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平教的突然袭击,各路人马心谨慎,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次不单单只是冀州军,但凡还有气力的,皆是倾巢而出,以太子行营为中心,将四周探查的干干净净。
他们一边探查周围,一边严正以待。
这次太子能够安然无恙,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来已是侥幸,而下一次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别太子生命受到什么威胁,就算是损伤丝毫,就足以让当今子雷霆大怒,到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少饶脑袋要落下。
俗话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在当今太子的身上,似乎用的格外的恰当。
如此再过两个时辰,方才渐渐开明,驱散了夜间的寒冰。
各部整顿人马,这才发觉日前浩浩荡荡的两万大军,此时却已是七零八落。
在军营之中,已躺满了不久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同袍,甚至来不及用白布遮掩,只能极为潦草的胡乱摆放,其景甚是凄惨悲凉。
气氛有些压抑,只要瞧着那些死去同袍的尸身,一想到极有可能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状况,似乎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在心头,叫人根本快活不起来。
所幸濮阳水军及时赶到,几十艘莲蓬大船停靠江岸,仅仅是从视觉感官上看来,就给人大大的勇气。
更为重要的是于禁也随船而来了……
于禁,这位濮阳第一名将的亲自到来,在很大程度上甚至抵得上千军万马。
虽然在朝廷上,在草莽中,这位枪宗高徒的名声远远不及太史慈,就连在无双榜的排名上也是落在后头,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位地元级别的高手的到来,无形之中给冀州军,甚至是西园军都带来了莫大的信心跟勇气。
更何况再加上一个太史慈在侧,相信谁也没有能力跟胆量,斗胆在两大地元高手的手上再行不轨之事了吧。
司马睿总算能够松一口气,他对这位是太行山颜慕儿师兄的于禁素有好感,哪怕后者是个看起来不近人情冷冰冰的人物,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后者的由衷佩服。
于禁行事果敢决断,从不拖泥带水,闻听有乱贼居然敢袭击太子,当下毅然拒绝了冀州军护送的请求,而是独立承担起保护太子的重任。
按他的话来:“若是不能护得太子周全,愿以命谢罪。”
对此,诸人神色各异,心思各异。
如太史慈,司马睿等人,迅速的就对这位沉默寡言的于禁大生好感,毕够在这关键时刻承担下这样的重责,若非是有真担当的人物那是万万不出口的。
毕竟一旦太子有所闪失,必将迎来汉帝雷霆般的惩罚。
当然,敬佩者有,自然也有人之心的。
比如那些被拒绝后的冀州文武,多数便对兖州出身的于禁大为不满,将后者的决断理解成一意孤行,大言不惭。
更有甚者心怀不忿,竟在旁提起了昔日的前兖州牧刘岱,暗讽于禁尚且不能护卫自家主公,又有何本事护着太子安危?
当年刘岱宝贝而死,已算得上一件迷案,对此外界众纷纭。
有人是汉帝所为,在幽州刘虞之后便已策划对刘岱的图谋,其雷霆手段也是颇为相似
不过也有人觉得那刘岱素来低调顺从,汉帝杀之无益,反而会带来又一州的动荡,以刘宏的所作所为看来决然不会如此无智,因而也极有可能是有心人暗中所为。
只是不管是汉帝所为,还是其他人所作,有一个不可置疑的事实就是刘岱的确是死在自家府邸,于禁也无力阻挡这个事实。
以前冀州文武倒不会管这兖州之事,最多也就是感叹几声,但现下事到临头,为了不堕威风的他们就要拿刘岱之死来做文章。
谁知于禁闻听,既不动怒,也不解释,只冷冷的扫视一干冀州文武,眼里冰冷一片,杀意盈然。
也许冀州文武明明知道于禁决然不敢在太子眼前如何如何,但那如有实质的杀意澎湃涌来的时候,仍是压抑不住的觉得颤抖与冰寒。
这人好强的气势!
这次随韩馥前来的文武中,不乏冀州当地名将之选,有些过往也是轻视于禁,但只有此刻直面之后,方才觉得这兖州第一名将真的不是烂虚名,仅仅只是这气势就足以让他们提不起反抗的欲望,若是在战场之上碰到,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好在于禁很快就收回了这番作为,毕竟太子跟前不敢失态,况且他如今的修为也不想跟一些无足轻重的对象理会,当下便就请刘辩上船准备离开这白马港。
刘辩对之前双方中隐晦的“争锋”恍然未觉,在太史慈等饶赞同下欣然同意,不过对冀州方面的好意,他作为大汉储君自然也要表示感谢,另外临别之际仍旧少不得安慰几句,希望韩馥千万不要因为太平教的事情而感到担虑,因为这责任并不仅仅只在他一人身上。
韩馥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显然将这事思虑的极为沉重,不过好歹将太子送上了兖州战船上,至少在眼前看来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战船扬帆起航,井然有序。
没想到在这北方之地,居然还有人练得一手好水军,这于禁名将之称果然实至如归。
太史慈号称卫戍第一名将,而于禁则是兖州第一名将,名将见名将,这心里除了好奇以外,更多的还是意气相争。
尤其是太史慈这性子,以往连吕布都敢招惹,那是个以武会友的狂热分子,自然也不肯放过于禁。
虽然因为是在船上施展不开,但武人之间也不完全是武斗,既可以谈论行兵布阵,也可以论及武道心得,也不求那高下之分,只为了能够在这返程途中多认识一个武道友人而已。
于禁为人素来低调寡言,当日纵然面对同门师妹颜慕儿的软言相求,尚且还有几分试探闻知,但对于太史慈的一腔热情,却是意外的有几分回应。
一位来历神秘的无双高手,一位枪宗亲传弟子,在这江河波澜之上相谈武道,各自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