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神机陈宫,他在草莽武道中名声很是响亮,但本事就有点名不副实的感觉,才不过人元上阶而已。
但那是因为他接触的都是些怪物级别的高手,比如地仙忘世先生,比如无双第一的吕布,每一个都是这世上响当当的存在,所以才会给人一种错觉,觉得他有些“弱”。
其实人元上阶的水准,在草莽武道跟诸子百家中已算得上乘了,若是有他相助,童渊身边的战力就一下子增加不少,如此分配不但合情合理,也更加有安全的保障。
童渊当机立断,在这里每多一分的耽误,也许吕布那边就多一分危险,于是叮嘱司马睿照看潘凤,自己则是领着张任,陈宫追赶而去。
司马睿一时没有理由拒绝,只能长叹着应承下来,神情中自然是颇为失望,直到人都走远了,也没有回过神来。
那左丰见是司马睿独自一人留下来,当下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哥,哥……你别担心,咱家好歹还有个监军身份,等回到长安后这就写下通文,告知沿路汉军,保证你师傅他们安然无恙。”
司马睿没想到这左丰居然会主动提出帮忙,而且听着似乎还挺不错,不过他跟张任一样,对阉人之流并没有多少好感,所以也在暗中揣摩对方的用意。
这左丰倒是有自知之明,只瞧着司马睿的神色,便知道后者心里在想些什么,故而索性直白道:“哥莫要担心,咱家虽然是个五体不全之人,但好歹也知道恩怨分明,之前若不是那老者出手,只怕咱家已是身首异处,哪里还有机会回长安当我的监军,所以也想做点事情算是报答。”
司马睿虽是半信半疑,但觉得既然是这左丰主动提出建议,若是他没有这个心思,就憋在那里不就是了,应该不会怀有什么阴谋诡计。
故而他神色缓和许多,露出一丝笑意,道:“那么……司马睿就在此先谢过左监军的好意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回长安吧。”
左丰却是尴尬的笑了笑,道:“那个……司马哥,等咱家清洁一下再走吧,不然让人见到了我这幅模样,丢也丢死人了。”
司马睿低头一看,只见这位监军大人下身一片肮脏,倒有几分歉意,心想若不是自家师兄故意吓唬,后者倒也不至于这样狼狈……
因而他心里生出几分不好意思,道:“是我疏忽了,那么左监军你先打理一下,我去寻两匹马来,这样咱们动作也能快些。”
因为吕布的无情杀戮,千余长安军土崩瓦解,或死或逃,留下了不少无主之马,所以司马睿很快就找到了两匹战驹,就等左丰收拾完毕。
左丰瞧着自己下身的一片狼藉,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怨恨跟阴狠。
他只能剥下其中一具看起来稍显赶紧的死尸衣裤,虽然嫌弃但也无可奈何,直到草草的整理一番后,脸上又重新换上笑容,来到司马睿身旁,道:“哥,咱家好了。”
司马睿分给左丰一马,自己一个翻身登上,可等他回头观望时,后者却仍在持续上马动作,看起来极为的困难,不由惊疑道:“左监军,你怎么了?”
左丰叹道:“刚才被那杀神吓得蹩了脚,这会疼得厉害,只怕骑不了马了……”
司马睿见左丰眉头紧锁,面露冷汗,倒不是装模作样,加上他心忧吕布安危,只得道:“要不左监军与我同乘一马,可好?”
左丰眼中露出一丝喜意,道:“可以吗?”
司马睿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来吧,我来帮你。”
完,他驾马来到左丰面前,随手一提就将后者如鸡一般提到了后背,惹得一声惊呼。
以司马睿现在的人元中阶水准,自然不怕连普通人战力都没有的左丰会有什么动作,故而放心大胆的将后心空门露出,但仍存了三分警惕,心驶得万年船嘛。
谁知这左丰一上马后就紧紧的保住司马睿,那脸贴在后背上连连惊呼:“吓死咱家了,吓死咱家了,哥你好厉害啊,怎么单臂就把咱家给提起来了,可比咱家军中那些壮汉都厉害多了……”
司马睿不觉有异,道:“学了些武技而已,左监军,你坐好了吗?”
左丰将双臂勒得更紧些,将自己跟司马睿贴得更紧些,轻轻柔柔的道:“好了好了,有司马哥你在,咱家什么都不怕……”
司马睿听得左丰的语气稍稍有些不对,这心里不知怎么的就闪过一丝恶寒,这才方觉对方似乎贴得也太近了些吧,而且明明是监军身份,现在倒像极了某家的大姑娘,让他不禁生出几分不自然,却只能当作是后者惊魂未定,可不敢往深了里面想……
他咳嗽一声,挺了挺身子,勉力露出一个笑脸,道:“左监军,抓紧了,我们走了……”
根本不用司马睿提醒,左丰早已是紧紧抱住,瞧他一脸心满意足的笑意,不知道的只当是在游山玩水,谁能想到就在片刻之前还是个任人鱼肉的怂货。
二人共乘一马飞速急奔,司马睿的骑术是从狼骑军中学来,因而功底极为扎实,就是比一些老手驾马还要快上三分。
本以为这左丰在如催簸飞驰下定然不爽,可他非但没有这样的不悦,反而越发觉得司马睿这俊少年容貌不凡,气度不凡,身手不凡,骑术不凡,处处都透着令人欢喜的意味,不禁暗道怎么在长安地境就不曾有这样的少年才俊,好让他结识结识……
谁知他还没有感叹过瘾,就瞧见前面马嘶声迭起,原来是两三百骑汉军迎面而来,不由得神色一凝。
那些将军瞧见了飞驰而来司马睿,急忙亮出刀枪,呵斥来人止步,问道:“什么人,可是从范阳山而来?”
司马睿见是汉军,心道应是长安守军,只怕是知道这左丰兵败,承担不起监军“阵亡”的代价,这才匆匆赶来察看,以免到时候手足无措。
那左丰一改神色,绵声阴笑道:“好啊,你们这帮兔崽子总算是来了,是不是想瞧着咱家死了,你们心里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