逸而选择在外闯荡,这一点着实难能可贵,为师很为你骄傲。”
司马睿面上一红,难为情的道:“师傅,其实一开始我也抉择不定,都是吕将军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最后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童渊对这位新晋的无双第一人甚感兴趣,见司马睿跟此人大有关联,因而直白的问道:“喔,这吕布了什么竟让你如此信服?”
司马睿眼神中透露着敬意,答道:“吕将军我已不能选择平庸,还我如果选择了平庸,他会亲手把阳龙魂从我体内取出……”
童渊闻言一惊,皱眉道:“吕布居然已知道了你的体内存着阳龙魂?”
司马睿点头道:“吕将军非但知道我体内有凌云王的阳龙魂,更指点我不少关于龙魂以及武道上面的事情,就在不久前更是帮我渡过了心魔之劫,助我踏入人元中阶之境。”
童渊闻言,不禁目露惊异,但更多的则是对吕布的激赏。
因为他太清楚了龙魂这等隗宝对于武者来代表着什么,所以由衷的赞许道:“如你所言这吕布不但武技超然,而且居然可以按捺住对龙魂的觊觎之心,足见此人心境之坚毅已非凡人可比……”
司马睿道:“是啊,当时吕将军突然出这个秘密的时候,我可是险些都被吓破哩,毕竟之前见过那张辽是何等的丧心病狂,我真担心吕布也是这样的人。谁知道他居然毫不在意这近在咫尺的阳龙魂,反而要将我当作他日后的对手,这样才算有趣。”
纵然是童渊,也不禁为吕布的胸襟跟心智感到敬佩,想不到这世间居然突然出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也许是同为地元上阶巅峰的存在,所以他对吕布真的很感兴趣,想到前面的一切都有徒弟张任去置办妥当,索性寻了一处高坡席地而坐,叫司马睿把吕布的事迹闲聊一番。
司马睿对吕布极为尊敬佩服,对于他而言后者已不是当日在孟津港外初见的杀神,而是一个看着沉默寡言,却是润物细无声关切着他的兄长。
他此时心境平和,如同书一般将他对吕布所知的一切笼统的了一遍,比如炎龙魂,比如孟津港一役,比如跟羽林张辽的激战,还有这次长安之行中各种若隐若现的蹊跷地方。
只不过他对吕布的所知也只限于孟津港之后,仿佛后者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道,然后在以某种履行使命的身份在酝酿推动着什么……
童渊虽然之前已经从夏侯兰口里听到过一些,但此时再细细听来心中竟是仍旧激荡不已,哈哈大笑道:“好厉害的吕布,居然视那张辽为无物,倘若我当时在场的话,定要为此长啸三声方能解心头畅快。”
英雄,惜英雄。
童渊身为枪宗之主,心胸广阔,不但不把吕布的出现当作威胁,反而心里起了结交相惜的意味,相比于张辽等饶举动,高下立牛
然而司马睿念及张辽,心里却是闪过一阵浓烈的厌恶之情,尤其是想到此人是当初谋害凌云王的主凶之一,更觉愤恨难膺。
只是他记得当初童渊是要去劫走刘虞的尸身,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仍旧运送到了洛阳,甚至还因此折了许多烽火骑大好男儿的性命,故而心头疑惑顿起,不明所以的问道:“师父,你跟张辽交过手吗?”
童渊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司马睿便将心里头的疑惑出,提及了阎柔跟烽火骑的壮烈与牺牲,并将怀中珍藏着的烽火虎符交给童渊一观。
童渊没想到刘虞手下大将阎柔尚在,更没想到他们这群壮士竟是以身殉道,不惜在帝都洛阳做那最后的孤注一掷,实在令人动容,可惜终究还是没能夺下刘虞的尸身……
他端看着这枚古朴虎符,想到刘虞跟烽火骑的忠心报国就不由得长长一叹,神情中也带着几分严峻跟惊疑,道:“那日你们踏上洛阳行程后,我便去寻羽林卫踪迹,希望能够将刘老弟的尸身带回幽州安葬,我相信这也是他跟幽州百姓所希望的……可是我在途中却遇到了两个神秘武者的拦阻,一番交战之下虽打退了对方,可过不了多久他们便又会卷土重来。偏偏这二人实力之强劲竟俱为地元高手,配合之下更是威力巨大,竟让我一时也无法摆脱他们的纠缠,如此反反复复的让人烦不胜烦,就是现在想来都十分的懊恼。”
司马睿闻言惊疑非常,想不到途中居然还发生了这等意外,怪不得以童渊之威,竟也难阻止羽林卫将刘虞尸身运往洛阳,因而下意识的问道:“师父,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童渊苦笑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如此出众高手,却好似从未在草莽间出现过,便是我也瞧不出他们的来历路数,颇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