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听了神色一振,问道:“文优说与我听来,看看是喜是忧。”李儒故作神秘的说道:“中郎可知太师已经上表陛下,表中郎女婿谢飞领护匈奴中郎将,拜建威将军,封襄垣侯,这难道不是喜事?”
“他不是我女婿,”蔡邕听了谢飞个名字就来气,“家门不幸,文优怎么还要取笑我?!”
“中郎不要恼怒,”李儒正色道,“太师已经上表陛下,赐婚令女与谢飞的婚事,难道中郎想抗旨吗?”
“什么?”蔡邕听了直接站了起来,“有这等事情?”
“中郎请坐,这事千真万确,所以李儒特来贺喜。”
“哈哈哈,”蔡邕大为高兴,“这么说来,卫家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喽?太师也没有怪罪于我?”
“太师一向敬重蔡中郎,怎会怪罪中郎呢?现在却是有件事,太师想让中郎去做,中郎切莫推辞。”
“太师何事要我来做?”
“令婿谢飞,少年英雄,太师有招纳之心,太师的意思是由中郎劝说令婿,中郎可愿否?”
“既然陛下赐婚,这谢飞自然是我的女婿,那个卫仲道,文优也是见过的,怎么能配上小女?若不是婚约在先,我怎么让琰儿去河东?哈哈哈,”蔡邕大为开心,凑了凑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不瞒文优,我早就想悔婚呢。”说完哈哈大笑。
“如此说来,中郎是愿意说服谢府君了?不,应该是说服襄垣侯了?”
“请文优回报太师,就说我愿说服谢飞。”
“陛下已经遣使赴上党郡,正式传诏认命,同时招谢飞来长安拜见陛下,倒时候就看中郎的了。”
“谢飞要来长安?”蔡邕听了大为惊讶。
“襄垣侯不来便罢,来了但请中郎一定要尽力而为。”
李儒起身告辞,蔡邕亲自送出门外,看着李儒离去的背影,蔡邕的心情大好,踱着方步哼着小调回后堂去了。
…………
袁绍的密使到了平岗城以后,公孙瓒召集部众商讨谋取冀州。
“诸位,袁绍遣使同谋冀州,共分其地,我准备应了袁绍,诸位以为如何?”
“使君,冀州民殷国富而韩馥并不能守,如今袁绍既然想联合谋取冀州,此事对我右北平来说是一件好事,府君应该答应袁绍。”长史关靖说道。
公孙瓒点了点头:“我一直有南下之意,现在机会难得,诸位说说看,我军该如何进兵?若是取了冀州后袁绍反悔,我该怎么办?”
“青州刺史焦和刚刚病死,兖州黄巾势大,刘岱不能平定,使君不若先取了青州,再择机夺取兖州,背靠青兖以夺冀州。现在右北平军力超过10万,更有白马义从无敌于天下,若是袁绍敢于反悔,则直接击之全取冀州,使君以为如何?田楷不才,愿请兵平青兖二州。”
“兖州刘岱,”公孙瓒沉思着说道:“若是能够夺取了青兖二州,再取了幽冀二州,我将拥有四州之地,还有何人敢与我为敌?玄德,此事你是怎么想的?”
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刘备听到公孙瓒向他问话,不由得微微一怔:“府君说的极是,刘备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府君一声令下,刘备定当倾力而为。”
众人的回答让公孙瓒很是满意,说道:“田楷将军,我表你领青州刺史,即刻出兵开赴青州,焦和刚死,我们要快速行动,否则其他诸侯介入反而不妙。”
田楷起身领命,公孙瓒又道:“玄德,你率本部兵马从涿郡出发,会同田将军后,助田将军平定青州!”
众人散了以后,刘备告辞出来回到住处,关羽迎上来说道:“大哥今日去使君那,商讨些什么?”
兄弟二人落座以后,刘备说道:“公孙瓒命我率军会同田楷赴青州,云长,你我兄弟又该上阵厮杀了。”
“兄长勿忧,现在我们实力尚存,若是大哥说的没错,那以后上阵厮杀的事情可就多了,也许兄长正好能趁机夺取一个安身之地。”
“唉,云长,听说谢子云领了上党太守,虽说上党人烟稀少,土地贫瘠,毕竟是独领一郡之地,不像我等……”刘备说着说着眼中红了,关羽赶紧劝慰道:“大哥勿忧,青州无主,不会有什么战时,冬季出征倒也没什么事情,反而是大功一件,事成后我想公孙瓒定会封赏大哥。”
“云长,从今日之事来看,天下诸侯必将相互争斗不止了,我们必须要寻个自己的落脚之地,总是依附于人不是办法,此去青州,不会有什么战事,无非就是一些黄巾余孽,应当大加收拢,壮大我等实力,云长切记。”
关羽点头称是,兄弟二人收拾行装,率领部众奔涿郡去了。
…………
到达长子后不久,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鹅毛般大雪漫天飞舞,天地间灰蒙蒙的的一片,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刻,所有的生命都似乎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窸窸窣窣的雪花声。
谢飞住进了郡守府,说是郡守府,其实不过是个带着围墙的大点的院子,上党郡的清贫可见一斑。
后堂上已经摆上了大火盆,自从初春离开了涅县以后,天天风餐露宿打打杀杀,谢飞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清闲了。
谢飞舒舒服服的斜躺在榻上,夫人们则唧唧喳喳的聊着女人们的话题,他惊奇的发现,独孤雁这种凶神恶煞的女人聊起这些居然也是眉飞色舞,兴奋异常。
“夫君,有件事我想问问夫君,”小郡主忽然来到谢飞身旁并肩斜躺在榻上,“这些日子我看浑沮有些沉闷,今天我特地问了他,他好像对徐晃领了涅县长很是失落呢。”
“嗯?”谢飞心里明白过来,“想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个机会失落吧。”
“浑沮从小便跟随贺兰部,从华夏军成立开始一直四处杀伐,我不知夫君为何重徐晃而轻浑沮?”
“岚儿这是为浑沮不平吗?”谢飞轻轻的刮了一下她漂亮的鼻子说道。
“夫君自由夫君的道理,但是我觉得夫君最好还是说明一下,浑沮这人是个粗人,没有设么心计,是个什么都藏不住的人。”
谢飞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会向浑沮说明,现在是我军发展的时刻,将军们之间失和可是一个大问题。”
“来人!”
卫兵应声来到门口大声报告,谢飞说道:“请浑沮将军到前厅等我。”
望着端坐着的谢飞,浑沮有些很不自然,坐立不安。
“浑沮,我知道这两天你心里不痛快,我们兄弟,共同组建华夏军,一路走来很不容易,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不要憋在心里。”
“军团长,浑沮不敢。”浑沮局促的搓着手,毕竟从根源上说,他是小郡主的家臣,听到谢飞这么说,心里颇为紧张。
“浑沮,你我是兄弟,”谢飞起身来到浑沮面前,浑沮赶紧跟着站立起来,“有话还是直说,是不是因为公明领涅县长?”
“没错,军团长,”浑沮见躲不过,索性承认道,“我只是有些不解,为何公明能做,我不能做呢?”
“浑沮,”谢飞拉着浑沮一起坐下,“我让公明领涅县,并非是你不如公明,而是涅县接近太原郡,我军欲取太原必先收集敌情,这事眭固来做当然是最合适了,你觉得你与公明,谁来配合眭固合适?”
浑沮听了恍然大悟,赧然笑道:“是我小气了,请军团长恕罪。”
“以后再有什么想法,直接说与我听就是,不要自己乱想。”
“浑沮知错了。”
“我军现在人数大增,原有的编制已经不适合了,我准备重新整编部众,你的第一军也将扩充,你可要训练好了。还有,现在已经扩充至5000部队,沮授正在从白波降卒中在挑选一些,我的意思是扩军至8000多人,我不想夫人们继续领兵,你去从我军初期的那些老兵中挑选军官,由他们训练新兵。”
浑沮听了大喜,无论什么时代,没有哪个军人不愿意干这活儿,因为在实际操作中,总会有意无意的挑选自己的亲信出来,想想后世干这个活儿的,哪个地位、军衔低了?
浑沮高高兴兴的去了,谢飞回到后堂,心里不停的想着怎么向喜欢打仗的夫人谈谈整编的事。
“岚儿,雁儿,”谢飞说道,“让真儿琰儿她们先聊着,我和你们说着军队的事。”
二人应了一声来到谢飞身旁坐下,谢飞说道:“两位夫人,我军整编在即,这次改编以后,”谢飞看了看两人的表情,轻声细语的说道,“以后两位夫人不再领兵可好?”
“什么?”两人杏眼圆睁,直接叫了起来,吓了旁边正在聊天的蔡琰和赵真一大跳,立刻停止说话看了过来。
“夫君,你想夺我和岚姐姐军权?”独孤雁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盯着谢飞说道。
“夫人们亲冒矢石冲锋陷阵,我总是非常担心,唯恐你们有个什么闪失,现在我们终于在长子有了一个安稳的所在,夫人们还是不要再亲自冒险了吧?”
独孤雁的俏脸变得如寒冰一般,褐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谢飞,一言不发。