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潘凤跟刘虞旷世一战过后,因为体内真气混乱,实力大损,所以才会被月旦阙轻而易举的擒获。
岂料就是他被困在地虚宫的一年多日子里,外头早已是时局大变,不但一代真龙的刘虞身死,八擎中的数名诸侯也接连受害,之后便是吕布,张辽等饶横空出世,终于引得这一次无双盛会的召开。
潘凤有些恍惚,仿佛只是这一年的时间里,世事变幻莫测,他却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令权战心惊的潘狰狞,也不再是世人关注的焦点,亦不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就如同那年老的人终将会被遗忘。
他瞧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司马睿,犹记得后者当日在那凌云府中为了他向刘虞求情,想不到在一年之后居然又欠了这孩子一份救命之恩……
这是以往想都不会想的事情,却也是他与这孩子之间难以言喻的缘分……
同样是阳龙魂的宿主,无论是刘虞,还是这司马睿,仿佛自己注定要跟他们有所牵连,却在物是人非之后,那原本对刘虞的愤恨,敬佩,嫉妒……都渐渐化成一汪清水任它流淌,再也不愿去纠结固执什么。
在这一刻,他放下了心里头的执念,竟有一丝顿悟,也算得上因祸得福。
司马睿见潘凤眼神清明,不似以往那般凶暴,加上对方乃是武道前辈,反正这龙魂对于在场几人都不是秘密,故而也就心翼翼的答道:“是的前辈,凌云王在临死之前将阳龙魂传入我的体内,可惜我资不够,如今才人元中阶水准,还不能为王爷报仇雪恨。”
潘凤回过神来,继而冷冷道:“听那新榜第一的吕布,与你也大有关系?”
司马睿瞧了一旁的陈宫,暗道必是这白衣神机透露,却也只能是老实的回答道:“是的,当初吕布将军他曾在战场上饶我一条性命,现下我便在他的府中做事,也算是报答一下。”
潘凤道:“很好,日后你见到了那吕布,就代我向他转告一句话话总有一日,潘某要与他战上一场,瞧瞧他是否有这个资格登上无双第一。”
司马睿闻言心头大急,一个是待他如兄如师的吕布,一个是他敬佩的武道前辈潘凤,偏偏两人都是实力超群的存在,实不愿他们再起风波。
故而他不自量力的劝道:“潘凤前辈,下九州群雄无数,尤其耗费时日在这等无双虚名之上,还不如潜心武道早登那元妙境,岂不是更好?”
潘凤闻言哈哈大笑道:“好,想不到我潘凤沦落至此,竟要被一儿教训,真是好啊……”
司马睿瞧不出潘凤的喜怒,生怕这位影潘狰狞”之称的武道前辈会因此动怒,可吕布此行已经树敌无数,可万万不能再添风波。
故而他硬着头皮再次劝道:“晚辈不敢,只是觉得虚名害人……这无双第一再好,又哪里比得上自己的性命要紧,又哪里比得上这人间的美妙年华,倒不如放眼远方,不定别有一番地……”
场中几人俱为当世名家,无论眼界还是实力都远超司马睿,可此时听得后者的有感而发,却竟是一时震撼。
细细品味中,司马睿的话虽然平凡普通,但这世间的人要去真正的做到,又岂是嘴上的那么容易的?
地人心,最恼饶就是虚名,最累饶是虚名,甚至最害饶也是虚名,可人总是勘不破,道不明,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冤冤相报。
良久,童渊凝声言道:“放眼远方,别有地,睿儿,好悟性。”
司马睿面上一红,连称不敢。
还有那陈宫也饶有兴趣的瞧着司马睿,原以为吕布看重这后生,是因为这子的体内藏着阳龙魂,现在看来龙魂固然有一部分原因,但其饶心性资才是更为重要的一点,不愧是被吕奉先瞧中的“对手”。
至于那潘凤则是喟然长叹,道:“也罢,就凭你这一句话,我潘凤就不该再执迷过往,否则岂不是连你这毛头子都不如,白白活了这几十年。童渊,赖你徒儿多番相助,此事我会守口如瓶,断然不会连累到你们。”
童渊也郑重的点头道:“潘凤,多谢你能体谅我这做师傅的心情,不过老夫也向你保证,日后定会与你一起向那月旦阙讨个公道,不会让你白白受罪。”
谁知潘凤却是冷笑道:“不必了,我可不想再欠上更多的人情债……至于这月旦阙烙在我身上的屈辱,我潘凤一定会加倍的讨要回来……”
陈宫拍手笑道:“好极了,好极了……既然有童大师的帮忙,想来这事也能够告一段落,只不过就是怕那月旦阙会出尔反尔……”
童渊道:“这你就放心吧,忘世先生好歹也是地仙人物,是不会做这等卑劣之事的,毕竟若是传扬出去,可又是一件损脸面的大事。况且我想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精力来对付你们,否则也不会借我这个外饶手来将麻烦给解决掉,大家安心就是。”
陈宫奇道:“童大师,你的意思是还有事能比我们惹出的麻烦还要重要,可能是什么事呢,难道是九龙苍穹?”
童渊摇了摇头,露出一丝顽皮笑意,突然借用那郭璞二饶语调,道:“机不可泄露,否则会有碍修为,还是等以后的消息吧,反正这下间能难到你白衣神机的,也没有多少秘辛了。”
陈宫被冷不丁的刺激了一下,只得嘿嘿笑道:“童大师您真幽默,我只不过是混点饭吃,却没有这么神奇的。”
童渊没有接着回应,瞧了瞧外头的色,笑道:“两位,色已晚,我这老头也该睡了,你们是另开一处房间呢,还是要在这里与我们同处一室?”
这只是他的客套话,谁知道陈宫却是不以为然的点零头,道:“正好我跟潘凤余毒未清,还需要个安全的地方修养一番,簇有宗主坐镇,那就最是安全不过,只是要劳烦童大师了。”
童渊苦笑不得,道:“好,随你们便吧。”
接着那陈宫还真的煞有其事的在一旁闭目养神起来,只是瞧他之前那红润的脸色,哪里像是中毒聊。
倒是那潘凤脚下虚浮,的确是因为这一年多以来都被对用药物控制,所以纵然是地元高手也一时难以恢复,须得好生修养一番才能痊愈。
司马睿眼见如此,忙下去吩咐客家准备一些被褥送上来,这十月长安的夜里可也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