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策马向山坡后跑去,等到跟前一看吓了跳。看来这次黑山贼出征真是收获颇丰,自带的粮草加上抢来的财物粮秣居然有许多辆车,独轮的两轮的人拉的畜力的什么都有。更令人咂舌的是居然还有黑压压的一群百姓或立或躺或坐,大部分是年轻女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一个骑兵看见主帅过来,策马过来说明情况。
战斗中小郡主杀了白绕以后,第三军顺势冲过了山岗,当时场面混乱,留下士兵看守辎重,以后的也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全部情况。守辎重的黑山军早就跑的无影无踪,百姓们也跑了一些,大部分都吓得不敢乱动,士兵们看管起来,等待长官处理。
谢飞有点头大,问道:
“辎重多少?百姓多少?”
士兵回答道:
“缴获大小车辆550余辆,粮秣财物尚未清点,百姓大概700多人,大部分是年轻女子。”
谢飞点点头,慢慢的向百姓集聚的地方走去。
谢飞下马穿行在百姓中间,百姓们畏畏缩缩的偷眼看着这位巡视过来的将军,所到之处,纷纷躲躲闪闪,谢飞心中一阵黯然。忽然听到孩子的哭声响了起来,谢飞看去,只见一个快40多岁的满脸沧桑的男子和一个的姑娘,正在慌乱的哄着孩子,唯恐哭声惹来灾祸。
谢飞走过去下身来,和颜悦色的问道:
“孩子怎么了?”
那人一见谢飞,慌忙拉着孩子跪下,伏倒在地,说道:
“草民赵飞拜见将军,小儿是饿的受不了才哭,惊扰了将军,还望将军赎罪。”
谢飞急忙拉起赵飞,说道:
“不必如此大礼,我是华夏军首领谢飞,站起来说话吧。”挥手喊过一个传令兵,吩咐后勤部队立即给百姓们做饭,传令兵转身去了。
遇到自己同名不同姓的人,谢飞颇感兴趣,问道:
“赵先生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赵飞恭声答道:
“草民是常山真定人,躬耕为生,先生实不敢当,黑山贼劫掠真定,我和舍妹带着孩子逃走。不想就在今天早上刚刚被贼兵劫持,幸好被将军所救。”说完把身后的姑娘拽到身前,说道:
“这是舍妹赵真。真儿,快给将军失礼。”
只见这那姑娘乱蓬蓬的头发上沾满了茅草,小脸脏的看不出模样,谢飞伸手拦住。看这赵飞谈吐得体,家境想来应该还行,至少也是读过几天书的人,听他一说籍贯,谢飞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
“常山赵云赵子龙,先生可曾听说过?”
谢飞的问题显然让赵飞大吃一惊,说道:
“将军何有此问?”
谢飞说道:
“久闻常山赵云赵子龙,是当今的大英雄,只是无缘谋面啊。”
赵飞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谢飞,迟疑了一下,说道;
“舍弟赵云,表字也是子龙,只是会点武技,乡里间虽说有点名气,可是算不上什么英雄,不知道将军说的是不是舍弟。”
谢飞听了心说,自己的这支小队伍要发展,就必须要寻找人才。重名重姓表字一样,就是赵云的概率应该很高,要是招了赵云,可是得了一员大将,追问道:
“先生的这位弟弟,现在干什么呢?”
“跟草民一样在家务农,喜欢舞枪弄棒,平时打点野味,就是寻常百姓人家而已。”
谢飞心中一动,心想现在赵云还没有出山,正是招揽的大好时机,只是还没有见到本人,应该怎么招揽呢?要是直接向赵飞招揽,也不知行不行,兄弟们各为其主的事情太多了,自己直接去吧,现在时间上也来不及,部队需要赶去长子。
这时候饭食已经准备完毕,无非就是粥、饼(胡饼已经传入天朝)之类。生产力低下的年代,粮食总是供应不足,谢飞所部本来粮食已经不多了,今天歼灭黑山军,缴获了大辆的粮食,虽然队伍扩大了许多,省着点吃,坚持个两三个月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闹腾完了的小郡主他们也已经来到这边,小郡主拿着几张胡饼找到了谢飞,大家席地而坐,喝粥啃饼。小郡主和赵真颇有些缘份,转眼间赵真已经和小郡主打得火热,被小郡主逗得哈哈直笑。小姑娘的小脸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没有了刚刚腼腆的样子,谢飞这才发现,小姑娘16--7岁的样子,长得相当的婉约动人,明眸皓齿笑倾城,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饭后,遣散了百姓。有些附近的千恩万谢的去了,有些人因为天色已晚决定明日再走,却有300多人无处可去,大都是些女子,要么离家路途遥遥,要么是被掠的奴婢贱籍,无家可去,跟着部队也许能讨口吃的,走开恐怕是生存的可能性不高,纷纷表示愿意随军。
谢飞顿时头大,这年头随军干嘛他也不知道,秦汉倒是有妇女从军干些后勤粗活杂活的历史,可是现在他就这么几个兵,暂时好像够用,心中掠过一丝猥琐龌龊的连自己都鄙视的念头立刻自我否决了。隐约记得曹老板征张绣,还要找个小寡妇才能吹牛X,想来这会那玩意儿应该也没有普及,如何解决这些女子,立马成了大问题。最终,谢飞把妇女们编入了后勤团的家眷里,又集合队伍,对部队强调了纪律。毕竟新加入的太多,无组织无纪律惯了,必须严加约束。
已经是黄昏时刻,原野渐渐的沉寂下来,西方的天空出现了火烧云,绚丽多姿的云朵映红了半个天空,显得无比壮丽。
天色已晚,后勤部队正在紧张的安营扎寨,警戒哨也已经安排出去。谢飞心中的小九九又开始盘算起来,他找到赵飞,有话没话的闲聊。
华夏军的所作所为赵飞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己的家乡被贼人劫掠,妻儿也不知所终。二弟赵云聚集了一些人号称义军与贼人作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襄垣距真定路途遥远,带着小妹往回走,恐怕凶多吉少,一时间唉声叹气。
谢飞问起原因,赵飞现在已经混熟了,也不在隐瞒,实话实说。谢飞听了,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和小郡主嬉笑的赵真说道:
“既然如此,赵大哥不如留在华夏军吧。你看真妹子和小郡主还很投缘,你们要是就这么走了,现在贼寇肆虐,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一件憾事?”
赵飞倒也光棍,立即躬身施礼道:
“属下赵飞,字长盛,拜见将军。”
谢飞把他扶起来说道:
“华夏军没有这么多礼节,回头让徐晃他们给你说说吧。”
赵飞点头称是,说道:
“我虽然出身寒门,种地为生,倒也读过几年书。做过大户人家的管家、账房,不知道能不能用到。”
谢飞说道:
“后勤团正好需要你这样技能的人才,你就去后勤团吧,具体职务商量下再说。暂且代理副团长一职,主要是粮秣的调配管理,行军做饭之类,你做过账房、管家,着这些东西应该很是熟悉。真妹子就和你一起去吧,后勤团女眷很多,方便的很。”
赵飞大喜,又要施礼,谢飞摆手阻止,站起身来说道:“天色已完,先歇息吧。”起身和小郡主离去了。
谢飞很是高兴,记得历史上赵云先投了公孙瓒,后因哥哥去世请辞。几年后又跟了刘备,自己现在直接收了他哥,不知道赵云的人生轨迹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怎么认识历史,不同形态有不同的解读。偶然论与必然论尖锐对立,孰对孰错本书不去评判。对历史本身来讲,历史就是历史,无论它是怎么发生的,并不会因为你的解读而消失而发生任何变化,它永远冷冰冰的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它永远不带任何感情的沿着自己的轨迹冷酷的不可逆的前进,任由你去随意解读。
解读者总是试图通过解读改变历史,结果却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历史给给人类最大的教训就是没有给人类任何教训。人类历史上的各种教训一直在穿着不同的外衣以相同的本质方式不停的轮回。
或者,对于历史观察者来说,存在与否仅仅取决于观察者的意愿。
对于穿越者来说,穿越行为的本身已经改变了历史,他给这个时空增加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突然的变量,无论多么渺小,这个时代都会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变量而不可逆转的发生改变。
一只小蝴蝶的到来,正在一点点的改变着越来越多的人的运动轨迹,渐渐的开始改变东汉末年的英雄们的人生选择。翩翩起舞的翅膀所带出的一丝气流,终将成为巨大的风暴,这风暴很快就会改变东汉以后的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