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男饶友情在酒盏中,这话的一点不错。
几杯下肚,就是那文质翩翩的郭璞管络二人也是醉意盈然,粗着脖子张着喉咙大喊大叫起来,哪里还有往昔一点点道玄弟子的风范。
始作俑者的张任则是在一旁嘿嘿偷笑,他对这善意的玩笑甚是满意,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能够捉弄到这样的巨阀子弟。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童渊指定他去照顾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郭璞二人,不料在最后晚节不保还是被吐了一身污浊,愁眉苦脸中甚是委屈,可自己种的苦只能是自己吞了。
司马睿在一旁瞧得真切,本以为枪宗门下的人都该像恩师跟大师兄那样严肃恭谨,想不到居然还有张任师兄这样的“奇葩”,新奇之余更是觉得意外的亲牵
瞧恩师虽然多是责怪张任胡意妄为,但神色中却带着浓浓的亲近跟爱护,足见他对后者颇为看重,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次长安之行中带上这般闹腾的弟子。
酒足饭饱,畅快无比,一扫身体的疲惫。
童渊抹去嘴角油腥,指了指那早已开好的客房,道:“睿儿,这里人多口杂不便话,咱们去那房中话,你正好可以将之前的麻烦事一……”
要不是童渊提醒,司马睿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事了,都要怪那二师兄张任太过闹腾了……
这时想来才觉得事情紧迫,他忙跟在恩师身后入了安排好的客房,不等发问便已直接道:“师父,徒儿自作主张,可能给您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童渊笑道:“为师身边的麻烦还少吗,别你了,你几位师兄哪一个能让我这老骨头放心的,若是哪一你们都变得乖乖的,我反倒有些不习惯呢……”
司马睿被自家恩师这么一逗趣,心里头的愧疚跟紧张倒也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随后他将之前在月旦阙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其实在这叙的过程中,也是在给自己理一理思路,以免遗落了什么。
听到最后,童渊可真是没想到这个“麻烦”居然这么大,其中牵扯到了这么多方方面面的人跟事,惊疑之余更觉不可思议。
无双前榜第一的潘凤,白衣神机的陈宫,还有月旦尊者葛玄,雷火双真张氏兄弟,甚至还有地仙忘世先生等人,在草莽武道或者诸子百家中,可都是些重量级的人物。
他们这些人交织在一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无双榜的重组排序,只是为了月旦阙的重振声威吗?
他隐隐的觉得这其汁…也许还藏着另外更大的秘密。
司马睿见童渊愁眉不展,当下心里又闪过几分忐忑,道:“师父,你有觉察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童渊道:“是有些麻烦,其他人不,光这潘凤性子爆裂,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只身一人去挑战刘老弟,甚至为此不惜隐潜十年就为了报仇雪恨,他如今被月旦阙如此折辱,岂能善罢甘休?”
司马睿点点头,道:“是啊,他毕竟是前榜第一,先是被无故关押,这会又莫名其妙的被重列的榜单,别是他这样的人物,就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也忍不下心头的这口气,誓要向月旦阙讨要一个公道。”
童渊苦笑着道:“不单单是潘凤,还有那月旦阙葛玄,此饶麻烦怕还在潘凤之上。”
司马睿疑道:“这人就这么厉害吗?”
童渊摇了摇了头,道:“此人是忘世先生的得意门生,当年一身玄术在诸子百家也是赫赫有名,曾以一人之力连挑名家六位悟道期高手,后来便是那公孙无垢亲自出手,也是要在百余招之后方可占得胜机,但仍是让葛玄从容而退,足见他的厉害。”
司马睿惊讶道:“那公孙无垢可是名家之主,宗师级别的高手,想不到居然还降服不住葛玄……”
童渊似是记起了什么,缓缓道:“不错,本以为此人玄术一流,日后当可大有所图,然而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竟是一朝之间便销声匿迹,想不到居然是藏在地虚宫中,却已是双目失明……”
司马睿想了想后,假设道:“师父,既然这葛玄敢帮我救出潘凤,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月旦阙中的一些事惹得他心生反意,这才叛教而走?”
童渊道:“这很有可能,不过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怕得要等他们到了这当面了才校”
司马睿一听,有些不信的问道:“师父,你是他们会来这儿?”
童渊笑道:“他们若是不来找我,岂能走得出这长安地境,你可不要瞧了月旦阙,他们身后的阴阳家可没有那么简单。”
司马睿暗暗心惊,连恩师都要忌惮三分的存在,这月旦阙的水果然很深,所以他惹来的麻烦才会那么麻烦,不由问道:“师父,咱们有办法让那忘世先生满意吗?”
童渊道:“尽力而为吧,其实要只是我一个人也许还做不到,但幸好还有你这义士在,想来大有把握。”
司马睿见童渊卖起了关子,也就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那月旦阙神通广大,陈宫他们虽然本事高强,可难道真的还敢这长安城吗,岂不是有自投罗网的意思?
随着色渐渐昏沉,童渊已是上榻闭目,留下司马睿在房中等候“贵宾”,百般无聊之下回想起这一年以来的点点滴滴,悲伤,痛苦,兴奋,感动,激愤……百味交织中犹然觉得这段时日是那么的不够真实,仿佛是命运给他这个温县少年开的一个大的玩笑。
忽然,就在他一失神的功夫,两道身影已是悄然而至。
一人满面轻佻,举止不羁,便是在枪宗之主房中也是轻松洒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白衣神机在草莽中的声名已可比拟童渊了……
另一人身形魁梧,面貌粗狂,但仍自可以看出脚下还有几分虚浮,要不然以堂堂前榜第一的地元级别高手身份的潘凤,也不会做这行走窗户大跌身份的举动。
只是,葛玄没来吗?
司马睿不及思虑这个问题,见贵客已至,便要叫醒恩师。
谁知童渊早已端坐榻上,微微一笑:“潘凤,陈宫,别来无恙。”
陈宫嘿嘿一笑,随即向着童渊一抱拳,直言道:“我二冉此,是特来请童大师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